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的动作一僵,虽然她知道林舒微有些自己的算计,可是斐文豪并非是托付终身的人,她这样只会害了自己。
衣服挑好,斐苒让斐文豪去付款,她则去问林舒微:你跟我二哥,什么时候好上的?林舒微没想到斐苒这么快就发现了,脸上有些不自然的道:没有,你别瞎想。
我都看到了。
斐苒皱眉。
见此,林舒微索性承认:你都知道了,干嘛还来问我。
舒微。
斐苒的语气严厉了一些,她还从来没有用这样严肃的口吻跟林舒微说过话。
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反对你追求幸福,可是你不能利用我。
从接林舒微到斐家,到她勾引上斐文豪,这件事出乎意料的顺利。
似乎每一步都在林舒微的算计里。
斐苒不敢想象,以前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姐妹俩,怎么就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斐苒有些伤痛的看着林舒微,一颗心碎成了无数片。
林舒微眼圈一红,泪就流了下来,哭成了泪人:苒苒,我没有利用你,少爷他是真心喜欢我的,他说过会娶我的,你知道的,我无权无势,总不能一辈子在你家当女佣,现在有人男人疼我,你不为我高兴吗?她的话,让斐苒无法反驳。
她当然希望林舒微会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与她想象中的相差太大了。
斐文豪是什么人,斐苒心知肚明。
只怕不出三个月,他就会厌弃林舒微,到时痛苦的只能是她自己。
两人说话间,斐文豪已经付完钱回来了。
看到林舒微的样子,他就知道两人的事,斐苒已经知道了。
我们去喝杯茶吧。
斐文豪提议道。
斐苒没有异议,跟斐文豪一同去了一家西餐厅。
阳光暖暖的,透过宽大明亮的玻璃照射进来。
斐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心情有些不快,她不想林舒微跟斐文豪搅和在一起。
可是现在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多说无益。
算了,你们的事自己考虑好,我言尽于此。
斐苒站起身欲走,林舒微急忙拦住她。
苒苒,你真的那么厌恶我吗?林舒微的眼中噙着一泡热泪,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斐苒心中一软,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心中很乱,不知道该跟你们说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斐文豪的身上,神色很是不善:如果阿爸知道了此事,他一定会把舒微赶出去的,你觉得你能保护得了她吗?那不正好,大不了我在外面租个房子,养着舒微。
斐文豪满不在乎的道。
他不在乎林舒微的名声,只想着自己。
林舒微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悄悄拿胳膊肘捅他,斐文豪随即换了一副笑脸:我都是说着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说完,他的眼前一亮,朝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这里。
斐苒疑惑的回头,便看到宫霄正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她恼怒的瞪着斐文豪,压低声音道:少帅是你叫过来的?那有什么,大家以后都是亲戚,在一起吃吃茶,拉近一下感情,有什么不对的。
斐文豪恬不知耻,对宫霄热情的道:少帅,坐这里。
宫霄显然知道斐苒也在这里,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大大咧咧的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她的脸,薄唇带了一丝笑意:你倒是难得出来。
斐苒生怕他有什么逾越的举动,急忙道:陪阿哥出来的。
宫霄移开目光,面上规规矩矩,桌下却悄悄的拉住了斐苒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捏着斐苒的小手轻轻按摩她的掌心。
男人炽热的掌温,便渡到了斐苒的手上。
她吓的一动不敢动,侧头看着窗外,不想被林舒微他们看出端倪。
少帅。
斐文豪急忙为宫霄倒上一杯红茶,颇为讨好的道:最近有个事,还得麻烦你一下。
哦,何事?宫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有些皱眉。
他不喜红茶这种甜淡的滋味儿,他喜欢咖啡。
浓香中,苦中带甜,像极了人生。
将杯子放下,他便没有再喝。
斐文豪看他这样,知道他不喜,便叫了一杯拿铁送到了宫霄面前。
最近我想学做生意,有一批货要运到码头,还得少帅多关照一下。
宫霄挑眉,黑漆的眸子带着一丝凉意,颇有些意外的看着斐文豪:二少爷想学做生意,好事啊,只是不知做的什么生意?茶叶。
斐文豪很干脆的道:少帅你也知道的,我没有什么本事,珠宝我又不喜欢,倒是茶叶很对我的胃口。
说完,他像是很是感触的往沙发上一靠:虽然现在流行洋货,可是外人却对咱们的茶叶很感兴趣,如果运一批货来,肯定能卖上大价钱。
斐文豪的话,让宫霄陷入了沉思:所以,你想走私过来?现在各个军阀之间争斗不断,茶叶又在南方,一层层的剥削下来,到他手里,确实也没什么油水了。
斐文豪急忙点头:正是,事成之后,我可以分红给少帅,给你这个数,如何?他伸出一个巴掌,朝宫霄晃了晃。
斐苒则有些意外的看了斐文豪一眼,总觉得他这个出手,未免有些太大方了。
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儿?她想提醒宫霄,但转念一想,少帅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人精中的人精,千年的狐狸修炼成仙儿了,谁吃亏,他都不会吃亏。
再说了,就算有问题,斐苒也不会提醒他。
只会在一旁看他出丑。
所以,斐苒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好啊。
宫霄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我时我支会码头一声,你的货让他们不必搜查。
斐文豪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他兴奋的握住了林舒微的手,端起杯子朝着宫霄道:那我就以茶代酒,谢过少帅了。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宫霄果断的与斐文豪碰杯,似乎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斐苒腹诽,官商勾结,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