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红鞭是师父做的,不仅用的上等材质,就连上面的绣花图案,也是师父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大哥,你这鞭子......是在何处寻的?江如婳试图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
江沐尘见她看着鞭子一副痴样,瞬间也没了训她的心思,只笑着说道:这是我上个月差人去扬州一趟寻来的。
这鞭子出自一位大师之手,她原是宝贝的很,不过我恰巧曾经有恩于她,便向她讨来了这个。
江如婳立即了然于心。
她可记得,这鞭子自己求了一年多师父都没舍得给她,好家伙,原来师父这不是舍不得,合着自己这个徒弟还不够分量呢!兜兜转转,这宝贝还是到自己手中了,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师父那张艳丽的脸会黑成什么样子了!思及此,她刚升起的几分愤懑之心此刻也无影无踪,看着鞭上那些火力灵活性的图案欢喜的不得了。
大哥,你既然都送我鞭子了,是不是该给我请个师父?要不然,你就求求这位制作鞭子的大师来教教我吧?能做出这般精致的东西,想必也是个妙人儿!江如婳心中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最好是能得到大哥的首肯,这样师父也能名正言顺的待在她身边了。
此刻时辰也不早了,外面的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油灯下,江沐尘看着自家妹妹柔和的面色,明明到了嘴边要呵斥的话只换得一声无奈的叹气:人家是大师,哪能一请就来?江如婳立马使出撒娇的本事:大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现在就修书一封,说是想给你妹妹江如婳找个师父,剩下的就看她答应不答应了,如何?江沐尘那拿她没办法:你啊,这是硬生生要你大哥我挟恩图报了!江如婳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心下却是松了口气。
总算解决了一大难题,师父归来,有她的协助,至少自己有人手可用了。
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青枝一边哈着气一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走了进来。
小姐,您吩咐奴婢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管家说,您落水当日,所有的丫鬟小厮都像往常一样,各司其职。
除了......老爷和夫人院里的下人,说是当日有些被老爷带了出去。
闻言,江如婳站起身缓缓踱着步,单手摸着光洁的下巴,眸光如寒潭般深不见底。
自己落水那日,爹和娘去外祖家送礼,确实是带走了一些下人,这些当天都有名单登记在册,作不得假。
可巧就巧在,除了爹娘院里的下人走动颇为频繁之外,其他院里的人几乎都没怎么动。
尤其是那天,爹娘出去,整个府上更是冷清的不像话,到处都没有人。
若不是有人故意将下人都支开了,就是这人太过了解相府中的各个主子和下人的习惯,也很清楚各个院子里的规矩,这才能做的天衣无缝......思来想去,她都觉得不对劲,可她没理由怀疑相爷和夫人。
对方想让我死,我却没死成,等着吧,我自有办法让她露出马脚。
江如婳轻轻摸着指腹,低沉的声音满是认真,半点不似平日里的顽劣。
青枝心尖都颤了颤,现在的小姐都有些让人摸不透了。
有时候和平日里一样,有时候又比从前多了几分让人忌惮的气场,她照顾小姐这么多年,这几日都不免有些战战兢兢。
不过,小姐既说有人想害她,那就必然是真的!现在的小姐真好,老爷和夫人再也不用担心小姐被人欺了去!小姐,那您说,咱们该怎么做?什么都不用做,等着蛇自己主动钻出来!江如婳故作神秘的看来她一眼。
听得一脸认真的青枝霎时一怔:啊?看着内室一片狼藉的桌子,江如婳已经动手开始收拾起来:别发呆了,这里都被我弄乱了,咱们快些清理一下,免得让娘看见了又要念叨我了!忙活了几个时辰,她总算是将冰魄神针做出来了。
青枝头皮发麻的看着桌上横七竖八的瓷瓶,想问什么又不敢问,只赶紧叫上蓝烟一起收拾。
这种收拾烂摊子的事情,反正她们做的也多。
拾掇了许久,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江如婳躺在细软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晃来晃去,嘴里嚼着晚膳时林氏差人送过来的牛肉干。
从醒来到现在,她好不容易腾出空来。
脑子里却一会是远在西北的爹和阿弟,一会又是危机重重的丞相府。
府里有人想要自己死,会是谁呢?二房一家不太可能,那就是说府中可能有别人安插的暗棋......如今她已身在丞相府,就得为府里的安全多做考虑。
她记得,丞相府并未明显支持哪一边,至少明面上看着,江家依旧是皇上的得力重臣。
所以这次自己落水,会不会跟江家的死对头有关?看来明日得了机会,她得旁敲侧击一番,看看江家如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这样才好弄清楚,背后的邪祟到底是谁!翌日,江如婳起的依旧很早,她有晨起运功练武的习惯。
你们听说没有,那位和咱们小姐并称京城双姝的谢家小姐,前日夜里自杀了!啊,怎么回事?哎,说来也是可怜,我虽没见过那位小姐,不过能和咱们小姐相提并论的,想必样貌肯定是一等一的好,这样的天仙儿,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着实可惜。
也不怪乎她会自杀,谢大人好歹也是少理寺卿,正三品的大官呢!她高高在上的一个小姐现在却要为奴为婢,换做谁也难以接受的!就是就是,且那谢小姐如此貌美,没了庇护,日后指不定要受到什么折磨,也真是可怜!......假山后的江如婳紧咬牙关,果然,南宫梦那个女人这样快的速度,从昨日到今日,她自杀身亡的消息就已经传得这深宅内院的丫鬟们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