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的脸憋的通红,从宫霄的手伸进她衣服里的时候,她就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现在听他这么明显的要求,她想都没想,一脚踢在他小腹上,快速的抽身而出。
她从床上滚落到地上,缩到墙角防备的看着宫霄: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对你不客气。
斐苒说这番话时,十分的有底气,因为她的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枪。
正是宫霄送她防身的那把枪。
黑洞洞的枪管,直指着他的眉心,充满了杀机。
宫霄便宜没占成,反而还被她拿枪指着脑袋,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半响,他才起身,走到斐苒的面前,看着她手里的枪,问道:苒苒,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吗?他救过她的命,为她受过伤,还教会她开枪。
这些恩情加起来,无比沉重。
斐苒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无法否认。
只是出神的功夫她手里的枪已经被宫霄夺了过去,快的她无法反应,待到她回神时,宫霄已经把枪扔到了床上。
而他,像个魔鬼一般,把她堵在墙角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嗯?最后一个字,他特意挑高了尾音,听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宫霄高大的身材,就像一堵墙,完全把斐苒淹没在他的身下。
他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在与斐苒一指的距离停下,顿时他身上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说这番话时,他的眼神格外受伤。
好像斐苒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让人内心充满了愧疚感。
斐苒倒吸一口凉气,她发算少帅以前虽然霸道,可脸皮毕竟还在身上,现在,他好像已经不需要了。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两人绵长的呼吸。
窗外有灯光透进来,打在宫霄的脸上,显得他的轮廓更加深邃。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几乎是同一时间,宫霄按着斐苒就蹲了下来。
子弹穿透玻璃,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击中了一个花瓶。
哗啦一声响,碎片洒了满地。
宫霄快速的抱住斐苒,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了碎片,同时带着她在地上滚动一圈,躲到了墙后面。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让人来不及思考。
斐苒回过神时,宫霄已经把枪塞进了她的手里,黑眸灼灼的盯着她,脸色很是凝重:他们有枪,你要保护好自己。
虽然宫霄做了万全的准备,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枪是最好的防身武器,有枪就多了一层保险。
斐苒点头,神色异常镇定:我会的。
她把枪拉开了枪栓,紧紧的握在手里。
外面,土匪打了进来,斐公馆乱成了一团。
家里没有男丁这些土匪就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一路打砸,现在已经到了门口。
佣人们尖叫着乱成了一团,缩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几个蒙面人一身黑衣打扮,背上背着大刀,其中一人拿着枪,对着里面的人喊道。
我们只求财,识相的就呆在屋子里别动,否则爷爷的枪可不长眼。
说完,他又示威性的在空中放了一枪。
枪声震耳,佣人们的尖叫消失了。
几个土匪把门踹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斐苒从二楼望过去只见他们并没有去佣人房,而是直奔小翠儿和自己的房间,明显的已经摸清了楼里的情况。
斐苒就越发肯定,徐沛云给老虎寨的人通了信儿。
可惜他们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土匪自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可他们不知,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斐公馆外面,一支精良的队伍已经悄悄的将他们围住,一旦他们踏出去,便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土匪进了小翠儿的房间,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几人面面相觑,骂了一句:奶奶的,人呢?小翠儿早就被斐苒送了出去,他们当然会扑个空。
屋内没人,土匪就快速的退了出来。
就连上楼的人,也被叫了回去:事情不对,快撤。
斐苒就在这时,出现在楼梯上。
她笑容亲切的看着那些土匪,笑道:三当家的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喝杯热茶再走啊。
前来劫人的是老虎寨的三当家,名叫老刀。
只因他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以前别人都呼他为刀疤脸,他不乐意,后来就叫他老刀了。
老刀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倒吸一口凉气,烦躁的用手挠了挠脑袋,骂骂咧咧的道:老子长年在道儿上混,今儿个却被鹰啄了眼,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哈哈。
身后的人也哈哈大笑,没有人把斐苒当一回事儿。
他歪着脑袋斜着膀子看斐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小丫头,你手里拿着的那块铁疙瘩,知道怎么用吗?斐苒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倏然指向大厅的水晶灯,砰的就是一枪。
水晶灯应声而落,恰恰掉在老刀的脚下。
老刀顿时就吓破了胆,他看得出来,斐苒手里的枪是真家伙,而她枪法也十分准。
否则,刚才这一枪打的不是灯,就是他了。
哎呦。
老刀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恼羞成怒的他举着手里的枪,对准了斐苒。
妈的,敢威胁老子,老子毙了你。
他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应声而出打中他的手腕。
老刀啊的一声惨叫,枪掉到了地上,他身后的小弟纷纷拔刀,想要给他报仇。
李副官此时带兵冲了进来,几十支长枪对准了他们。
土匪们脸色都变了,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这怎么回事?不是说家里只有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孕妇吗?面对突然出现的警卫队,土匪们都胆怯了。
宫霄收回手里的枪,闲散的走了出来,目光凛冽的看着老刀:管好你那张嘴,否则下次打的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头了。
老刀此时算是彻底的怂了,握着鲜血淋淋的手,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军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