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这一个月过的太不顺遂,用吴若惜的话说,是有小人在作祟。
先前,她不知道这个小人是谁。
可是在听到斐国雄的话后,十有八九是徐沛云了。
想当初她在老虎山上被狼咬的尸骨不全,下葬时连副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棺材里面就只放了她的残骸和她生前穿的衣服。
如今她卷土重来,只怕不是报复斐苒那么简单。
宫霄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却摸不清徐沛云到底想做什么。
只得暗中加派了人手保护好斐苒的安全。
斐国雄的案子已经过了三次审,纵然斐苒有心想救,她也是有心无力。
又过了半个月,案子定了下来,斐国雄被判了二十五年监禁。
也就是说,他这下半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得到消息的斐苒,听闻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其中定然有宫霄和大帅府的功劳,否则斐国雄只怕会被判死刑了。
宫大帅想要把宫珏的婚事提上日程,跟他商议了半天,没想到宫珏却答应了。
这个消息,可属于意料之外。
宫大帅喜的嘴都合不拢了,便想把订婚宴订在元旦这一天。
这天,他把宫霄也叫了回来,问他:你大哥的婚事订下来了,你的打算什么时候办?他说的是宫霄和吴若惜的事。
对于吴若惜,宫大帅说不上满意,也谈不上讨厌。
完全是看在两人从小长大的情分上,想着宫霄能被吴若惜管住,他也好操点心。
宫霄倚在宽大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奸诈,丢给宫大帅一个惊人的消息。
我和吴若惜成不了了。
闻言,宫大帅喷出一口茶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宫大帅以为是宫霄要甩了吴若惜,故而说出这番话来气他的。
宫霄示意他不要激动,缓慢的道:老爷子,你还不知道啊?若惜和别的男人好上了。
未等宫大帅消化这个消息,宫霄又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她都怀孕了。
咳咳咳……宫大帅再也受不了刺激,猛烈的咳嗽起来。
他的脸色涨的通红,奋力的喘着粗气,惊的李夫人急忙替他捋胸口,埋怨宫霄:你这孩子,成心想要气死你阿爸是不是?宫霄单手插兜,站了起来:不信啊,现在你们就可以打电话。
随后,他潇洒的出了门。
宫大帅半天才喘匀了气,摇着头道:他奶奶的,姓吴的不地道啊,这不是给我大帅府脸上抹黑呢吗?不行,我要找他问个清楚去。
李夫人急忙拦住了他:大帅,你不能去啊。
为什么?宫大帅很生气的道。
你想想,吴市长家里肯定是一团乱,如果现在去岂不是碰一鼻子灰,等他把事情处理好了,定会上门陪罪的,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好好等着得了。
李夫人的话,让宫大帅冷静了下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若是姓吴的敢来,我就狠狠宰他一笔。
当初可是吴市长那副高傲的嘴脸,宫大帅现在想起来还有气,现在机会来了,他也要报复回去。
吴市长家。
自从那天跟季白闹掰了以后,吴若惜就把自己关在房内,谁也不见。
吴市长见她天天不出屋,连饭也不肯吃,心疼坏了。
亲自去敲门,却被轰了出来。
如此几天后吴若惜的身体受不住,病倒在了床上。
大夫来了以后,吴市长才知道她怀了孕。
当时是又气又愤,气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欺负了,愤的是她还有婚约在身,让他没了面子。
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吴市长像个雄狮一样在吴若惜的房内咆哮。
吴若惜却不耐烦的用棉被蒙上了头,装作听不见。
你知不知羞啊。
吴市长指着她的头顶骂: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做出这等丑事,这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放?季白站在门外,听着吴市长对若惜的谩骂,一颗心碎成了渣子。
孩子是他的,承受着巨大痛的人,却是他最深爱的女人。
他伸手推开了门,直视着吴市长的眼睛,道:义父……还未等他把话说出口,吴若惜就把一个枕头扔了出去,大骂: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突然发火,就连手上的针头也拔了出来。
吴市长被吓坏了,心肝宝贝的叫着,安抚着:我的女儿呀,你这是做什么,干嘛这么糟蹋自己啊?虽然吴若惜未婚先孕让吴市长很难堪,可是他还是疼这个女儿的。
见吴若惜对季白发起了火,吴市长就让季白先出去,别惹恼了她。
季白深深的看了吴若惜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吴若惜的心也跟着碎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季白会不要孩子。
吴若惜不明白,季白同样也很痛苦。
他想跟吴若惜长相厮守,可是前提是得把他身上那座大山搬开。
否则,他对不起自己死去的父母,和季家十几条人命。
季白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在他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每每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
梦里母亲的惨叫,父亲的怒吼,像一张不透气的网,将他紧紧的包裹住。
他要报仇,他要让屠戮季家的仇人,人头落地。
烈酒穿仇过,如火一样屠戮着季白。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充满了痛苦。
当年吴市长在一口井里找到了他,并收他为义子。
他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
于是在这十几年里,他告诫自己,一定要知恩图报,像条狗一样尽忠职守。
可是命运真是爱捉弄人,为什么偏偏救他的人,却是他的仇人。
而他更是荒唐,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女儿,还和她有了骨肉。
哈哈哈……季白大笑起来,状如疯癫,他站了起来,把酒杯奋力的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响,玻璃杯裂成了无数块。
酒吧内的女人尖叫着,纷纷逃避。
可是有几个男人,却朝季白靠了过去,因为他的酒液,溅到了他们的脸上。
是你把酒溅到老子的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