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市长出了医院,便给大帅府去了个电话。
电话里满是感激的话,说什么大帅好福气,有个好儿媳。
救了他女儿的命,改日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又说少帅公务繁忙,却还来医院探望若惜,大帅好命,有两个这样出色的儿子。
东扯西扯了一会儿,吴市长觉得自己已经话里的意思,透漏给了宫大帅,这才挂了电话。
宫大帅握着电话,眉头皱成了疙瘩:奶奶的,这老狐狸到底是几个意思,老子有几个好儿子,干他屁事。
虽然完全琢磨不透吴市长的意思,可宫大帅也隐约察觉出了几分。
老狐狸这是盯上了宫霄,想要跟大帅府结亲啊。
宫大帅摸着锃亮的脑袋瓜,气在屋子里来回走。
李夫人见他这副样子,急忙上前安慰:大帅消消气。
她扶着宫大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细细分析当前的局势:我觉得,这也不是一桩坏事。
李夫人向来聪明,宫大帅能在江北站稳脚跟,跟她有莫大的功劳。
李夫人出身名门,父亲是总统身边的秘书长,权势极大。
当时就是她让宫大帅来到江北,占地为王。
对于李夫人,宫大帅是又敬又爱,她的话他会听进去的:怎么个意思?大帅,你想啊。
李夫人开始说和市长结亲的好处:和市长结亲,你在江北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吴市长虽然官小,可是在京都他也是有人脉的,如果有朝一日,其他军阀打过来,吴市长会袖手旁观吗?李夫人的一番话,在宫大帅的心间翻涌起来。
江北和江南,迟早会有一战。
宫大帅养兵可不是养着玩儿的,他要将整个江南,都划分到他的辖下。
好是好,不过就有些委屈阿霄了,让他娶个这样的女人,实在配不上他。
宫大帅及其护短,虽然他时常骂宫霄,可是打心底是心疼这个儿子的。
宫霄用兵如神,没有他,江北也不会太平这么些年。
左右不过是个女人,暂且收着,男人三姨四妾也没什么的。
李夫人很精明,她料定宫霄也瞧不上吴若惜。
但只要先哄着她,以宫霄的威望,收她做个妾室,也不错。
宫大帅点了点头,觉得李夫人言之有理:好,就照你说的办。
李夫人笑道:阿霄去医院看望吴若惜,想必是一时新鲜,咱们就打铁趁热,回头请吴小姐到家里来,摸摸底。
被李夫人一开导,宫大帅觉得主动权又到了自己手里,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抻开了。
对于吴市长和宫大帅之间的较量,宫霄完全没有察觉。
眼看天色不早了,便想着回去,顺便也能送斐苒回家。
临走时,吴若惜拉着斐苒的手依依不舍:明天你可要再来看我,不然我闷都要闷死了。
斐苒正好也没什么事,便点头答应:好,你想吃什么,明天我给你带来。
吴若惜简直喜欢死了斐苒,有这么个贴心的妹子,她都要开心死了:明天你帮我带一些点心,再帮我带几本画册。
斐苒都一一记下,想着明天来的时候,给她带点补身子的汤。
医院的伙食虽然不错,但太油腻,不适合她吃。
告别了吴若惜,斐苒就被宫霄带上他的车。
因为白天的事她还在生气,故而在车上,也没有跟宫霄说话。
若惜让你干什么了?他没话找话。
斐苒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树影,有气无力的道:带几本画册。
宫霄摇了摇头:你若不喜欢,可以不来,咱又不欠她。
他跟吴若惜挺熟的,可是被她这样使唤斐苒,宫霄就有点不开心。
斐苒是个娇嫩的人儿,怎么能被她当丫鬟一样使唤。
我乐意来,我喜欢吴姐姐。
这句话,是斐苒的心里话。
她自小亲情凉薄,没有姐姐和哥哥护着,不知道被人护着的滋味儿。
虽然多了一个姐姐不太习惯,可是吴若惜和她之间,仿佛就像早已经认识了。
斐苒很开心。
宫霄不知道女人的友谊居然这么快就亲厚了,他低笑两声:那我明天来接你。
不必了,吴姐姐说让季白来接我。
斐苒拒绝了他的好意,主要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好在斐家经常出现。
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难免让人起疑。
宫霄没有说话,可是内心深处却非常不爽。
浓眉拧成了疙瘩,薄唇抿的紧紧的。
他在想,有时间一定要把季白揍个满脸花。
车子在斐公馆前停下,斐苒临下车时,被宫霄搂着狠狠的亲了一番才放她下去。
她狠狠的一脚踢向车门,车子没什么事,她的脚却麻疼起来。
宫霄透过窗子看她,笑的一脸痞相:拿车子撒什么气,有本事来打我。
斐苒看他那副混蛋样儿,气的脸都白了,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车子开走了,斐苒回了斐公馆。
她一进门,斐文静便阴阳怪气儿的看着她:哟,舍得回来了,刚刚在门口跟你说话的人,是谁啊?天色黑了,斐文静透过窗子睁大眼睛,也没瞧清送斐苒回来的男人是谁。
她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质问斐苒,就是料定她勾引上小白脸了。
果然,斐文静一出声,斐国雄就把目光落在了斐苒身上,目光充满了不悦:苒苒,你马上就要跟大公子订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闹出丑闻。
斐苒神色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目光清澈的看向斐国雄:阿爸,我知道的。
那你倒是说说,那个男人是谁?斐文静不依不饶,斐国雄也是一脸疑惑。
在这样的目光下,斐苒只好说道:是市长的义子。
斐文静顿时哑巴了,睁着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斐苒:你在开玩笑吧,你又不认识市长,怎么会结实他的义子。
她料定斐苒是在说谎,故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斐苒正巧不知道该如何跟家里说这件事,便借着这个由头,把如何救了吴若惜,又被吴市长收为义女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她的声音轻轻的,说不出的动听。
直到斐苒说完,屋内的人也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