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儿斜倚着木桩,眉头一挑冷哼出声:我要是你,可不敢什么都往嘴里送,谁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害呢。
丢下这句话,伍媚儿扭着腰走了。
小翠站在原地,惊的捂着胸口半天没有回过神,再看桌上的糕点时,她的脸色都是惨白的。
伍媚儿走的时候,在糕点上插了一枚银针,此时银针已经发黑了,糕点被人下了毒。
小翠捂着肚子惊的眼睛瞪的溜圆,她想斐苒肯定是想毒死她,好在三姨娘告诉了她,救了她一命。
她又想起斐苒对付土匪时的镇定,更加笃定了内心的想法。
肚子里的孩子不受斐国雄重视,小翠越想越怕,她真怕自己无声无息的死斐苒手里。
到了晚饭时候,佣人送饭过来时,她就没有敢动筷子,让人把饭菜又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周嫂把饭端回来时,斐苒看到了,她问:二姨娘怎么没用饭?说是胃口不好。
周嫂皱了眉头道。
斐苒点了点头,随后周嫂把饭端下去,而她则去了小翠的屋子。
她的到来,把小翠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迎了上来,却又不敢跟她靠太近:三小姐,你怎么来了?小翠的神色,斐苒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的坐下,笑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听说你没吃晚饭,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她这么一问,小翠就更加慌了。
饭菜上不好做手脚,可是药上却容易的多了。
小翠紧张的摇头:不必了,我很好。
斐苒见她刻意跟自己拉开距离,也不好再勉强:好,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出了小翠屋子,斐苒就找到了服侍小翠的佣人,问她:二姨娘这是怎么了?佣人也是一头雾水: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可自打跟三姨娘聊完天后,就这样了。
问题出在伍媚儿身上,斐苒不由的皱了皱眉。
她觉得应该是伍媚儿又在憋什么坏水儿。
小翠没敢在家吃饭,便让佣人去外面买,出门时遇到了伍媚儿,她不阴不阳的道:这下,你该信我了吧?小翠含泪,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你救救我,我只想活着。
那枚银针真的把小翠吓住了,她料定斐苒不会放过她。
伍媚儿悄悄的往她手里塞了一些钱,低声道:我也看出来了,这个家可不是好呆的,你与其在这儿等死,倒不自己谋个生路。
小翠惊呆了,怔怔的看着伍媚儿:可,可我一个孕妇我又能去哪儿呢?我有个亲戚在乡下,不如你去那儿躲躲,等孩子生下来,我再让老爷接你回来。
伍媚儿一副同情她的模样,叹息道:我真的是看你可怜,才冒着风险帮你,若是晚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最迟明天,三小姐就会让医生上门了。
小翠将信将疑,惴惴不安的回了房。
而伍媚儿转眼就去找了斐国雄,跟他提起了小翠的事:老爷,二姨娘怀着身子,这几天却茶饭不思,是不是该给她请个大夫。
斐国雄闻言,沉声问:她怎么了?伍媚儿就把小翠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还刻意强调了小翠是有双身子的人,不能马虎。
她这么说,斐国雄就重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去请吧。
他把这件事,交给斐苒去办。
斐苒让管家去请大夫,管家出去的时候,小翠隔着窗子全都看到了。
她吓的浑身发抖,这下相信伍媚儿不是骗她的了。
当下收拾了一些细软,就找到了伍媚儿:伍姐姐,我决定了我要离开这儿,你帮帮我。
伍媚儿暗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热络的样子,对着小翠道: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随后,她带着小翠悄悄的从后门离开。
那里停着一辆黄包车,小翠被伍媚儿推上了车,伍媚儿给她怀里塞了个包袱:这里面是吃的和一些换洗衣物,你快走。
小翠泪眼朦胧,很是感激的道:伍姐姐,谢谢你。
黄包车拉着小翠走了,伍媚儿的眼神充满了得意,随后她回了家,找到了斐苒的抽屉撬开,把里面的钱全都拿了个精光。
这次,她就不信斐国雄还能相信她能把家管好。
跑了小老婆,钱又丢了,斐国雄不气死才怪。
可是伍媚儿哪知道,在她前脚刚送走小翠,后脚斐苒就让人跟上去了。
待到医生来了以后,斐苒便让人去叫小翠,不一会儿周嫂就慌慌张张的回来了:三小姐不好了,二姨娘不见了。
斐国雄闻言,诧异的抬起头:什么叫不见了?家就这么大,她一个孕妇还能去哪儿。
周嫂很是着急:二姨娘真的不见了,前后院我都找过了,就连服侍她的佣人,也都没看见。
听到这里斐国雄才知道事情不妙,他站了起来往外走,伍媚儿却慌张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老爷,不好了,我的首饰和钱全都没有了。
斐国雄的脚步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对管家道:快,快去看我的保险柜有没有事。
保险柜里藏着大量的现金和金条,是斐国雄的老本儿。
管家急忙上去看,下来时脸色轻松:回老爷,保险柜没事。
可是他的话未说完,便有佣人惊呼道:三小姐的抽屉,被人撬开了。
伍媚儿故作惊讶的道:天啊,该不会是二姨娘偷了钱跑了吧。
其实就算她不说,众人也知道二姨娘卷钱跑了。
斐国雄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咬着牙露出一副凶相,却没有爆发出来:好吃好喝的养着,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老爷,要不咱报警吧。
伍媚儿试探着问道。
斐国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恨恨的道:家丑不可外扬,报什么警,她既然敢跑,就是死在外面,也跟我无关。
其实小翠跑了,斐国雄先是震怒,后静下心来一想,跑了好。
跑了他就不用再养着小翠,受别人的嘲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