季冰荷握紧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她走向主持台,拿过话筒用着一贯的甜美声音道:感谢大家的承让,这条堕落的人鱼,我想代表沈总将它捐给希望工程,大家说,好吗?好!大家齐齐鼓掌。
季冰荷笑得端庄典雅,跟自由女神像上的笑容有的一拼。
沈萱宁一愣,她没想到,被抛弃的季冰荷还能有这么一招来补救她的形象。
果然是个心机婊!她还眼泪汪汪的望着封瑾修,今晚她费尽心机的安排的成败就在他的一念之间,是要让季冰荷把项链捐掉,还是他去拿来送给她?封瑾修太了解沈萱宁了,她一向喜欢高贵的东西,正如她的身份一样,即便丢掉了封家的光环,她骨子里的那份骄傲是再多的磨难也抹不掉的!慢着!他抬高声音道。
全场一愣,全把目光对准了封瑾修,他从主持人手上拿走玻璃的包装盒,打开盒子取出项链。
沈萱宁还捂着肚子呢,但是痛感跟此刻的幸福和胜利的喜悦比起来,算不了什么!谢谢你,瑾修!她笑道,垂下的眸子掠过季冰荷的时候不忘挑衅了一下。
季冰荷站在台上,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丑。
在这里,我以沈萱宁的名义,将我的私人酒庄捐给希望工程。
封瑾修补充道。
这倒是让沈萱宁一愣,他想干什么?为了不让人骂她狐媚子,夺走了希望工程的项链?还是为了给季冰荷台阶下。
不管是哪一个理由,反正她是不会领情了,眼睛一闭,耳朵一关,当看不到听不到。
临走的时候,沈萱宁跟顾颜道谢,顾颜却百般叮嘱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沈萱宁应了下来,暗自记下顾颜的恩情,将来这份情她一定会还的。
哪去了?这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她在人群中寻找着封瑾修的身影,却因为香槟喝得太多想上厕所。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厕所撞见那么不堪入目的一幕。
季冰荷冷笑着,突然叫的很大声:瑾修……我要……沈萱宁一把扯下项链仍在墙角,他的东西她一点也不稀罕,就想他的人一样,哪一样都让她打心眼里恶心。
恶心透了!忍住胃里的翻腾,她用力捏着自己的裙摆,直到白色的长裙发皱了,被指甲割破了,她才猛地转头离去。
该死的。
封瑾修喘了口气,稳住心神。
他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自制力那么差,稍微被季冰荷一撩拨,连理智都丧失了。
瑾修,你怎么了!封瑾修却冷冷的侧头,打开洗手间的门跑了进去,随手将门一锁。
季冰荷凌乱的站在原地,对于封瑾修的变化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她打心眼里不相信,在封瑾修心里的那个女人,竟然会是……沈萱宁,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
她狠狠地说道,下一次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看到瑾修怎么变成我的男人。
刚才她把动了手脚的香槟给封瑾修,虽然下了药,但分量却很轻,又加上她不断地惹火,封瑾修才会一时失控。
她也没想到男人的自制力会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封瑾修连着鞠了好几把冷水泼在脸上,好让自己变得清醒,可是每当他望着镜子的时候,眼前都会浮现沈萱宁在他身下承欢的一幕。
欲望便会变得越来越重。
不,现在还不是碰她的时候,他再也不会给她逃离的机会,但不是以这种占有她的方式。
平静了半个小时,当他衣冠楚楚回到大厅的时候,沈萱宁已经消失了。
等他回到家里,某个女人已经睡得很熟,房中再也闻不到镇定剂的味道,她没有药物也可以睡得安稳了,难道她真的不在乎他了?默默看了她许久,他也带上门回到主卧休息。
第二日,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而来,全是封瑾修的头条。
季冰荷是小三,竟然公然挑衅原配。
封瑾修的真心所爱是沈萱宁,为了博沈萱宁一笑,不惜重金夺得人鱼项链。
各种新闻占据各大报社的版面,还有层出不穷的照片,但无一例外的是季冰荷的狰狞笑容被放的很大,而沈萱宁的委屈也被放的很大,如此一比较。
骂声此起彼伏,全指向了季冰荷那个小三。
看到报纸的季冰荷,愤怒地拨通了电话,沈萱宁,记者是你找的?很多酒会都是有规定的,记者是不可以带入公共场合的,而有人能拍到他们的照片,肯定是得到了某个人的默许,而且此人的身份肯定不会低。
除了当日以沈夫人出面的沈萱宁,还会有谁这样想整死她?还不算太笨,我以为你连谁整死你都不知道呢。
沈萱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扬起,她对自己所做之事毫无隐瞒。
季冰荷胸前憋着一团火,恨不得将沈萱宁碎尸万段才够解气。
怎么了?愤怒地说不出话来了?沈萱宁语气中带着讥诮。
季冰荷哼了一声,你别得意的太早,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那就试试看咯?我可不介意多设几个局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沈萱宁无所谓地说道,按下挂断键,随手将手机扔在一旁。
接近中午,封瑾修回到家中,玄关处的鞋子乱成一团,他皱了皱眉拿出自己的拖鞋,走进客厅,沙发上也是一团糟。
该死的女人,到底在干什么?若不是早上离开的时候沈萱宁在家里,他真的想打电话报警,因为他的家里看起来似乎刚经历了一场抢劫。
沈萱宁闻见声音,系着围裙,拿着鸡毛掸子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你没看到吗?我在大扫除。
大扫除?这确定是大扫除?不是轰炸现场?封瑾修无力扶额,处理早上的新闻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尤其是在刚才他快要下班的时候,季冰荷跑到公司去了,硬是哭诉了半天,害得他下班晚了大半个小时。
要是在以前,他会带着季冰荷去高级餐厅吃饭,然后给她买一堆东西,最后完美开房。
然而,现在的这房子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一下班就回来,一改往日流连在花丛中之态。
还要多久才能好,我饿了。
他还想念着昨天的那顿丰盛,连胃液都跟着分泌旺盛起来。
今天中午恐怕不能吃饭了,我实在受不了这里的味道,不好好清扫一下真的没办法住人的。
沈萱宁夸张地说道,美丽的眼眸中带着茫然。
封瑾修一头黑线,他都住了六年,还叫不能住人?或者说,她在骂他不是人?放下你手中的东西,去做饭。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淡漠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挑剔的胃已经被这个小女人的手艺征服了,无论是烧焦的排骨,还是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
做饭?哼,做梦还差不多。
我有洁癖,不打扫干净我没有做饭的欲望,你要是饿就出去吃好了。
沈萱宁耸耸肩,转身回房继续扫。
她一想起来季冰荷或者其他女人来过她的家里,她就恨不得把这所房子洗一遍!封瑾修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下班就回家仅仅是想吃一顿饭而已,她却想着法子赶他走?!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他一挥手将电视柜上的东西全部扫落。
沈萱宁眉间凝结着不解,又在发什么疯?还嫌她不够忙吗?封瑾修,你不想在这里就滚出去,我从来都不稀罕你回到这里。
她复又冲出来对他吼道。
她早就受够了他对她的颐指气使,还当她是那个只知道围着他转的小女人吗?抱歉,真是让他失望了。
封瑾修本来心里就有气,见她如此模样,怒火更甚,他上前几步,捏住她的下巴,沈萱宁,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别忘了王舒嫣的藏身地点,我随时有可能说出去,到时候你求我都来不及。
沈萱宁心里一惊,下巴快要被捏碎的痛感都顾不上,她咬着下唇盯着他,封瑾修,你真可悲,除了要挟我留在你身边,履行妻子的义务外,你还会什么?她的话很轻,可却大大刺激了封瑾修的自尊心。
他不屑威胁别人,尤其是女人,可面对沈萱宁他想不出别的办法,难道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嫁给顾颜?不,他做不到。
少装出这副样子,昨天的戏演得还不够么?封瑾修甩开她,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有,别说的你好像履行了妻子的义务似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妻子还有一项义务是在床上履行的。
沈萱宁踉跄两步,捏着房门的手一甩,啪的一声将封瑾修那张脸给关在了门外。
为何过去了六年,她还是被他玩弄于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