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心里的愧疚。
宫霄狠狠的揍了季白两拳,却不见他还手,才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找揍呢。
他停了手,推开季白,倒在了沙发上:打你,怕脏了我的手。
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宫霄狠狠的吸了两口,才感觉心情好了一些。
季白瘫在沙发里,两眼无神的看着屋顶。
嘴角和眼角都青了一大块,却依然难掩他的英姿。
他对脸上的伤浑不在意,依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听说你这次把张督军的老窝给端了?张督军是江南的大帅,他的儿子死在宫霄的手里,他几次三番暗杀宫霄,宫霄这也算是为自己报仇。
宫霄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没有多么大的喜悦:虽然端了他的老窝,让他元气大伤,可是却让他跑了,指不定哪天就卷土重来了。
军阀混战,但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能赶尽杀绝。
宫霄占了江南,挤走了张督军,他现在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如果再杀了张督军,只怕各地军阀会把矛头指向他。
到时他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季白点了点头,笑道:你做事向来会留一手,哪怕是把他放了,估计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宫霄踢了他一脚,不满意的道:少拍马屁,快说,你和若惜到底想怎么办?季白愁眉不展,他想要孩子,更想要若惜。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如果要孩子和若惜,他的仇就得放下,可是他又怎么甘心。
季白陷入了一个世纪大难题里,他无法做出选择。
铃……电话响起,宫霄接了过来:喂?你们快来,吴姐姐去了医院,她要打掉孩子。
电话里面传出了斐苒焦急的声音。
宫霄和季白两人互视了一眼,随即拔腿就往外跑。
一路上,季白的心悬的高高的。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焦灼不安。
听到吴若惜要打掉孩子的消息,仿佛抽走了他的灵魂,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声音响起,他要若惜,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医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行色匆匆,今天他们接到了一个为难的任务。
吴市长的千金怀有身孕,他们要秘密的为她把孩子打掉,不能让消息散播出去。
可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消息泄出,等待他们的将是吴市长的震怒。
吴若惜在绝食了几天后,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季白不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威胁到他的生命。
虽然不忍、不舍,但吴若惜不得不做出决定,拿掉这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吴市长在逼问了几天后,得来的却是吴若惜要打掉孩子的消息,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打掉,他的女儿名声就不会毁。
几人陪着吴若惜来到了医院,在吴市长的安排下,她住进了高档病房。
斐苒得到消息,急忙过来陪着。
她握着吴若惜干瘦的手,问她:吴姐姐,你真的想好了?昊若惜点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想好了。
虽然她的脸上在笑,可是眼里却不停的流泪。
斐苒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似在给她力量。
吴姐姐。
斐苒轻轻的唤她,目光沉稳:既然你这么不舍得,为什么还要打掉孩子呢,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季大哥。
先前的伪装被撕开,只剩下了血淋淋的伤口。
一直在吴若惜眼里打转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她咬着唇胡乱的摇头,哭的伤心欲绝:可他不要我啊,不要我……或许,他是有苦衷呢?斐苒理智的分皙道:季大哥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清楚,连我都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一语惊醒梦中人。
吴若惜猛然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斐苒:你说的,都是真的?哪怕是此时,她都在想为什么季白不愿意要孩子。
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人品。
之所以来到医院,吴若惜也是想要看看,季白到底会不会出现。
斐苒点了点头:连我都相信季大哥的为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此话仿佛给了吴若惜无穷的力理,她后怕的捂住小腹:对,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我要把他生下来。
可是外面都是吴市长的人,门口又有警卫把守。
如果想要从医院逃出去,谈何容易。
吴若惜犯了难,斐苒却示意她不要惊慌,她走到门口慌张的喊道:护士,护士,快进来。
只一眼,吴若惜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两人藏到了门口,斐苒的手悄悄的摸上了一只花瓶。
门被打开,护士刚进门便被一只花瓶砸晕了。
吴若惜有些怔怔的握了握手里的苹果,这才赶忙同斐苒一同把护士拖到了床上。
她换上了护士的衣服,戴上了口罩,斐苒把她的衣服给护士穿上,随后把护士拖到了窗口。
做完这一切,她才对吴若惜道:一会儿你就尽管往外走,他们认不出你的。
吴若惜还沉浸在斐苒刚才的霸气上,她倒是没有想到,看着文文静静的小女生,打起来人却丝毫不手软。
真的看不出来吗?吴若惜紧张的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把口罩又往上提了提,只露出一双水灵的大眼睛。
斐苒对着她伸了伸大拇指:放心,肯定看不出来。
随后,她便冲着门口大声喊道:快来人,吴小姐要跳楼。
窗台很宽大,足以躺下一个人。
那名护士紧靠着窗口,看着吓人,实则安全的很。
但经斐苒这么一喊,外面的保镖全都冲了进来,斐苒极时的制止了他们:不要乱来,吴小姐情绪很不稳定。
保镖们果然都立在了原地,谁也不敢靠近,当然也不敢退出房外。
趁乱,斐苒带着吴若惜挤出了人群,朝医院外面跑。
两人刚刚拐过墙角,迎头就碰上了吴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