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有人设了一个局,将季白调离了吴家,然后杀了吴市长。
没有了季白的保护,吴若惜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
她受惊过度,流产了。
室内的气氛非常压抑,谁也没有想到,吴市长就这样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病床上的吴若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迷茫的看了眼四周,随后把目光落在了季白的身上,眼神沉痛而充满了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父亲。
吴若惜的情绪很激动,她不管不顾的坐了起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朝着季白扑了过去。
因为身子虚弱,她差点儿栽倒在地。
季白伸手扶住她,将她打横抱起,吴若惜却突然发疯般对他又抓又打起来。
斐苒和宫菲菲全都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之拉开。
吴若惜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经过刚才这么一闹,整个人又昏了过去。
她躺在床上,眼角带泪,季白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英俊的脸生生的被抓出了几道血印子。
若惜,若惜。
他顾不上身上的伤,低声唤了几句,却不见吴若惜有任何反应。
季白出去找了医生进来,经过一番诊治,医生脸色很看:你们真是太胡闹了,病人才刚刚稳定一点,为何又要刺激她,再这样下去,她的病情会恶化的。
医生将屋内的人全都训了一遍,随后离开了。
季白不敢再留在屋内,独自一人在外面抽闷烟。
他向来烟酒不沾,可是现却,烟却没有离过手。
季大哥,你可知道给你送信的人是谁吗?斐苒将他指间的烟抢走,掐灭后扔在了地上。
看他的眼神颇有些不快,吴若惜已经变成了这样,他竟然还颓废起来。
季白吐出一口烟,拧眉细想,随后摇了摇头,自责的道:我不知道,我赶到地方的时候,那里没有一个人,而我则被人打晕了。
季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他知道自己中了计,急忙回了家。
可是吴若惜却把自己反锁在屋内,谁也不见。
无奈之下,他只好给宫菲菲打了电话,再后来的事斐苒和宫菲菲已经知道了。
斐苒的心中有一团疑云挥散不去,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有联系,可是细细想来,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先是秦如绵被人暗害,斐苒和宫霄因误会反目成仇,再是吴市长被人暗害,吴若惜和季白两人产生嫌隙。
他们就像被一团浓雾笼罩,不时的有刀子伸向他们,可是他们却摸不到对方的身影。
斐苒拍了拍季白的肩膀:吴姐姐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你先不要进去,待我和菲菲问清楚了再说。
季白虽然无奈,也只好这样:谢谢你,斐苒。
斐苒朝他淡淡一笑,随后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宫菲菲一直守着吴若惜,眼圈红红的,看到斐苒进来,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怎么会这样?斐苒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宫菲菲点了点头,看吴若惜有要醒来的迹象,急忙把眼泪擦干。
吴若惜醒过来之后,看到是她们两人,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别哭,我们在这儿呢。
宫菲菲急忙抓住了她的手,吴若惜的泪涌的更凶了。
她现在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干瘪的肚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孩子没有了,是不是?斐苒和宫菲菲的心口一窒,谁也没有开口。
失去孩子的痛让吴若惜生不如死,她看到两人的表情,闭了闭眼睛,接受了这个事实。
宫菲菲怕她沉浸在伤痛里走不出来,故意强笑着,端了一碗汤递到她嘴边:医生说了,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若惜听话,你吃点东西。
汤送到嘴边,吴若惜却紧闭着嘴巴,一口也不肯喝。
宫菲菲拿她没有办法,好不容易忍回去的泪,又扑簌簌的掉落下来:若惜,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看着你这样心里好难受。
吴若惜空洞的看着房顶,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唇角绽开一记凄美的笑:为什么他要这么狠呢,孩子是他的啊……话未说完,眼泪便流了出来。
斐苒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尽量轻柔的问道:吴姐姐,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提起昨晚的事,吴若惜泪如雨下,声音几乎不成调子。
她痛苦的样子落在宫菲菲眼里,让她很是心疼,便有些埋怨的看向斐苒:她刚醒过来,有什么事你就不能晚点再问吗?斐苒却执拗的拉着吴若惜的手道:吴姐姐,你的话对我很重要,我觉得我们都被人利用了。
吴若惜懵懂的看向她,随即吸了吸鼻子,问道:什么意思?斐苒便将她心里的疑点全都说了出来:我觉得,有人在故意离间我们,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经过秦如绵一事,斐苒冷静了很多,也理智了很多。
吴若惜定了定神,随后将昨天晚上的事,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
昨夜季白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还亲自为她下了厨。
饭菜可口,吴若惜就多吃了一些,饭后季白陪她散步,吴若惜看到吴市长也在花园。
两人过去攀谈,吴市长对于他俩的事,虽然已经不反对,可到底没有表态。
直到看到吴若惜微隆的小腹,他的眼神才柔和一些:穿这么少,不怕着凉?他不由分说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吴若惜的身上,吴若惜满心欢喜,知道他已经松了口。
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拉下脸来。
季白又是个嘴笨的,他不善于讲甜言蜜语,吴若惜见他一副傻傻的样子,便使眼色让他给吴市长讲几句软话。
季白得了暗示,上前喊了吴市长一句义父。
吴市长拉着一张脸,故作生气的道:你都把生米煮成熟饭了,还喊我义父?吴若惜大喜,急忙低声对季白道:还不改口,喊爸啊。
哦,父亲。
季白喊完,脸已经红了,他低着头不敢看吴市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