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凤仪殿,季云笙下令:刚才凤仪殿发生的事,不许向外透露半点风声。
若是让太后跟大臣们知道皇后刺伤了皇上,那还了得。
而且贵为一国之君,受伤的事,更不能传出去,引起朝廷上下动荡。
季家虽铲除了,可余党还未清除,始终是个祸端。
唐媛跌坐在地上,手里捏着纸条,目光落在那带血的簪子上。
这一簪子下去,季云笙怕是恨她了吧,这样也好。
芍药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娘娘,皇上对您真心一片,从来就没变过啊,那后宫的嫔妃,哪一个不是按着娘娘的模样选的,她们的身上,都带着娘娘的影子,皇上也从来都不去她们的宫里,自从娘娘离开后,皇上每晚都在这凤仪殿,抱着娘娘的旧衣才能入睡。
娘娘,您又可知那季贵妃如何吗?她如今正承受着当年娘娘受过的苦,那些欺负过您的,陷害过您的,皇上都替您讨了公道回来,当初季贵妃骗皇上,说是有蚀骨散的解药,他这才丢下您去找季贵妃了。
唐媛细细回忆,先前看到的那些个嫔妃,或多或少,还真的都有点自己的影子,尤其是那刘美人,就连神韵,也有几分相似。
可那又怎样。
难道季云笙做了这些,她就要原谅他吗? 她的睿儿能回来吗? 她受过的那些,都不存在了吗? 时光不能倒退啊。
他千不该万不该,害死如风啊。
唐媛的那一簪子下去,偏离了心脏的位置,并没有要了季云笙的命,不过却令他昏迷了三天。
三天未临朝,朝中上下,议论纷纷,那凤仪殿发生的事,还是没能瞒住。
太后知晓此事,当即将唐媛打入天牢。
芍药焦急不已,她想去乾清殿通风报信,可她连门都进不去。
更别说季云笙没醒。
季云笙是在三天后的下午醒的,睁开眼时,见夏江忧心忡忡,而太后就坐在身边,当即知道事情败露,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引得伤口裂开,血跟着漫开。
媛儿呢?母后,您把媛儿怎么样了?快躺下。
太后心都揪着,扶着季云笙赶紧躺下,冷着脸:你可是一国之君,那女人伤了你,这等弑君之罪,母后自然把她打入天牢了。
天牢。
这已经不是唐媛第一次进这里,还是一样的阴暗潮湿。
弑君之罪,她这是怕是难逃一死了。
不过她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夏江冷着一张脸来请她出去。
对,就是请。
可那张脸,却是带着怨怪。
也是,她可是刺伤了大梁的皇帝。
夏江以为,皇上跟太后说了大半天的情,唐媛好歹得关心关心一下皇上的伤势,哪怕问一句死了没,也成啊。
可唐媛,只斜眼问了他一句:真的可以出去了吗?夏江几乎是咬着牙,道:皇后娘娘,请。
我不是皇后,以后别再这么叫了。
她当初就被废了。
回到凤仪殿,出了那宫门不能出,她还是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无人敢拦,太监宫女见到了,无不唤一声: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