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土匪窝的颜夕瑶,吃饱喝足睡的香,就是她目前的最崇高理想,虽说没什么格局,却很现实。
在风景如画的映山泉用的午膳,虽不合口味,可能顶饿,她便很满足了。
而有理想有抱负的凤娇娇心里有了目标后,扭动腰身走回下榻的西厢房。
身后的肖霆鄙视的摇了摇头,略感遗憾而惋惜的说道:唉!长的标志又能怎样,头牌又能如何,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勾栏女子。
何堂也深有感触的同步骤的点头附和:以往没得比,如今有了七姑娘,才知什么叫云泥之差。
肖霆拍了一下何堂的肩,眉眼带笑道:你小子有点见地,凤娇娇如何能与七姑娘相提并论,无论哪一方面都差之千里,根本没有可比性,天差地别的两个女子。
哦!何堂恍然大悟,借机问道:肖二爷,七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可否透露一二?肖霆凑近何堂,神秘一笑,低声问道:想知道呀?呵呵……肖霆干笑两声,转身边走边说:想知道去问你们少寨主去,人是他带回来的,只有他才有告知权。
人委实是我带回来的,可整个事件先生不是已经了如指掌了吗,旁观者清,先生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整件事。
用过午膳的梁策,正坐在楠木书案后的雕花木椅上品茶,对面坐着冷着脸的吴先生。
梁策虽说脸上疤痕狰狞,可动作却优雅矜贵,那高贵的神态似与生俱来,非一朝一夕之功。
得!如今你们两个翅膀硬了,都说不得了。
吴先生抱怨道。
肖霆走进房,饮了一口茶回道:先生此言只能针对我一人,老大翅膀自始至终从没软过,只是暂时的蛰伏。
吴先生嫌弃的白了一眼肖霆:哪里都有你的影子,今日胡言难得大方,你若不去分那半坛,老夫今晚还可以再饮上一回。
一贯嬉皮笑脸的肖霆,继续他的特异之处,嬉笑道:呵呵!知道今日先生和老大巡山,一定会去胡三爷那里。
所以,我才腆着脸跟去了,不能错过百年陈酿呀!胡三爷得的这批酒,就是好,世间难寻其二,醇香浓郁,回味无穷。
肖霆作死的吧唧吧唧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喝完一盏茶的梁策,又斟了一碗,淡淡道:同死人争酒喝,世间也只有你们两个与胡言了,可谓同道中人。
吧唧嘴正在回味的肖霆,咽下一口唾沫,说道:人死如灯灭,活人却要吃喝拉撒睡。
那些陪葬品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物尽所用。
话说回来,我们不过得了几坛酒水,那些贵重的金银财宝还不是到了老大手上,进了降龙寨的库房。
吴先生喝了一口肖霆倒的茶后,说道:不过,还真得感谢前朝陈国那位开国皇帝,为咱们留下如此多的宝贝。
胡言也委实是个人才,真应了那句话,行行出状元。
盗墓也是个技术活,术业有专攻呀!也不枉当初咱们设计劫法场救他一命,如今能为我们所用,也算是你有先见之明。
梁策放下茶碗,说道:胡言虽说行为粗俗,却是粗中有细之人。
当初也是被人下了圈套,不然不会被擒。
之所以要救他,也正是看好他盗墓的本事。
吴先生认可的点头:是呀!老寨主的祖父,也就是降龙寨第一任寨主,老老老寨主就是盗墓出身,看出祁连山有大墓,才就此建了降龙寨。
吴先生停顿片刻,深吸了口气,又说道:盗墓者多为利益熏心之辈,当初我还担心胡言在看到前朝墓葬后会有异心。
想想当时的想法,嗨!论谋略为师不比任何人差,可论看人性,我不得不承认略逊你一筹。
呵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略表欣慰,美中不足之处,便是……满眼欣慰之色的吴先生,顷刻间拉下脸,看了一眼嘻哈奸笑的肖霆:老夫唯一的败笔便是得了这么一个另类。
又到了肖霆发挥特长的时候了,笑道:嘿嘿……没有青山显不出绿水,红花当有绿叶衬,嘿嘿……我甘愿做老大的绿叶,只要老大不嫌弃。
吴先生不置可否,挑眉瞥了一眼肖霆。
见惯不怪的梁策,继续品味手中茶水,说道:是人便有弱点,胡言除爱财外,还酷好美色。
所以,你才会时不时的送个美人给他,哎!好似他也回馈不少美人给你吧!彼此彼此……哼!吴先生拧眉冷哼。
波澜不惊的梁策回了句:是先生教导的好!我何时教你好色了,明明是你骨子里随了根,啊……呸!吴先生自知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抿嘴不语。
为了掩饰尴尬,吴先生有意转移话题:你准备如何处置凤娇娇?梁策依旧慢条斯理的品茶,一碗茶见底后,轻叹口气:凤娇娇诚如先生所说,是个拎不清的主,为了不被看出端倪,留到十八。
十九一早便送回去,并告知日后无需再来。
若她还有不该有的心思,随先生处置吧!吴先生放下手中把握的茶碗,郑重其事道:不过一颗没长脑子的小棋子,已无可再利用价值,反倒让她生了不轨之心,如此不堪重用,舍弃也罢,以绝后患。
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吴先生,言语却是带着一股决绝与狠厉。
梁策垂眸,放下青瓷茶碗: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她的贪慕之心,怕是那边也会舍弃了。
吴先生给自己斟了一碗茶,嘴角挂着一丝暧昧的笑意:呵呵!接触这么久,你就没有舍不得之意吗?凤娇娇虽说脑子不灵光,容貌可是上乘。
这么多年,送到你身边的女人,她也算是翘楚了。
况且出身烟花之地,伺候人的本事想来不差,呵呵!先生若中意,带走就是。
梁策言语简洁,冷冽的失了温度,透着习习寒意。
呵呵!家里有个泡在醋坛里的夫人,老夫可是有贼心没贼胆,也力不从心呀!吴先生话落,放下茶碗转身逃跑似得离开了。
他还真怕少寨主一个不顺心把人塞到他房里,若那样,他那善妒的夫人定会搅得他不得安生,让他成为整个山寨的笑柄。
看到吴先生躲避似得离开,梁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吴先生之于他,是恩师、是军师、是长辈,更是难得的良师益友。
近半百的吴先生,外表严肃古板,实则心热善良,对待不正经的肖霆就能看出来。
正是身边有了这样一个人,才让悲观、冷漠、凉淡的他感受到生活有了活力,有了温暖,有了生的希望与力量。
思量片刻后,梁策起身冲门外吩咐了一句:走!去马厩。
老大,这是要去哪里?肖霆站起来,问了句。
走了两步的梁策没回头,说了句:一起去怀阳县城,有些事该了结了。
让何堂去备马!肖霆提议。
我亲自去马厩提!梁策回了句,人已走到了门口。
肖霆一阵贱笑:呵呵!还以为老大不解风情呢!敢情是另有隐情呀!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艳福不浅的同时,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