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大帅刚刚在气头上,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气就消了大半。
只是他向来爱面子,听到后也没多大表情。
再看宫霄一身狼狈,肩膀上隐隐透出血迹,没好气的道:就算是那样,你也该让警察出面,而不是你带兵去一声不吭就把人灭了,现在捅出了篓子,你说怎么办?肩膀上的疼痛,让宫霄微微蹙眉,他失血过多,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刚才又挨了鞭子,身子更是虚弱。
听到宫大帅问话,便回道:很简单,将这些人的身份公之于众,自然能平息此次事端。
在行动之前,宫霄就已经将这些人的信息掌握全了,让李副官全都登记在册。
每个人的性别年龄、籍贯,他们手下有几条人命,都做了相应的报告。
只要找警察厅的凶杀案记录,跟他们的身份合对,一定能够对得上。
宫大帅听完,眉头完全舒展开,冷哼一声:算你小子聪明。
他的话音刚落,宫霄的身子就渐渐歪斜,竟然再次晕了过去。
李夫人吓坏了,急忙叫家庭医生过来,当医生打开他的衣服看到伤口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少帅他,受了枪伤。
此时,就算他不说,宫大帅也看得出来。
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是又悔又气,悔不该对宫霄动手,气的是这个小子有伤也不说,白白挨了一顿揍。
眼看着宫霄因为伤重晕了过去,宫大帅急了眼,拔出枪就顶到了医生头上:治不好,老子毙了你。
医生吓的面色苍白,连连点头,声称一定能把少帅的身子调理好。
宫大帅脸色稍缓,李夫人急忙让众人把宫霄抬回房里,让医生诊治。
而大帅府外,后门。
斐苒和吴若惜一路追赶过来,却被李副官拦住了路。
斐小姐,你不能进帅府。
在他的身后,还有几名警卫兵,斐苒一看这架式,便知道是宫霄让他们在这儿等着的。
少帅可是有什么话让你转达?斐苒心思通透,一下子就猜到了宫霄的意思。
李副官点了点头,还算温和的道:少帅说,让斐小姐安心回去,不要掺和进来。
吴若惜有些摸不着头脑,急声问道: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斐苒是为了他的事来的?李副官面露难色,在吴若惜的一再逼问下,只得说道:事关斐小姐的清誉,我只能说这么多。
宫霄不让斐苒进大府帅,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一旦她将被绑架的事说出来,谁还会相信她是完壁之身。
就算大帅相信李夫人相信,可是那帮记者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到时斐苒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宫霄想的如此周到,斐苒的心有些触动。
她没有再执意要进大帅府,而是对吴若惜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相依着往回走,吴若惜则感慨的道:我认识宫霄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孩子如此上心的,他对你啊,是动了真情了。
动不动真情,斐苒不好说。
可是他的这份情,她得领。
宫霄被人一路抬回了房里,只留了一个佣人伺候,其他的人都被赶了下去。
因为大公子喜静,不想被打扰。
听到宫霄受伤的消息,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后便没了表情。
宫霄就在他隔壁,待到佣人下去打水的时候,他推开了宫霄的房门。
床上,宫霄正坐起来,看到来人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怎么是你,进来也不说敲下门。
宫珏不以为意的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病。
宫霄的身子底子好,常年在军中操练,他的身体不似铜墙铁壁,也差不多了。
哪儿说有挨一枪被打几鞭子就会虚弱的晕倒呢。
他之所以装晕,完全是在唬弄宫大帅。
如果不在他面前来这么一下,宫大帅还指不定会骂他多少天呢。
宫霄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抬着下巴问宫珏:有火吗?宫珏摇了摇头,却将桌上的火柴扔给了他:少抽点。
他向来不管宫霄的事,可是这次他突然受伤,宫珏还是感到意外。
能够伤他的人不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他大动肝火,杀了那么多人呢?宫霄没有在意宫珏的表情,狠狠的抽了几口烟,过了一把烟瘾,看佣人没回来,则歪在床上拿眼睛看宫珏。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宫珏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宫霄,因为这个问题让他有些难回答,他停顿了几秒才回话:这个,我没想结婚。
他的腿不能行走,如果真娶个女人回来,那不是害人家吗?转而想到了斐苒,那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
宫珏便想起初次见她时的情景,她冲着自己微笑,笑容甜美又干净,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
宫珏那时就在想,他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宫霄听他这么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缓缓的吐出一口烟,才道:那就把婚退了吧。
宫珏其实也一直在想退婚的事,可是这事不能着急,而且还得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还得由人家姑娘提出,免得让人姑娘难堪。
他一直在为这事头疼,现在听宫霄说退婚的事,宫珏一脸无奈:总得有个理由才好,不能让人家姑娘平白的被退婚,名声受损。
宫霄将烟头隔着窗子扔出去,眸中有了笑意:你考虑的倒挺周全的。
宫珏笑笑,没有说话。
兄弟俩聊了一会儿,佣人上来时闻到屋子里有烟味儿,可又不敢说话,只得委婉劝宫霄:少帅,夫人说这几日让你好好休养。
宫霄则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不耐烦的道:告诉大帅和夫人,就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待佣人反应过来,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佣人目瞪口呆,少帅这样不打招呼就走,摆明了是跑路了。
要是大帅和夫人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宫珏则对佣人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声张,宫霄的行事作风,宫大帅早就习惯了。
佣人将信将疑的下了楼,一脸苦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