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能感觉得到

2025-04-01 07:58:18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只能是我的。

你说要给我撑腰的。

裴君州,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错过,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我喜欢你的世界。

嘘,宝贝要专心。

裴君州,你抱抱我吧。

裴君州,我爱你…………无数个画面,无数个声音。

眼前一片朦胧,一个少女逆光站在他眼前。

音容娇笑,清冷决然,仿佛是印在在他骨子里的般的熟悉。

可不知怎么,那少女的容颜,恍如被一层浓雾所覆盖。

任凭他如何努力想要拨开,都无济于事。

直至最后,少女逆光跑向不见底的深渊。

他努力想要追上去,可却连少女的一片衣角都不曾抓住…….卧室中,躺在床上的男人从噩梦中惊醒。

倏然坐起身,俊美的面容上不知什么时候布上一层冷汗,穿在身上的衬衫早已湿透。

这时,江野推门而入,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与复杂,大步走到床边,满眼担忧的看着裴君州,试探着说了一句。

州哥,你醒了!裴君州缓抬黑眸,削薄轻抿着唇角,深邃立体的五官被阴霾所笼罩,直视着江野,沉默不语。

裴君州冰冷的目光过于骇人可怕,江野有些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抬手,在裴君州眼前晃了晃,自言自语州哥?州哥?……不会被整傻了吧。

闻声,裴君州瞳孔骤缩,倏然伸出一只手死死拽着江野的衣领,沉声逼问。

被整?被谁整。

啊,不是不是,昨天你回这边的路上,不小心被一辆车撞了,我说的是车。

江野吓得一身冷汗,后知后觉间打量着裴君州的神情,好像的确与之前有些不同。

似乎,回到了和戚姒相识之前。

听着江野的话,裴君州眉眼紧皱,锐利的黑眸迅速在自己的手臂扫量一眼,低声喃喃。

被车撞了……话音未落之际,因着动作力道之大,裴君州挺直的脊背倏然弯下,抓着江野衣领的手蓦然松开。

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捂着脑袋,艰难忍受着对他来说莫名其妙的头痛。

见状,江野连忙扶着裴君州靠在床头医生说你虽然没受伤,但是有些轻微脑震荡。

裴君州咬紧后槽牙,待头痛渐渐褪去许多后,他下意识的开口阿野,姒……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姒,这个字他说得极其顺嘴,甚至在梦中他也能在一瞬间想到的字。

只是再后面,他便一片茫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缓了好久,裴君州才幽幽拗口的说了一句……我家里有没有一个女人?在听到姒这个字的时候,江野几乎背脊一凉,整个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女…女人?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我说州哥,被车撞了一下,改口了?决定不做和尚了?为了缓解自己受到的惊吓,也以防裴君州怀疑,江野大大剌剌的凑上前,用肩膀碰了碰裴君州的肩膀,神经兮兮的咧开一个难看的贱笑。

裴君州微侧脸,眸光带戾,一巴掌直接呼在了江野的脸上,将人推了老远。

远点犯贱,你回去吧。

被推倒在地,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江野,身体僵硬了一下,眼睛不停的狂眨,磕巴着不行啊州哥,我……我……裴君州神情凝重敛眸盯着江野,幽深冷冽的目光,尤为锐利。

江野:我家里漏水,都流成河了!我今天赖你家不走了,你得供我吃供我睡。

滚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裴君州靠在床头,仰头闭眸,抬手轻捏着眉眼之间,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无尽的疲惫。

江野默默起身,三步一回头,担忧的看着裴君州,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都说不出来。

但看样子,裴君州是已经记不起戚姒了,江野也只能暗暗松下一口气。

在出去的时候,将卧室门带上了。

伴随着关门的声音落下。

裴君州冷厉幽然的黑眸倏然睁开,抬手,张开手掌,透过指缝,侧头看向窗外被冰雪所覆盖的半山墅,黎明之后初升的太阳徐徐升起。

眼底似是被一层浓雾所覆盖,让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低眉垂目之间的某一刻,鼻尖倏然萦绕着一道熟悉且陌生的香甜。

看着床空荡荡的另一侧,那味道,好像正是从那边隐隐传来的。

裴君州眉眼压下,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渐渐漫上一层不解、狐疑。

某一刻,他黯淡深沉的目光突然落于一根白金色长发之上。

呼吸一窒。

瞳孔骤缩。

刚刚在他梦中出现的少女,逆光而站,那飘逸的白金长发随风扬起……姒……裴君州呢喃着,可一句完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心底的慌乱、焦躁,倏然间被无限放大,那是痛失所爱的剔骨之痛。

不顾还在隐隐疼痛的头,裴君州掀开被子,穿着拖鞋,行动踉跄得到拉开门,跑了出去。

彼时。

刚刚悠哉坐到客厅沙发上,准备抽根烟的江野,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之际,就看到裴君州一身睡衣,推开门直接跑了出去。

妈的!州哥!你干啥去!外面冷,你没穿衣服!江野心一慌,将手中的烟直接扔在了地上,连忙紧随其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终归是晚了一步。

江野眼睁睁看着裴君州开车,扬长而去。

江野气喘吁吁,啐了一口痰,慌乱的拿出手机给边泽奕拨了电话。

州哥跑了,和我去找人。

.车急速的行驶在公路上。

裴君州黑眸黯淡深冷,一双大手死死抓着方向盘,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额间青筋暴起。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把车开去哪儿。

但在他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指引着他,那几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只是,那深入骨髓的习惯却在一点一点被抽空,抽离于他的身体。

他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