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微的拳头紧紧握起,像是随时都能冲上去,痛打唐宛如一顿。
斐苒却容易站了起来,指着唐宛如对老师道:老师,她说你是妓女。
唐宛如的脸色顿时煞白,急急否认:我没有,我没有。
教她们课的恰巧是马校长,她是学校公认的老女人,对这些词非常敏感。
况且,唐宛如刚刚歪头的动作,已经被马校长看到了。
斐苒不急不忙的把纸条呈上了去:这是证据。
马校长把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妓女两个字,一张脸顿时布满了黑云。
唐宛如,你滚出去。
唐宛如哭丧着脸,站到了门外。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今天本是斐苒和林舒微值日,却因为唐宛如惹怒了马校长,她被罚打扫三个月的教室。
唐宛如恶毒的想,一定要狠狠的打斐苒和林舒微一顿,好好的出口恶气。
她刚进水房,门便被关上了。
谁,是谁把门关上的?唐宛如疯狂的拍打着木门,一桶脏水却从天而降,将她淋了个湿透。
她的长发贴在脸上,像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女鬼。
唐宛如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啊,你们疯了吗?斐苒将桶扔在一边,隔着门一字一顿的道:再欺负林舒微,我泼的就不是冷水,而是热水了。
不管里面唐宛如疯狂的叫喊,斐苒拉着林舒微,从容的离开了这里。
她没有走前门,而是绕到了学校后门。
前门,斐文豪的车等在那里。
两人坐在黄包车上,看到斐文豪焦急的在原地踱步,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一会儿过去了一个男人,在他手里塞了张字条。
斐文豪看到后,脸上大放光彩,挥手让司机先离开这里。
而他,则绕道去了学校的后面。
林舒微一脸不解,紧张的看着斐苒:你在搞什么鬼?斐苒示意她不要多问,只是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后,林舒微也忍不住笑了,两人捂嘴偷乐,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斐文豪还没有回来,徐沛云焦急的不时看外窗外,斐国雄则一脸不在意。
反正斐文豪几天不回家,也是有的,他已经习惯了。
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徐沛云担忧的道。
斐文静阴阳怪气的道:他能出什么事啊,指不定在哪个酒厅鬼混呢。
徐沛云向来疼爱斐文豪,听到后不悦的白了斐文静一眼:不许你这么说弟弟。
斐文静冷哼一声,她最看不惯徐沛云一副溺爱的模样。
外面雷雨交加,闪电不时透过窗子打进来,照得室内一片惨白。
林舒微有些担心,拿手指绞着衣角问斐苒:不会出什么事吧?斐苒让人给斐文豪递了纸条,上面写着她们二人在学校后面等他。
只是斐文豪不知道的是,学校后面是一座山。
里面杂草遍布,进去容易出来难。
斐文豪又让司机把车开走,想来他也没安好心,活该他受罪。
斐苒才不担心呢,自信满满的道: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才活千年呢。
林舒微担心斐文豪有个三长两短,会连累斐苒。
但见她这么说,林舒微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是心却时刻吊着,不时的听着楼下的动静。
待到快十二点了,楼下才有了响动。
斐文豪一身湿透的出现在楼下,冻的嘴唇青紫,整个人都脱力了。
一头栽倒在客厅,便失去了知觉。
徐沛云吓的失声尖叫,惊动了斐国雄,看到昏迷的斐文豪,把他也吓坏了。
快,快去叫医生。
斐苒和林舒微适时的出现,拦住了他的举动:阿爸,你别急,我和舒微都是医生。
说罢,让人把斐文豪抬进了屋子里。
两人有条不紊的给他量体温、挂点滴,斐国雄才稍稍安下心来。
他的决定果然没有错,家里有个医生,到底是方便些。
一番忙碌后,斐文豪还是没有醒过来,徐沛云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怎么还没有醒?夫人不要着急,少爷他虚脱乏力,并没有大碍。
林舒微解释道。
徐沛云有些疑惑不定的看着她,她不放心她们二人的医术。
亲自守在斐文豪的床前,不假手于人。
她溺爱斐文豪是出了名的,斐国雄也劝不动她,只得由着她去。
挂完了点滴,斐苒便要带林舒微回房睡觉。
徐沛云也不好再留她们,毕竟两人都是女孩子,留在这里也实在不方便,只好让她们回房。
斐文豪昏迷了一夜,虽然没醒过来,但也如斐苒所说,他是因为淋了雨,体力透支才晕倒的。
挂完点滴后,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过来。
昨天他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惜他现在还发着高烧,虽然想报仇,也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
今天是周末,斐苒不用去学校。
但林舒微却要去百乐门做工,她只得找了个借口,带她出了门。
自从斐苒回了斐公馆后,斐文静就百般看她不顺眼。
她悄悄的跟在斐苒后面,想要看她究竟是去做什么。
林舒微察觉有人跟踪,紧张的对斐苒道:怎么办,你大姐在跟着我们。
斐苒满不在乎的一笑:她愿意跟,就跟吧。
两人没有叫车,沿着车慢慢的走。
斐文静坐在黄包车上,拿帽子遮住了半边脸,不时的偷看。
却见斐苒带着林舒微,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那胡同窄小,黄包车进不去,她只得弃车,跟了过去。
高跟鞋走在坑洼的胡同里,让斐文静寸步难行。
她都快恨死斐苒了,为何要走这么难走的路。
更何况,昨夜一场大雨,路面积了不少水。
路人将这条路踩的泥泞不堪,她昂贵的鞋上全是泥巴,恶心死人了。
终于走到尽头,斐文静却发现斐苒不见了。
而在路的一另端,斐苒和林舒微正坐在黄包车上,有说有笑。
她的鞋底干净,衣裙更是没有了沾上一丝污秽。
啊,这个贱人。
她气的哇哇大叫。
此时斐文静才知道,被斐苒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