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见这丫头半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故意板起一张脸教训道:你还当真是以为自己能够上天入地了?你不知这疫病深浅,万一……后面的话,他半点不想说,知道她也听得明白。
本来江如婳还真没觉得这事儿有多么严重,这下看到对方脸上这不似作假的怒气,当下就有些怂了:是是是,你教训的是,我以后行事定不会再如此鲁莽了,你,你不要生气了。
陆怀瑾还从来没跟她红过脸,今日这架势不对,认错绝对要第一!陆怀瑾见她一脸真诚,一下子又被他给气笑了: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惯会惹我生气,又惯会哄我开心。
你这丫头,我还真是叫你吃得死死的!他看着她,眸子里尽是笑意。
阿昭就是太聪明了,他多说一句都心疼的要命。
你不生气啦?江如婳见雨过天晴,顿时觉得屋子里也亮堂了不少,径直抱着他的胳膊,声音也故意放软了不少,你先别急着怪我,我此番前去,也有一些发现。
闻言,陆怀瑾将方才的怒气忘得一干二净,挑了挑眉:哦?阿昭有何高见,不妨说一说。
陆怀瑾,此次的瘟疫,我怀疑是认人为,而且,染上瘟疫的人,不会当即发作,而是在半个月之后才会有所症状。
一说起正事,她面上又恢复了平静之色。
听到前面的话,陆怀瑾还未有所反应,可听到她后面的话,他当下就吃惊地问道:阿昭此言当真?应该不会有误,这是我今天上午发现的。
再给我一两天的时间,我一定要研制出解药!你说,背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江如婳心中实在是愤怒难当,实在是觉得,对方这等手段,未免也太过毒辣了!哪怕是当初的南宫煜,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这可是一整个村子的人命!还真是日防夜防,任由驻守边关的苦寒将士拼死血战,也经不住家贼难防!陆怀瑾显然也被这个消息惊住了,眸光骤然变冷:还能为了什么,总不是想声东击西,做些谋权篡位的事情?无论是南宫奕还是南宫翎,他们若是不想安分,那就只能送上黄泉了!做些天下的主人,不止要有才有能,更重要的是要以德服人,做一个以民为天的明君!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甘愿悄无声息的在背后谋划这一切,还真的是小看了这些人……阿昭,你自己要多加注意。
一切尽力而为,莫要勉强自己!我现在得去多派这人手,以免出了什么纰漏。
陆怀瑾将她耳边的青丝拢了拢,而后起身欲走。
见眼前之人就要离开,江如婳突然喊道:陆公子,下次,记得走门。
陆怀瑾回过头,与她戏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他心头微微一荡,美人在前,倾城绝色,哪怕只是眸中带笑,却足以让他心神俱乱。
既然阿昭说的如此明白了,那下次,我定当抬着聘礼,来丞相府提亲。
日后,便华明正大的走大门进来。
说完,他也不给眼前姑娘反应的时间,飞快的离开了。
人已经走出了好远,江如婳才从这番话里回过神。
她忽地捂着脸,只觉得面上不断冒着热气,感觉能煮熟一只鸭了。
这人,真的是越来越不知羞了!京城,一处偏僻的别院中,站着两个黑衣人。
主子,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开始第二步了?其中一人微微拱手,语气中尽是恭敬。
另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抬起右手,手指不断翻转着,有些不耐地看向对面的人:不抓紧行动,难不成要等他们彻底治好了这瘟疫,再动?是,是属下愚钝了!黑衣人心下一紧,赶紧请罪。
我看你不止愚钝,能力也越来越不足了!我让你们别露出马脚,你们竟然给我惹来了陆怀瑾的人?戴面具的人显然动了怒,紧紧捏着眼前人的下巴,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对方的骨头便会粉碎。
求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属下们真的没有透露任何破绽,真的没有啊!他不停地磕头,心里却是惊恐万分。
鬼知道陆怀瑾的人跟狗鼻子一样,他们真的是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才甩掉那些跟上来的人。
滚下去,自己领罚!是!…江如婳将自己关在药房中整整两天,再出来的时候,只觉得阳光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青枝蓝烟,这几日,瘟疫的情况怎么样了?江如婳伸了伸懒腰,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小姐,这几日倒是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瘟疫似乎没有蔓延了。
青枝回的也快。
闻言,江如婳心头到底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