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珏皱了皱眉,没有说赞成也没有说反对,而是一脸防备的看着斐苒:你是谁?自从两家有了订亲的意思,他们两人还没有见过面。
斐苒提起来,也有些尴尬,正当她为难时,身边的丫鬟开了口:大少爷,这位是斐家三小姐。
宫珏的眼眸重新落在斐苒的身上,打量了她一下,了然道:原来是你。
想必是李夫人已经跟他说了订婚对象是斐苒了,所以他才不惊讶。
斐苒点了点头:夫人说徐会长的寿宴,想让我们出席。
不去。
宫珏对于这些虚礼,从来不在意。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斐苒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也好,那我就回了夫人。
等等。
宫珏急忙叫住了斐苒,低头想了一下,又道:只此一次。
他手推着轮椅,往前走了几步,直视着斐苒的眼睛,认真的道:我不会娶你的。
斐苒点了点头,乖巧的道:我知道。
她之所以敢应下这个亲,就是笃定宫珏不会娶任何人。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
宫珏是个骄傲的人,他骄傲的有些自卑,不许任何人看到他的缺陷。
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所以对于这门亲事,斐苒一点也不担心。
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等,等到宫珏开口,在合适的时机,把婚退掉。
怀里的兔子在斐苒的怀里安静的睡着了,抱着这个软软的一团,斐苒的心也软成了一片。
这么小,还受了伤,真是可怜。
她抱着兔子往回走,丝毫没有察觉前方站了一个人。
待到发现那人时,怀里的兔子已经被男人抢走了。
宫霄两根手指头捏着兔子的耳朵,在空中晃了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斐苒,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时看不住你,就跑去勾引男人了。
他的面色阴郁,黑亮的眼睛像两把利剑,直直的看过来。
斐苒的心一紧,竟莫名的有些紧张。
可是看到他拿兔子威胁人,顿时气急:还给我。
她伸手去抢,可惜身高不够。
宫霄只需站在原地,轻松的将兔子举高高,她便没了办法。
兔子受伤了,你别弄坏了它。
斐苒拿宫霄没办法,只得软语相求,宫霄不屑的看了眼兔子,冷哼一声。
不许养。
这种东西,拿来吃还不错。
也就这个傻女人,才会把兔子当宠物。
斐苒气的红了眼圈儿,不再搭理宫霄,再加上这里人来人往,她不想让别人看到。
她站在原地不吭声,眼神里写满了厌恶。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过空气传了过来:你若想养,我给你寻个好的。
见斐苒不说话,他竟然伸指抬起她的下巴,恶劣的问道:想我了没?斐苒被吓了一大跳,伸手将他的手拍掉,与宫霄拉开距离:少帅,请你自重。
自重?宫霄不屑的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在离斐苒一拳距离时停下。
顿时,男人身上的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像一道紧箍咒,让斐苒动弹不得。
他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薄而出:你身上我几乎都看完了,我以为咱们俩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了呢。
斐苒又羞又愤,急急退开两步,左右看了一下没人,这才盯着宫霄玩世不恭的脸,愤恨的道:不要脸。
宫霄却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贴到自己身上,恶意满满的道:若敢再让我看见你勾引别的男人,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不要脸。
说罢,他在她粉嫩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才松开了斐苒的腰肢。
斐苒却被他这句话吓的脚下一软,差点儿瘫软在地。
待她回过神来时,却见宫霄已经拎着兔子走远了。
他的步子稳健,腿长故而步子迈的极大。
眨眼功夫,便没了人影。
宫霄的脸色很难看,刚刚他看到斐苒与宫珏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特别刺目。
在他面前,斐苒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她就像个狡猾的小狐狸,对他只有算计,趁他不防备的时候,随时都会咬上一口。
李副官跟在宫霄的身后,一脸为难,小心提醒:少帅,军务处还有公务要处理。
公事和私事,宫霄还是分的清的。
他点了点头:回军务处。
同时,又交待李副官:去买个笼子,送去别馆。
李副官开车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透过后视镜看少帅英气的脸庞,竟然不像在开玩笑。
别馆是宫霄的私宅,他大多时候是住在那里的。
有着深度洁癖的少帅,竟然要在别馆里养兔子,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宫霄将兔子远远的扔在车座上,一脸嫌弃。
他素来讨厌这些带毛的东西,因此离的远远的。
可是兔子却不知死活的爬了过来,依着他的腿边爬下。
宫霄捏起兔子的耳朵,将车窗摇下来,作势就要扔出去。
想了想,又留下了。
李副官一点也不惊讶宫霄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少帅居然没有丢下去。
真是活的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看到。
待到宠物店时,宫霄亲自下车去买了笼子,将兔子放了进去。
再回到车上时他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他在想,那个蠢女人看到兔子后,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
女人就是女人,一个不值钱的宠物,都能让她们傻乐半天。
想着斐苒又惊又喜的样子,宫霄的眼角也稍带了笑意。
从宫大帅府出来,斐苒便看到斐文静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她也没有问,直接让管家把车开回了斐公馆。
斐文静像是受到了很大挫折,一路都没有说话,车门打开她就跑回了房,任凭徐沛云怎么叫都不出屋。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徐沛云的脸色很难看,眼神凶狠的看着斐苒,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斐苒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把在大帅府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徐沛云,可她不信。
徐沛云笃定斐苒给斐文静气受,在斐国雄的面前大骂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