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夏栀声音很轻,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他。
周岑光没点头,却也没摇头。
远处,黯淡没有星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周岑光将手里空了的瓶子扔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道:我送你回去。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夏栀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什么东西都不吃,谁也不见。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去了霍家。
霍远山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家里只有霍母在。
我不是说你以后都不要来了,你又来做什么?霍母皱眉,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她。
我夏栀抓紧了腿上的薄毯,憋了好半天才开口,我想问问,霍怀琛去了哪里?霍母冷冷开口: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很远是哪里?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听到很远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心头会没由来一慌。
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夏栀嘴唇轻颤,心里的恐惧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为什么,他们都不告诉她,那个很远的地方是哪里?陆江下班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不禁摇头,刚想要转身往回走去拿伞的时候,却看到了不远处凉亭下的女人。
凉亭本来就是乘风,只有几缕树枝搭建。
空隙之下,女人的衣服被淋湿了大半。
陆江咬牙,抢了身边同事的伞快去跑了过去,打在女人头顶:夏总,你怎么在这里?夏栀抬眼,怔怔看着他,重复问着:陆江,很远的地方,是哪里?陆江心头咯噔一声!他放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喉头微涩:这里雨大,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夏栀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喃喃道:很远的意思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归期?夏总霍怀琛他是不是不在了?四周只剩下雨滴落在伞上的声音,一点一点汇聚成河,席卷起惊涛骇浪。
夏栀神色木讷,摇着轮椅往前。
嘴里一直念着两个字:很远冰冷的水珠落在她脸上,再无声湮灭。
陆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难受的厉害,想要上前,但却没有任何资格了。
他骗了她那么久。
夏栀回去之后便发了高烧,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医院甚至发出了病危通知。
可却始终改变不了什么。
她又做了噩梦。
但这次的梦里,是霍怀琛将她护在了怀里。
任凭烈火滚滚。
夏栀醒了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怔怔看着远方。
陆江坐在她旁边,道:夏总,霍总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你今后能够过得好,所有才让我们都瞒着你。
隔了许久,夏栀才哑声开口:他是怎么死的?我们赶到的时候,仓库已经被火包围,霍总他虽然拼死带出了你,但是全身重度烧伤,送到医院没多久就去世了。
夏栀再次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