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辰紧紧拽着她，在她愈发瘦弱的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几乎是一路将她拽到了刑场。
刑场早已筑起了高台，高台上是宣判生死的厉寒辰。
台下是百余鲛人，包括一袭熟悉的素色身影——那是将她带大的奶娘。
奶娘？盛轻歌一双眸子看向厉寒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艳阳照在盛轻歌的头上，那几缕白发也愈发明显了，厉寒辰默了一下，余光瞥见卫子墨关切的目光，话也说的更恨了，想同你玩一个生死游戏。
这百余鲛人的生死全都掌控在厉寒辰的手上。
他们想要获救，取决于盛轻歌。
盛轻歌为谁哭了，那人便能活命。
别！厉寒辰，我不会哭了！盛轻歌出言拒绝。
孤说过，你做不了主！厉寒辰报复她。
她不愿，他便强求。
她不会，他便逼迫！看在你已生白发的可怜模样，孤不然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哭着求孤原谅，用你的一颗真心来爱孤，孤便放过他们，可好？厉寒辰，我喜欢你，真心喜欢你，你放过他们好不好？喜欢二字，盛轻歌是发自内心说的。
可是眼泪，一滴都没有。
然，厉寒辰要的不是喜欢，而是她的泪。
喜欢不过是让台下的鲛人看看，他们的皇女竟然爱上他们的仇人。
泪才是厉寒辰的报复！盛轻歌迟迟未落泪。
厉寒辰等得有些不耐烦。
开始，孤数五个数。
盛轻歌握拳、用力。
台下百余鲛人齐齐喊道：皇女，救救我们，快哭，快哭……五、四、三……二……厉寒辰低沉黯哑的声音念叨着。
一字一落。
当头的一位鲛人，头颅瞬间落地。
盛轻歌遍体生寒。
厉寒辰，当年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你要怎么对我都行，你放过他们好不好，好不好？她的模样完全是一副快哭的样子，可是……眼底没有一滴泪。
厉寒辰表情玩味，五、四……在盛轻歌的揉搓下，她的双眼遍布血丝。
依然没有泪。
身首异处的鲛人，所剩无几。
那些祈求的话语都变成了憎恨。
盛轻歌，都是你的错！盛轻歌，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到最后，鲛人一族已经只剩下奶娘最后一个。
盛轻歌早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手也因为太过使力，指甲嵌入肉中，血肉模糊。
像极了监牢中被上刑的犯人。
盛轻歌，只剩下养你的奶娘了，她可相当于你娘，连娘，你都不舍得掉一滴泪吗？厉寒辰的话满是嘲讽，你的鲛人泪就如此珍贵！厉寒辰看向台下最后一个人，道：孤给过你们机会，可是盛轻歌不乐意，五……他太狠。
想要至亲之人，由于死亡的恐惧，对盛轻歌说出恶毒的话语，就像死去的那些鲛人一样。
奶娘上前一步，扬起了头，看向台上的盛轻歌，嗓子用力，喊得极为大声，道：盛轻歌的鲛人泪自然珍贵，你一个低贱的下等人，配看她落泪吗？盛轻歌，别逼自己了，你哭起来太难看，还是笑起来——厉寒辰冷冷的声音，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