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霄忽然就笑了,一边笑一边刮她挺翘的鼻头,得意而嚣张:我就知道,我的女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从第一次斐苒拿枪指着他的头时,他就知道斐苒不会像她表面那般无害。
如此过了一夜,斐家对于绑架一事,没有任何行动。
可是第二日,就有人丢了一样东西在斐公馆门口。
里面是斐国雄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迹,还有一根手指。
这次没有信件,可是威胁的意思却是满满的。
如果再不交赎金,斐国雄必死无疑。
斐苒看到东西后,便让人连信带物,一并交到了徐怀山的手里。
徐怀山吓了一大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斐国雄一家三口,居然会落到了土匪手里。
他吓的脸色发白,心神有些不定。
最终拿着恐吓信去报了警。
接待他的是李副官,有些为难的道:徐会长,真是不巧,少帅军务在身,不在呀。
徐怀山眼珠子瞪的溜圆:那怎么办,总得想办法救人啊。
如果只是斐国雄的话,他才不在意,可是徐沛云和斐文静还在土匪手上啊。
这多过一夜,两人的危险就多一分。
更何况,斐文静年轻貌美,那些土匪怎么会放过她。
李副官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要不,等我家少帅回来再议?徐怀山气的身子都抖了,可是他还有求于人,只得忍下这口气,咬了咬牙道:二十万大洋,如果少帅帮我把人救出来,我愿出二十万大洋。
二十万已经是他的底线,徐怀山只能忍痛出钱。
李副官听闻后,笑道:徐会长真是大方,等少帅回来后,我一定如实禀告。
闻言,徐怀山眼都直了。
他都愿意出二十万了,可宫霄却还是不愿出手。
他咬着牙,目光像要吃人似的。
最终,颤巍巍的伸出三个手指头,对着李副官道:三十万,我出三十万。
话音一落,身后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声音,徐怀山回头,就看到一身军装的宫霄正从车上下来。
黑亮的皮靴落地,一条修长笔直的腿伸了出来。
随后是男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
宫霄一边摘皮手套,边走边整理军大衣,像是才看到徐怀山,一脸惊讶的道:什么风把徐会长吹来了,快里面请。
李副官则趁机把徐会长的要求说给宫霄听,随后还加了句:少帅提前回来,怎么没有打电话?宫霄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徐会长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拿他无可奈何。
只得苦苦哀求:少帅,请你看在两家的面子上,一定要帮帮我呀。
宫霄整了整帽檐,一脸正气的道:那是自然,郊外的那处土匪窝我早就想端了,既然徐会长肯为此出钱,那我出力,也是应该的。
他的话,把徐怀山的鼻子都气歪了。
剿匪本就是军政府的责任,偏偏把他也拉下了水。
那少帅准备何时出发?徐怀山又焦急的问了一遍。
宫霄沉吟了一声:只要徐会长的军资一到,我马上就出发。
徐怀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厥过去。
宫霄的行为,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他强忍着怒火,点了点头:好,军资马上就到,还请少帅一定要尽快。
待他走后,李副官拍宫霄的马屁:少帅英明,说要他三十万,这老匹夫就真拿了三十万。
宫霄不以为意的笑笑:十万一个人,算便宜他了。
其实,说要三十万是斐苒的意思。
她就是要掏空徐怀山,让他尝尝身无分文的滋味儿。
待到下午的时候,徐怀山把钱送了过来,宫霄也装模作样的整顿军队,向城外出发。
斐苒穿着小号的军服,被他藏在车上,秘密的带出了城。
他要让斐苒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替她出气的。
汽车隆隆的驶过,道路上腾起大片黄烟。
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老虎岭,有了老刀的地图,宫霄根本不费劲儿就上了山。
当枪响起来的时候,老虎寨的人全都慌了。
赎金是明天交,可是晚上他们就遭到了偷袭。
探子跑进寨子慌张的跟大当家的禀报:大当家的,不好了,军队打上来了。
刘老黑身上穿着新衣服,胸前戴了一朵红艳艳的大红花,听到消息后,一脸愕然:打上来了,谁打上来了?正说话的功夫,一枚炮弹就在屋外炸开了。
房上的土落下来,刘老黑就成了土人儿,探子被流弹击中,已经死了。
他也回过了神,是军队真的打上来了。
刘老黑扯下胸前的红花,他本来是想要娶了斐文静当压寨夫人的,可是现在,这福他是享不了了。
宫霄的军队装备精良,又有地图在手,他打老虎寨,就跟玩儿似的。
哪怕是轰,也能把寨子轰平了。
刘老黑手下的那些人,哪里是对手,节节败退。
一道道关卡被冲破,宫霄的军队冲了上来。
当刘老黑带着仅剩的十几名兄弟从后山要跑时,被李副官捉了个正着。
他被捆成了粽子,带到了宫霄面前。
宫霄坐在他的老虎皮铺就的椅子上,目光威严的看着他:你就是老虎寨的大当家的?刘老黑粗声粗气的道:我就是。
宫霄看了他一眼,便让李副官押下去:关进大牢,等着审判。
像刘老黑这样的恶徒,一定会被枪毙的。
他顿时傻了眼,腿脚没了力气,瘫在地上像块烂泥。
屋内传出女人的哭声,斐苒听出了此人的声音,正是斐文静。
她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对着刘老黑又抓又挠,像个泼妇一般大骂:我要杀了你,王八蛋。
在被掳上山的第一天,刘老黑就糟蹋了她。
他不仅糟蹋了斐文静就连徐沛云也没有放过,因为痛恨徐沛云,刘老黑把她杀了算是替老刀报了仇。
尸体就扔在后山的山坡上,估计现在已经被狼啃的只剩下骨头了。
李副官又从地牢里找到了斐国雄,虽然他挨了打,又断了一根手指头,可毕竟命保住了。
听到徐沛云惨死的噩耗后,斐国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这几天担惊受怕,人早已经被吓的神智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