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伤口处仿若还冒着白烟,赵条不知不觉的倒退了一步,眼里的清明之色瞬间被恐惧所替代,眼前的这一切明显就已经打乱了他原本的节奏。
这个南宫煜,自己想死就罢了,自己可还在这儿,难不成,还想让他也陪葬不成?要多久,本王才彻底被东西染上?正在他退了又退之时,南宫煜阴森森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赵条不经意间捂住口鼻,眉眼间尽量维持着方才的平静之色:王爷, 按理说,半个时辰,足矣。
闻言,南宫煜点了点头,这一刻仿若忘记了身上所有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对着赵条说道:原本,本王想着若能够捡回一条命,必定带着你东山再起。
说到这里,南宫煜顿了顿,面上终是露出了几分悲伤,继续道:我就是没想到,陆怀瑾竟然无孔不入,什么都能让他钻到空子!今日是生是死,本王也不在乎了,说多了都是废话,往后,你记得另谋新主,安心过完这一生,不要学本王,耗尽一生,最后却落得个人人喊打的下场。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在劝慰眼前的人。
在他看来,丁洵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这是唯一一个陪在他身边,对他忠贞不二的人了。
赵条眸中划过一抹异色,慌忙点了点头,便快步走至门口,低声道: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
南宫煜咬牙硬撑着站了起来,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此刻在草垛上久久挣扎着,背上被汗水浸湿,寒意渗透到骨子里,七月底的天气却冷得直打颤。
两人才刚走出门,迎面就遇上了陆怀瑾和江如婳。
呵呵,贱人,本王几次三番的邀你,你都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半夜却跟着陆怀瑾出去厮混,果真和他一样的下贱!南宫煜最后一句话还没吐完,整个人就被一道强劲的风力猛然一扫,瞬时如同落叶一般,在倒地的那一刻,鲜血直喷。
谁也没看清路陆怀瑾是如何动的手,只见平日里从未越过矩的玄王此刻紧紧握住身边女子手,扯着嘴角,一双眸子冰冷地扫过地上的人:南宫煜,你是觉得本王不敢将你怎么样?陆怀瑾!你现在,很得意吧?我告诉你,之前在殿内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我心知肚明,真以为和南宫那个蠢货称兄道弟的,就万事无忧了?说到这里,南宫煜故意停顿下来,笑得阴险至极,继续道:还是你以为,只要本王死了,天下就太平了?陆怀瑾,这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受死吧!昨晚,就是他给你拿的特赦令?陆怀瑾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盯着他身后的赵条问道。
端王府上上下下都被封锁,里面的下人也都处置发配了,所以这个赵条,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南宫煜抬起眼眸,面上全是狰狞:你猜!哈哈哈哈,陆怀瑾,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记住了,下棋之人,永远都不是你!哦?听你这么说,看来你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陆怀瑾微微勾出,端王殿下,你以为,背后只有王幽若一人?你有没有想过,最后取代你的,会是谁?说这话时,他状若无意的瞥向被白寒紧紧擒住的赵条,上一刻还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却阴沉地如同天边的滚滚乌云。
南宫煜原本面带得意的笑随着他的话慢慢弄凝固在嘴边。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