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婳知道自家师姐的脾气,开玩笑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她若是没想通的事情,旁的人说再多只怕也是徒劳。
平心而论,无论是师姐还是二哥,她希望他们都能幸福。
况且,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有的是办法解决。
相信师姐一定会想通的。
师父这几日怎么又不见踪影了?她换了个话题,免得洛云清总觉得不自在。
洛云清刚放下药碗,听到她的问话,不禁莞尔一笑:阿昭,师父向来都这样,没个踪迹。
不过,她可说了,这一次她去了武林大会,等到后面就得你自己去处理这些了。
江如婳一堆话如鲠在喉,怎么这么想把师父抓回来呢?虽说自己是少谷主,但是,但是......这么大个摊子今后真的就这样甩给自己了?阿昭,看看你这脸色!洛云清面上难得出现一丝揶揄的笑意,你放心,大大小小的事务,若是有忙不过来的,还有我呢!江如婳摇了摇她的胳膊:就知道师姐最好啦!对了阿昭,听说近几日,皇上要立后了?洛云清对这些本来没什么上心的,不过现在暂居丞相府,总是怕冲撞了什么规矩。
江如婳点了点头:本来前段时间就要举行立后大典了,因为南宫梦的事情被搁置了下来。
就这几天,估摸着中宫就要有皇后了。
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会,洛云清总算是放轻松了许多。
忽然想到了什么,江如婳皱眉问道:师姐,你可知道,这京城中,比你身手还高的人多吗?京城里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若论江湖上的话,冥罗殿的人身手都不差。
洛云清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听到冥罗殿三个字,江如婳不由得想起上一次的事情,自从她写了封信,对方也没再派人跟踪过她了。
想到这,江如婳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就是好奇京城有哪些高手。
如此看来,陆怀瑾的身手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了,甚好!......七月初六,帝后大婚,举国同庆的好日子。
将军府的地位一直很高,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圣上,对顾将军都是极其信任。
如今顾家之女成为皇后,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意外的是,皇帝终于听了臣子们的进谏,同意立后了。
而顾之婉的身份,的确也能配得上一国之母的位置。
走过繁琐的程序,顾之婉呆愣愣的坐在寝宫中,此刻她的盖头还未掀开,就已经感受到长春宫中到处洋溢着的喜庆之色。
红烛静悄悄的燃烧着,她有些紧张得攥着手中的帕子,一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这几日,娘亲几乎将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与她说了,也给了她那本小册子,很认真的她今日该怎么做。
但是好像,唢呐一吹,花轿摇晃,盖头封印,她似乎将昨日娘亲说的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芸香,皇上还没来吗?今日出嫁,娘亲特地将芸香和静香也送了进来,说是宫里没个心腹,寸步难行。
芸香正要回答,外边就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南宫昊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你们先下去吧。
顾之婉自然也听到了。
她喉咙微微滚动,也不知是不是南宫昊将殿内的人都遣散下去了,安静得她好像都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还没等她脑子转悠过来,眼前突然一片明亮,红色的盖头被人取了下来。
抱歉,朕来晚了。
南宫昊放下手中的秤杆,有些歉疚的看向眼前的人。
顾之婉微微一愣,她有些受宠若惊。
皇帝亲自对她说抱歉,这可怎么使得?她赶紧开口:皇上言重了,今日你我大婚,诸事繁多,您自然要忙些,臣妾都知晓的。
说出这个自称时,她心中暗暗叹气。
自此以后,顾之婉,就再也不只是那个能够随意舞刀弄剑的将军之女了,更多的,是皇后顾之婉。
为了这个身份,今后,她就要给自己添上层层枷锁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这深宫之中看不尽未来,她只希望,眼前之人不会让自己失望。
南宫昊似乎也看出她的紧张,拿过桌上的两个酒樽,笑道:之婉,不必如此拘谨,也不必害怕,你是第一次,朕也是第一次。
说完这句话,他的耳尖也不自觉的红了。
其实那日在将军府,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那便是后宫的那些妃子,他从未碰过她们。
所以那些大臣和母后才会急得团团转,尤其是母后,如今迫切的想要一个皇孙。
而这些,他本来就想着新婚之夜再说。
顾之婉猛然怔住了,怎么皇上这意思,她没懂?没听懂?那朕就再说一次,后宫那些女人,朕一个都没碰过。
今夜,你若是,还没做好准备,那咱们,来日方长。
他轻柔地将两人的胳膊调整好位置,对着手上的酒就喝了下去。
顾之婉还在发呆,见他这模样也赶紧仰头将酒倒入喉中。
这是交杯酒,她可不能迟疑。
放下酒杯之后,她满脑子都是他刚刚说的话。
那些妃子,他都没有碰过?难怪朝中大臣催他催的紧,催着他立后,担忧皇家子嗣问题。
她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昊长着一张风流的脸,竟然碰都没有碰过那些人......怎么听上去那么荒谬?谁不爱后宫佳丽三千?就连自己的爹爹,年轻的时候不也有过一个外室,后来是怕娘生气,才与那外室断了关系。
她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跟后宫一大群女人共享一个夫君。
现在南宫昊的话反复在她耳边回响,又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
皇上,臣妾......可以的。
新婚之夜,哪有让皇上万般忍耐的道理?再说了,都已经嫁人了,或早或迟,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南宫昊挑了挑眉:你确定?顾之婉点了点头,随即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缓缓起身,正欲替南宫昊宽衣,不料却被南宫昊一把抓住了手。
你,等会,朕还没有准备好。
南宫昊觉得自己有些结巴,完全失去了一国之君该有的风范。
......两人折腾了半天,到最后,南宫昊极其不自然从顾之婉的身上下来,温热的声音打在她辨析的面容上,轻声道:之婉,既然你还没有完全适应,那朕可以等等。
顾之婉静静躺在他怀中,头枕着对方的手,脸颊微红,双眼地盯着上方,想笑却又只能憋着。
到底是谁还没有适应?她好像,发现了一个,别人从未见过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