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能够带着证据来要回外公的财产,自然不可能没有两手准备,就算斐文武撕了照片,她也不害怕。
照片你尽管撕,撕到你高兴为止。
斐文武额头青筋暴现,面对斐苒的威胁显然动了杀心,在他手摸到枪的时候,斐苒淡淡的开口了: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你家外面满是记者,他们是看着我进来的,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逃不了干系。
斐苒现在是媒体的宠儿,只要有她的照片,报纸卖的非常好。
所以,她去哪儿,哪里就有大批的记者跟随。
她来到斐公馆记者一定拍下了她的身影,斐文武哪怕是想杀她,也要忍着。
算你狠。
斐文武咬牙切齿的丢下几个字。
随后拿起桌上的笔,准备在合同转让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可是他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了斐苒: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万一我签了字,你没有销毁照片怎么办?斐苒轻轻一笑: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底片我放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只要你签完字,我立马把底片奉上,再者说了如果我反悔,你不也有杀了我的能力?斐文武恨恨的看了她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将合同往斐苒的面前一扔,怒声道:你可以走了。
斐苒将合同拿起来细细一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多谢大哥,不过我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斐文武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刀抵在斐苒的脖子上。
我希望你能尽快搬出去。
斐苒恋恋不舍的环视了一眼屋内,才道:毕竟,这里也是我外公的产业。
斐文武博然大怒,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贱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斐苒冷笑一声:盛隆商会本就是我外公一手创办,如果不是当年他被人害死,又怎么会落到你们手中,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是理所理当。
斐文武被堵的哑口无言,虽然斐苒气焰嚣张,可是他不能否认,这里的确是属于斐苒的。
他的把柄还在斐苒的手上,只得忍气吞声的道:好,我会尽快搬出去。
待斐苒走后,有名黑衣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在斐文武的面前站定,极不赞同的道:就这样把商会给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太便宜了她?斐文武一反之前的常态,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笑道:她既然那么想要,就还给她好了,商会在我们手里这么多年,其中势力盘根错节早已经深入内里,就算她拿到了会长的位子,也只不过是个空名头罢了,一个黄毛丫头还妄想跟我们斗,她还太嫩了些。
那,夫人那里?黑衣有为难的道。
斐文武摆了摆手:夫人那里,我会亲自前去解释,眼下最重要的是挑起他们的内斗,我等坐收渔翁之利。
黑衣人点了点头退下了,斐文武转身在一面墙前站定。
那里贴满了照片,他在顾瑾之的照片前站定,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从斐公馆出来,斐苒的手心出了一层湿汗。
多年的夙愿达成,可是她的心里一点也不轻松,对方这么容易就让她拿到了盛隆,显然有些不对劲。
可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斐苒把合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眼圈微热,一行清泪滑落下来,她心头的重负也轻了一些。
她的车刚到顾宅,洪叔就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斐小姐,出事了。
斐苒的心头一阵猛跳,秀眉拧在了一起:什么事?洪叔欲言又止,一脸为难,斐苒实在受不了他这样子,加重了语气问道:洪叔,有话你就直接说,我承受的住。
洪叔定了定神,只好说道:老夫人的墓,被人挖了。
闻言,斐苒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她的身形一晃几乎瘫在地上,好在洪叔扶住了她。
斐小姐,你没事吧?斐苒强自定了定神,摇了摇头:我没事,快,带我过去。
洪叔点了点头,他亲自开车,载着斐苒往秦如绵的墓地驶去。
汽车一路颠簸,斐苒强撑着精神,才没有崩溃。
可是当她看到一片狼藉的墓地时,险些晕倒在地。
墓地被人掘开,棺材被刨了出来,朱红的棺盖被扔在地上,上面满是泥土。
而秦如绵的尸体,却不见了。
是谁,到底是谁?斐苒激动的大喊,如同疯魔一般,顾瑾之怕她伤害自己,把她的手死死的攥住:斐苒,你冷静一点。
斐苒睁着腥红的眼睛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冷静?为什么人都死了,他们还不放过她?顾瑾之一脸茫然,他也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会这么做。
斐苒的脑中却闪过一张人脸,愤愤出声:是他,一定是他。
是谁?顾瑾之不解的问。
斐苒挣脱顾瑾之的怀抱,转身上了车,顾瑾之也急忙跟了上去。
洪叔,去少帅府。
斐苒厉声一喝,洪叔迟疑了一下,顾瑾之一脸恍然的看着斐苒:你是说,带走伯母的人是宫霄?斐苒死死的攥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道:就是他。
上次宫霄说要调查秦如绵的死因,他曾提议过,要开棺验尸,却遭到了斐苒的拒绝。
本以为会让他断了念头,却没有想到,他还是不死心。
竟然趁她这段时间忙碌,偷偷的挖开了秦如绵的墓。
斐苒从未像现在这般恨过宫霄,她好恨当时自己手软,以至于造成今天这种场面。
汽车一路驶向少帅府,洪帮的人得到消息后,也赶过来支援。
斐苒再次出现在宫府立马引起了警卫的注意,李副官看到她到来,并没有像以往那般露出欢迎的表情。
他身形一立,挡在了斐苒的面前:斐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他的态谍,让斐苒更加笃定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副官,斐苒冷冷的开口:我要见少帅。
见少帅?李副官的眼睛往顾瑾之和他身后的帮众上一瞄,警惕的道:用得着带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