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的一场武打片,在剧情逆转的形势下,演变成了青楼头牌的深情告白。
凤娇娇的一举一动,让颜夕瑶领略到了青楼女子的别样风采,知道了什么叫风情万种,什么叫柔情似水……即便如冷面冷情的梁小爷也网开一面,虽语气不咸不淡,毕竟还是给凤娇娇留了一点颜面。
见梁策松口,凤娇娇立马松开了梁策的的大腿,缓缓起身,破涕为笑的扯了扯梁策的衣袖,温声暖语道:谢爷宽宏大度,奴家感激涕零。
爷,奴家来山寨就是为了伺候爷,让奴家伺候爷就寝吧!今日乃月圆之夜,爷今日茹素。
不知是借口还是实情,梁策冷冰冰的拒绝言语,竟让人无懈可击。
凤娇娇并没有因为梁策的拒绝而气馁,莞尔一笑道:既如此,便让奴家伺候爷沐浴更衣吧!爷初一十五,不近女色。
梁策的借口再一次升级了,好似此款拒绝的理由越发合情合理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几句话,让颜夕瑶叹为观止,低垂着头,牙齿紧咬住了下唇,强忍住没有笑出声,心里却狂笑了起来。
哈哈……一个种马级别的土匪头子,竟然说自己茹素,罪过罪过呀!哈哈哈!笑话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爷……是不是还在生奴家的气吗?不死心的凤娇娇,娇滴滴的声音再次响起。
想不惹爷生气,便下去,爷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这一次的梁策是真的有些怒了,目光之中明显带着懊恼与厌恶。
伤了强烈自尊的凤娇娇不甘心的躬身一礼:是!奴家告退!橙儿搀扶着一步一回头的凤娇娇缓缓走向门口,在即将迈过门槛时,凤娇娇冷不丁回头,眸光含着恼意与嫉妒,瞄了一眼忍着笑的颜夕瑶。
那一眼,正好被依旧站在房中央,一直未动的颜夕瑶接收到了。
我靠!这是把我当情敌了吗?凤娇娇你什么眼神呀?我像是你的情敌吗?我跟你的大金主屁事都没有,我们之间纯洁的……唉!还真不是很纯洁……颜夕瑶心里苦呀!被强吻这事,一直是她心里一个梗。
好在,她没放在心上,只当被狗咬了。
抛开那点屁事,此刻的她,就是一个纯粹看热闹的人,没想牵扯进青楼头牌与山大王的儿女情长之中。
再说,人家说了要茹素,她还能劝人家破戒不成。
她可没那么多心思浪费在没必要关注的人身上,既然戏已落幕,她也该回去睡觉了,这一天看了好几出戏,而且都是站着看,看戏也累人呀!以后再有好戏看,她得让二牛搬把椅子。
就这么愉快的做了决定,可在她转身欲要离开时,梁策发话了,语气很强硬。
把床上东西全部换掉!梁小爷吩咐完,坐到房里八仙桌前,自斟起茶来,姿态矜贵中透出一丝慵懒。
颜夕瑶扭身,仰头望向摇晃茶碗的梁策,不急不躁的质问道:梁小爷是在同我说话吗?梁策摇晃茶碗的动作未停:难道房里还有其他人吗?颜夕瑶扶额,心里叫苦连天,一片哀叹丑男不会是有病吧?上赶着送上门的女人他不要,干嘛非要折腾我呀?有病,绝对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轻,病入膏肓。
凤娇娇应该还没走远,不如叫回来伺候梁小爷。
颜夕瑶抬腿准备去叫人。
砰的一声响,茶碗被梁策狠狠放在桌上:在马厩待的莫非被熏傻了不成!颜夕瑶可不是被吓大的,梁策的愤怒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趾高气扬的仰头,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马厩,呵呵,原来梁小爷还没失忆,想起今日午时,我已经被梁小爷打发去马厩照顾烈焰,我目前在马厩里当差,而且很适应马厩里的环境。
哦!梁小爷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还没谢过梁小爷,为我谋得这么好的一份差事。
颜夕瑶停顿下来,瞄了一眼板着一副丑陋面孔的梁策,说道:哎哟!梁小爷不会是想出尔反尔了吧?难道言而无信是梁小爷惯用的伎俩吗?梁策饮了一口凉茶,抬眸意味分明的凝视颜夕瑶,能在这张面孔前如此大胆的女子,普天之下屈指可数。
从前天到现在为止,两人接触时间不长,却让他对她产生了极大兴趣,也越发让他有了逗弄的心思:七姑娘是不是忘记了,这里是降龙寨锦园,是爷的地盘。
哼哼!颜夕瑶被梁策的话笑到了,哼笑了一声,挺直腰板道:梁小爷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跟草寇土匪没什么道理可讲呢?既然没什么可讲,那就不讲喽!颜夕瑶话落,人已华丽转身,走向门口。
咣当……哗啦啦……一阵清脆的声音在颜夕瑶脚边骤然响起,一盏彩釉官窑茶碗摔了个粉身碎骨:爷让你走了吗?梁策依旧坐在那里,深邃的眸子里如注入了万年寒冰,寒冷的眸光,似要把颜夕瑶就地冷冻在这间房里。
梁小爷这是什么意思?颜夕瑶站在一堆破碎的白瓷边上,扭头与梁策寒凉的目光对视。
如果梁策是冰,颜夕瑶则是火,比太上老君,八卦炼丹炉里的三味真火,还要强上几倍的熊熊烈火。
冰与火的对垒,势均力敌。
虽然被困在了降龙寨,落到了你梁小爷的手上,我可以失去自由,甚至于性命。
但我也有我的底线与原则,梁小爷若看我不顺眼,大可以撕票,一杀了之,用不着如此周旋,你不累,姑奶奶还累呢!颜夕瑶正是抓住梁策了这一点软肋,她心里清楚,梁策能从戒备森严的燕国王宫把她偷来,绝对是有利可图。
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嚣张跋扈,才会肆无忌惮的与梁策对着干。
哼哼!若梁小爷想动手,请尽早,有句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姑奶奶还是女神一枚。
这就是颜夕瑶,面对一切危险与威胁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临出门时,还在碎瓷堆里踢了一脚,踢的那叫一个豪爽,那叫一个痛快,好似踢的不是碎瓷片,而是那个喜怒无常的梁小爷。
推开门,迈出大床房门槛时,看到门口进退两难的何堂。
借着微弱的烛光,还看到站在正厅里,凤娇娇与橙儿模糊的身影。
颜夕瑶向处撇了一眼,拍了拍何堂的肩,有意提高了音量,说道:何堂,少寨主有些乏了,手上无力没拿稳,不小心把茶碗摔碎了,快进去收拾吧!哦!何堂似信非信的回应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见凤娇娇还站在原地不动,颜夕瑶咧嘴奸笑,缓缓走向凤娇娇,笑道:这位怎么称呼来着?哦……凤娇娇是吧!颜夕瑶自问自答的继续道:凤姑娘,哟!应该称呼凤娘子才对,凤娘子怎么还不走呢?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吗?还是想留下来两女共侍一夫……呵呵……颜夕瑶嘿嘿干笑两声:我说的两女可不包括我在内哟!指的是你们主仆两人,呵呵!哎呦呦!看我这脑子。
颜夕瑶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阴阳怪气道:我这脑子进水了还是装浆糊了,怎么就忘记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少寨主要茹素,呵呵……茹素好,素食有利身体健康。
面对颜夕瑶的嘲讽,凤娇娇一声重重的鼻音:哼……见人影晃动着离开上房,颜夕瑶恨人不死的来了句:不是说腿疼吗!夜黑风高走路可要小心些哟!别摔坏了身子,回青楼无法待客哟!还是在马厩当好你的差事吧!橙儿的声音带着怨气与不满。
颜夕瑶不甘示弱道:那就不劳你操心了,还是那句话,伺候人远没有伺候马来得轻松。
一声重重的关门响起,颜夕瑶咧嘴一笑,自言自语起来。
哼哼小样,以为是只有影响力的花蝴蝶,没想到竟是只扑棱蛾子,还是只折断翅膀的扑棱蛾子,就这段位是如何当上头牌的呢?莫非青楼里其他人都长的猪脑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