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斐国雄这么说,伍媚儿嘴唇微微向上挽起,她就知道这死鬼好面子,不会报警的。
想着从斐苒那里得来的钱,她就禁不住得意。
若是别人知道他的姨娘跑了,一定会笑死的。
老爷,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三小姐也是有责任的。
落井下石,伍媚儿最擅长了。
斐国雄一想也是,若是斐苒多个心眼儿,小翠也不会跑的这么顺利。
她到底是年轻,没有经过事儿。
哪里有伍媚儿精明。
斐国雄便将满腔的怒火,都发到了斐苒身上:小翠逃跑的事情,难道你就没一点察觉?斐苒这才抬起头,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斐国雄,又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伍媚儿,平静的道:谁说二姨太跑了?斐国雄的面色僵了一下,他和伍媚儿面面相觑,全都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二姨娘不思饮食,完全是因为在家里呆的太闷了,我特意安排她今天出去散心了。
斐苒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二人,又道:怎么,这事你们不知道吗?伍媚儿不待斐国雄有所表示,立马跳出来道:这不可能,二姨娘亲口跟我说过,她不想在这个家呆了,她一定是逃走了,否则钱和她的细软,怎么会没了?两人各执已见,斐国雄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
二姨娘要去的地方有些远,当然得带上自己的包袱。
斐苒面带笑容看着伍媚儿,一双眼眸似探照灯似的在她身上扫:怎么,三姨娘如此笃定二姨娘跑了,是不是这事儿跟你有关啊?斐苒的自信让伍媚儿出了一身冷汗,可是一想到小翠是自己亲自送走的,她根本不可能会回来。
所以,她又恢复了自信:三小姐,你可别红口白牙的诬陷人,依我看一定是你放走了小翠,怕被老爷责怪,给自己找理由呢。
斐苒懒得再跟她打嘴仗,她转身看向斐国雄,笑的越发温顺:阿爸,不如我们等等看,如何?等?斐国雄不解的问道:等什么?等二姨娘啊,我们看她会不会回来。
斐苒淡定的道。
伍媚儿一双眼瞪的大大的,她现在也觉得此事蹊跷,语气也不足起来:有什么好等的,说不定二姨娘早就跑到了外省。
斐国雄吸着闷烟心情十分烦躁,斐苒说二姨娘没跑,只是外出散心,可伍媚儿却一口咬定二姨娘拿钱跑了。
到底谁真谁假,就只能见到小翠才能知道真相了。
好,我等。
斐国雄坐了下来,他不关心小翠到底如何了,他只想知道真相。
斐苒也坐了下来,她气定神闲的泡了一壶红茶,端到嘴边小口的喝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竟一点着急的迹象也没有。
她越是镇定,伍媚儿就越心慌。
到最后,她干脆坐不住了,捂着肚子装疼:不行了,我得去趟卫生间。
斐国雄皱着眉头看她:快去快回。
伍媚儿捂着肚子上了二楼,她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去了自己的屋子,在床底下掏出一个小匣子。
里面是从斐苒抽屉里偷来的钱,足足有将近一千块。
当初拿到这笔钱时,伍媚儿觉得自己成了阔太。
可是现在,这钱就成了烫手山芋。
如果小翠回来了,她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搞不好还会被赶出斐公馆。
所以,伍媚儿必须赶快处理掉这些钱。
最好的办法就是扔出去,钱不在她的手上,她就没了嫌疑。
伍媚儿打开窗子,便要把匣子丢下去,一声冷喝却从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她缓缓回头,便看到了面色铁青的斐国雄,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变得狰狞无比。
好哇,果然是你搞的鬼。
斐国雄上前,一把夺过匣子打开,里面果然是斐苒丢的那些钱。
伍媚儿见事情败露,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老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这回。
她哭喊着眼泪顺着姣好的面庞往下流,妆都哭花了,像个大花脸。
斐国雄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伸手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他用了全力,一巴掌打过去,伍媚儿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迹。
脸颊高高肿起,上面赫然出现了五个指印。
伍媚儿抱着斐国雄的腿,连连哀求:老爷,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斐国雄喘着粗气,问她:二姨娘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小翠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说明她已经遭到了劫持,再也回不来了。
伍媚儿不想抛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指天誓地的说:没有,这个真没有,二姨娘跟我平常都不太说话的。
看着花容月貌的伍媚儿,斐国雄一是贪恋她的美色,二是他是真心想弃了小翠。
于是怒火,也就消了一大半,正要将伍媚儿扶起来时,楼下传来管家的惊呼:二姨娘回来了。
他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伍媚儿则像见了鬼似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小翠怎么会出现。
几人快步下楼,只见大厅里小翠一身狼狈的坐在沙发上,她的面色惨白,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看到斐国雄后,便扑了过来:老爷,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小翠哭的肝肠寸断,身上混着泥水和血水,还带着一股河水的腥臭味儿。
斐国雄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只见那里一片干瘪,孩子已经没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斐国雄一脸惊讶的问。
小翠不是出去散心了吗?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是她,老爷都是这个贱女人害得我。
小翠伸手一指伍媚儿,扯着头发开始撒泼:她要害死我。
原来小翠被黄包车接走后,那人便拉着她出了城,走到城外的桥上时那黄包车却突然将小翠的钱抢走,然后把她推到了河里,逃之夭夭。
如果不是斐苒派人的赶到把小翠救起,只怕她的命也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