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草长莺飞,日月交替了九年!昆仑山漫山遍野都挂着火红的灯笼。
云霄殿更是张灯结彩,连院中的每一棵羽花上,都用红色的绸带编织出了一朵红艳的喜字。
仆役甲将灯笼挂在廊檐上,感慨道:九年来,主上为了寻夫人,历经艰苦,甚至跑到十殿闹了一大场,可把我吓坏了。
另一个仆役乙道:好在,昨日主上,终于寻到了夫人,夫人冰肌玉骨,亭亭玉立,长的可真美丽,特别是笑的时候,比这满院的羽花还要艳丽,难怪厉主上寻了九年!仆役甲,道:传言,夫人当年死得极惨,被陆吾吃的只剩下鱼尾,她压低了声音,附在了仆役乙的耳边道:当年夫人是让主上虐杀的!嘘!仆役乙一拳头拍在仆役甲的身上,你疯了,这种话可莫要再说了!……云霄殿,寝宫。
盛轻歌,准备好了吗?闻声,负责为盛轻歌梳妆的丫鬟蕊心,忙道:参见主上!还……还没好两日前,她还不叫蕊心,昨日,是主上在几十个丫鬟中一眼就挑中了她,吩咐她来伺候夫人,赐名蕊心。
没事,不着急!厉寒辰的视线始终落在盛轻歌身上。
见她坐在梳妆椅上,一袭火红的嫁衣,三千青丝挽成双平髻,以金步摇点缀,雍容华贵!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可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盛轻歌把玩着手上的引魂灯,闪着一双清澈的杏眼,略显俏皮的声音,道:不困,就是那头纱盖在头上有点累。
厉寒辰骨感分明的手,拿过梳妆台上的红纱。
盛轻歌,今日你我成亲,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习俗,女子成亲之日,皆要盖上红纱,然后……他凑近了盛轻歌耳边几分,声音低沉黯哑,更具魅惑,道:等着我来用秤杆挑起,我们就能入洞房了!言罢,厉寒辰两只手,一手捏着红纱的一角,那红纱像是轻柔的羽,即将飘落盛轻歌的头上。
可是刚落下,盛轻歌伸手一扯,头纱又被她扔在了梳妆台上。
寒辰,不要,头纱太难受了,我不要,如果要盖头纱,这婚我……这盛轻歌夫人也太胡闹了。
哪有女子成亲,不盖头纱的。
她话里的意思,难不成要盖头纱,就不成婚了。
然,蕊心来不及听见盛轻歌夫人后续的话。
厉寒辰已经笑道:依盛轻歌的,盛轻歌不喜欢,便不盖了。
他的视线落在红艳的头纱上,须臾,看向蕊心,道:还缺什么?其实凤袍霞披,头饰金步摇,粉黛唇红全都弄好了,就是盖头……还有,蕊心低头,道:夫人非要带着那盏灯。
蕊心感觉到一股寒气乍起,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厉寒辰耗时九年,于昨日子时,终于再见盛轻歌。
她醒来的瞬间,他便迫不及待地念出了她的名字,盛轻歌!而她第一眼,看上的是他手上的引魂灯!厉寒辰永远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吃一盏灯的醋。
心中酸涩,说出口的话却温柔地裹着蜜,都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