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客气的跟他说着话,顾瑾之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你可以叫我瑾之,叫我顾老师,我感觉自己都老了。
他半开玩笑的样子,让斐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以后我叫你顾大哥。
毕竟顾瑾之是老师,直接喊他名字,斐苒觉得没有礼貌。
顾瑾之开心的点头:好。
看他没什么事,斐苒便要离开。
顾瑾之执意要开车送她,却被斐苒拦住了:你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先好好养伤,我坐黄包车回去。
斐苒态度很坚决,顾瑾之不好再强求,再者他的脸现在实在无法见人,也就作罢了。
回去的路上,斐苒一直在想顾瑾之的事。
他为人谦和,待人诚肯,做的又是救死扶伤的事,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跟他有仇把人打成这样。
想不出头绪,斐苒最后只得归结为这是一个误会。
黄包车沿着宽敞的马路往前奔跑着,斐苒坐在车上,微拧眉头。
马路对面,林舒微一袭鲜艳的旗袍挽着斐文豪,正从一个高档酒楼内出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似乎在聊什么开心的事。
斐苒回过头,心情莫名的有些难受。
两人虽然看似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斐苒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林舒微走的路,和她已经有了岔口。
待到傍晚时分,斐文豪和林舒微从外面回来。
一进家门,便感觉气氛有些不一样。
斐文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林舒微:我说这几天屋子里老有股怪味儿,原来是进了骚狐狸了。
她在说林舒微勾引了斐文豪,暗骂她不要脸。
林舒微被气的脸色通红,她是个泼辣性子,现在又深得斐文豪宠爱,之前在斐家受的气,再也压不住了。
你说谁呢?她大声质问斐文静。
斐文静可不怕她,又是在自己家里,当下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上了:不要脸的骚货,我说你呢。
她当面骂林舒微,又当着家里这么多佣人的面儿,林舒微感觉自己将来就算嫁给了斐文豪,也抬不起头。
当下,便呛了回去:我是骚货,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成天泡在男人堆里,咱俩谁骚还不一定呢。
斐文静现在可是芸城名媛,围着她转的男人,数不胜数。
她向来喜欢那些男人对她献殷勤,很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感觉自己像颗耀眼的明星一样。
可是现在,却被林舒微骂的一文不值。
眼看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斐文豪谁也劝不住,索性瘫在沙发上,不管了。
斐文静伸手就给了林舒微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
林舒微也不示弱,上去就揪住了她的头发。
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之时,一声炸雷从天而降:都给我住手。
斐国雄气的脸都颤抖了,家里出了这等丑事,说出去真是丢人。
一个下贱的女佣,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勾引他的儿子,简直是不能忍。
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斐国雄一指林舒微,怒气冲天的道。
几名下人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听他的话,绑了林舒微。
就在这时,斐文豪却将林舒微抱的死死的,大声喊道:我看谁敢。
刚开始时他确实存了玩弄林舒微的心思,可是时间长了,他就觉得林舒微简直太合他的心意了。
不仅会伺候人,还经常夸他是干大事的人。
斐文豪觉得自己在林舒微面前,尊严面子,全都有了。
更何况,她还极其聪明,能够帮自己赚钱。
这样的女人简直是打着灯笼难找,他又怎么会让斐国雄伤害她。
反了,简直是反了。
斐国雄气的眼睛瞪的溜圆,手指着斐文豪恨不得抽他两记耳光。
徐沛云知道他们父子俩扛上了,急忙出来调和:文豪,还不快向你阿爸认错。
斐文豪搂着林舒微,像头倔强的牛:我没错,为什么要认。
你……斐国雄气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指着林舒微大骂:这样的货色,你也瞧得上眼。
林舒微委屈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躲在斐文豪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我就喜欢了,怎么的。
斐文豪也不知道今天哪根筋不对,竟然公然跟斐国雄叫起板来。
我不仅要收了她,我还要娶她。
门儿都没有。
不待斐文豪话说完,斐国雄就暴躁的打断了他的话:想要进我斐家的门,除非我死。
斐文豪知道再吵下去也讨不着好,拉着林舒微的手,就踹开了门:好,等我们孩子都生下来,看你同不同意,走。
他一把拽着林舒微,愤恨的出了家门。
徐沛云气的脸色铁青,可到底不忍他在外面吃苦,追出去往斐文豪的手里塞了一把钞票。
别跟你阿爸置气,他也是为你好。
斐文豪把钱收下,对徐沛云道:我一定会做出来个样让你们看看,我很快就会有一大笔钱。
徐沛云现在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她就不该太溺爱这个儿子,他说要钱她就给了。
现在弄成这样,该怎么收场?徐沛云气哼哼的往家走,直奔二楼,把门拍的震天响:白眼狼,我供你吃供你住,你倒好给家里引进来一只骚狐狸,现在她把我儿子拐走了,你也别想好过。
徐沛云把一切原因,都怪到了斐苒身上。
如果不是她带林舒微回斐家,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斐苒缩在屋子里,捂着耳朵不出屋。
心里堵得难受,或许她真的错了。
如果不带林舒微回来,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出来,你给我出来。
徐沛云骂了不解气,依然堵着门口,看样子她是不会罢休了。
斐苒不怕她,可是由着她在外面拍门,闹的不好看。
斐苒只得把门打开,在徐沛云的手落下来之前,说道: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徐沛云愣了一下,随即恨恨的道:祸是你闯出来的,你就负责把人给我找回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斐苒无奈的点头,对于林舒微她的确有责任,可是对斐文豪,那完全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