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的怀孕让斐国雄始料未及,他不喜欢小翠,主要是嫌弃她出身不好,长的还难看。
长年一张苦瓜脸,丧气极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肤色,粗糙暗哑,给他洗脚他都嫌弃。
可是现在,小翠却怀孕了,肚子微鼓,里面是他未成型的孩子。
斐国雄陷入了纠结当中,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他有点不想要。
他的表情,让徐沛云给满意。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就做足了表面功夫:老爷,这可是喜事,小翠有了身子,可要好好养着。
她不顾斐国雄便秘一样的脸色,自作主张吩咐周嫂:把北屋收拾出来,让二姨太住下,饮食万不可马虎。
她如此大度贤良的姿态,赢得了全府的好感。
人人都夸赞大夫人胸怀宽广,待人亲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小翠知道斐国雄不待见她,又见大夫人表里不一,迟早会弄死她。
她还年轻,不想死,于是想到了斐苒。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小翠找到了在花园里温书的斐苒,扶着腰身就要跪下,却被斐苒拦住了。
二姨娘,你这是做什么?斐苒扶着小翠坐了下来,她平静的看着小翠,一双黑眸明亮,似乎看出了她的来意。
小翠紧张的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三小姐,你说你会帮我的。
斐苒把书合上,脸上带笑,纠正她的话:不是我帮你,是你帮你自己。
小翠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她的话:你想知道什么?我想知道秦会长的死,跟徐家有没有关系。
斐苒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小翠儿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像看鬼一样看着她,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的表情好似在说斐苒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斐苒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从她的表情里,猜出了大概。
果然,秦慕清的死,跟徐家脱不了关系。
有,还是没有?斐苒又追问了一句,目光如炬,带着洞察人心的锐利,让小翠心肝俱颤。
我,我不知道。
小翠只想让斐苒帮她脱离困境,可是斐苒的问题她不能回答。
此事牵连甚广,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小翠害怕的逃了,连头都没有回,脚步飞快,在下台阶的时候还差点儿崴了脚。
斐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更加笃定了内心的想法。
外公的死,徐怀山脱离不了关系。
下午有斐苒的戏份,她借此理由去了影视基地。
只是她的戏份是在晚上,所以斐苒就半路改了方向,去了宫霄的别馆。
她上次跟宫霄提过,想要看外公的卷宗,不知他安排好了没有。
在黄包车上,斐苒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男人从车上下来,坐到了轮椅上,是宫珏。
他穿着一身条纹西服,外套一件藏蓝色的呢子大衣,脚上的皮鞋锃亮,如果忽略他的腿的话,将会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他正往宫霄的别馆里走,斐苒急忙叫停了黄包车,她不想跟宫珏碰上。
同时,她也后怕了一下。
此次来找宫霄事先没有跟他通个信儿,差点儿被人撞上,真是太冒失了。
宫珏进去后,斐苒便又叫了一辆黄包车,正要离开此地,李副官却出现了。
他拦住了斐苒,低声询问她的意见:少帅现在就在别馆内,三小姐可否等一下?他让你来的?斐苒问李副官。
李副官道是,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少帅说他有三小姐想看的东西,但他不知道大少爷会突然过来。
想必宫霄也很吃惊,宫珏很少出来走动,更别说他会到他的别馆了。
斐苒想了想,便道:好,我等他。
李副官松了一口气,从后门带斐苒进去,让她在一间屋子里等宫霄。
斐苒从后门进去,直接上了三楼。
宫珏和宫霄在一楼大厅说话,两人低声谈论着什么,气氛很是融洽。
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很好,宫霄好像很敬重宫珏,对他的情感不同于任何人。
斐苒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安心的坐在屋内喝奶茶。
在她喝完快一杯的时候,宫霄走了进来。
今天她穿了件月白色的裙子,腰间的系一条腰带,将她的细腰束起,外罩一件披风,脚上穿着皮鞋。
看起来十分有活力,像个摩登女郎。
宫霄的眼睛落在斐苒的身上,立马就移不开了。
他走过去,自然而然的圈住她的细腰,喃喃的道:苒苒,你好漂亮。
宫霄的嘴很甜,他时常夸斐苒。
刚开始时斐苒并不以为意,可是听的多了,她也有些沾沾自喜。
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并不是想被人夸。
而是夸的人那份专注和深情,让女人陶醉。
这种感情就像绵长的岁月,一点一滴慢慢渗透,等到你惊觉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陷了进去。
东西呢?斐苒朝宫霄伸出嫩白的掌心,她的手形长的极为好看,十指纤长匀称,指甲泛着莹润健康的光泽。
宫霄每每看到都会情不自禁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而后放在唇边亲吻,就像一个绅士一般。
他的唇温热,落在斐苒的手背上,便像着了火一样。
斐苒缩回了手,不想再被他占便宜,愠怒的道:你给不给?你要吗?男人的声音低沉,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斐苒的心思都在外公的案宗上,也没细想,便答道:我要。
要什么?宫霄故意又问,圈着她细腰的也不安分起来,在她腰间细细抚摸。
隔着衣料,他能感受得到女人身上的温热,和她肌肤的柔软。
斐苒终于回过了神,看他脸不不怀好意的笑,用力把宫霄推开,极为恼怒的道:你要不要脸?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儿,男人这么隐晦的话,斐苒听得懂。
偏偏她刚才没回过神,竟被宫霄钻了空子。
斐苒的脸腾起一片火烧云,甚至耳垂都出现了淡淡的粉。
她害羞的模样,极为诱人。
宫霄感觉喉头有些发紧,他耸动了一下喉咙,凑到女人的耳边喷着灼热的气息,低喃道:我不要脸,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