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寨少寨主的逆鳞之一,无外乎就是宝马烈焰了,而四月十八集会这日,在集会进入高潮时,烈焰突然病了,这一消息不亚于惊天大逆转。
昨晚烈焰还好好的,想来没有大事,何正也尽责了,你别担心。
去马厩的路上颜夕瑶安慰何堂。
何堂略有清醒,声音哽咽道:前两日我和何正还发誓,对少寨主马首是瞻,唯命是从,要尽忠尽责,没想到今日就……颜夕瑶忙劝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此事跟你们没关系,人都有生老病死,何况牲畜,难道烈焰是铁打的木头做的不成,何况铁也会上锈,木头也会腐烂。
两人一路小跑的赶到马厩,以往无人问津的马厩,此刻围了不少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烈焰身上。
少寨主,小的医人行,可对牲畜没把握呀!看样子不是大病,倒像是睡着了。
总寨里的两位郎中无能为力的一个摊了摊手,一个摇了摇头。
医马,实在是为难他们了。
何正听不下去了,拧紧了眉头,满腹哭腔道:马可以站着睡,也可以半卧着睡,还可以躺着睡。
可是,马的警惕性很高,这么多人围观,声音又这么大,它不可能睡的这么安稳。
蹲在烈焰身边的韩良附议道:这位小喽啰说的对,马精神头十足,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
此刻烈焰这种状态,这是……韩良在烈焰身上这拍拍那摸摸,疑惑道:呼气舒畅,身上也没有伤,倒真像是睡着了。
可是……不对呀?韩良也拿不准吗?一直未言语的梁策终于开口了,语气明显带着情绪。
韩良站起来,说道:少寨主,属下虽然略懂兽性,却不精通,已经派人去请马医了,少寨主莫急。
属下查看过烈焰,没有大碍,等马医来了再做定夺吧!好!梁策回答的简要,负手而立于马厩之中,挺拔的身姿如一尊雕塑的艺术品,威严而肃穆,让人不敢忤逆。
马厩里一下清净下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低垂着头望向烈焰,个个犹如犯错的孩子,等待家长训责。
午时的阳光正浓,人人脸上渗出汗液,却依旧不敢有半点动的意思,静静等待着,煎熬着,期盼着……雕塑品梁小爷的目光一直都在烈焰身上,眼底有一丝怒意,更多的是疼惜。
这样的眼神要是能给一个女生该有多好!偷偷瞥了一眼梁策的颜夕瑶暗想到,想着想着目光再次瞄向梁小爷。
雕塑品似有察觉,眼神朝颜夕瑶方向飘过来,四目相对。
颜夕瑶眼神闪了一下,迅速转移了目标,脸色微红的垂下头。
哎哟!我的小心脏可受不了梁小爷要吃人的眼神。
颜夕瑶暗自安抚扑通扑通跳跳的心脏。
来了来了!马医来了!马医来了!在一干人等痛苦煎熬的焦急等待中,两名马医终于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两名马医仔细认真的检查一番后,得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论。
烈焰浑身没有外伤,呼吸均匀,不是病痛所致。
应该是昏迷,像是被下了迷药。
应该?像?梁策显然对此答案不是很满意,他要的是肯定的答复,而不是莫能两可的答案。
少寨主息怒!两个马医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目光打量马槽,其中一个问何正:哪个是烈焰用的马槽和簸箕?何正走到烈焰的领地,两个马医在马槽里外一阵翻找,两位郎中也加入到阵营之中。
何正边用袖角擦眼泪,边在装草料的簸箕里翻看。
两个马医对着马槽里所剩不多的草料,一阵翻看查找,又是嗅,又是摸。
经过一番查看和深思熟虑后,两个医马的马医和两个医人的郎中,四人齐心协力下,给宝马烈焰做出了最终诊断。
烈焰被下药了!一个马医回复道:回少寨主,烈焰确实是被下了迷药,药量不少,搅拌在草料之中。
这次马医给的答案很明确,梁策急问了句:烈焰可有性命之忧?马医立刻回道:性命无碍,因为药量下的足够大,只是昏睡的时辰要长些。
烈焰一向体质健朗,醒后多喂些水和青草,休养两三日便无大碍了。
谁这么缺德竟然对烈焰下毒手?何正愤愤不平的嘟哝了一句,扑通跪到梁策脚边。
马厩里其他三个人,个个哭丧着脸也随何正跪下。
何正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少寨主,小的看管不力,让烈焰受此无妄之灾,若烈焰有个三长两短,小的愿意给烈焰陪葬,下到地府伺候烈焰。
何堂随后也跪下,说道:小的也有失职之处,甘愿一同受罚。
跪在地上的小三子似无意又似有意的来了句:还有七姑娘,这几日烈焰都是她在照料,都是她给添草料,她也有责任。
无辜躺枪的颜夕瑶表示很无奈,很委屈,很不平,很气愤……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过来哎哟我去!看来这局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呀!只是有仇有怨冲我来,别打烈焰的主意呀!卑鄙无耻的小人伎俩。
后赶来的肖霆上前一步,说道:老大,此时不是计较照管利不利之事,而是先要找到下迷药之人。
此人居心叵测,定要揪出来,严惩不贷。
颜夕瑶对肖霆投去赞许的眼神,朝梁策说道:少寨主,身正不怕影子斜。
若是有人想栽赃嫁祸于我……梁策抬手打断了颜夕瑶想要说的话,冷然道:此事非同小可,回风雨楼大厅议事,跟此事有关者都跟上。
韩良,让两个马医暂时留下来照顾烈焰。
肖霆安排几可靠的人守护好马厩,若再出错,唯你是问。
是!一向不拘小节又嬉皮笑脸的肖二爷此时也严肃起来,他对烈焰的喜爱不比自家老大少。
他奶奶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烈焰主意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肖霆嘴里骂骂咧咧,摩拳擦掌,大有要把下药之人大卸八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