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怀瑾眸光亮闪闪的看着她,那目光,简直能溺死人了。
其实阿昭自从入了京城,脾气秉性都改了不少,像今日这般决绝的表情,他在她脸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阿昭的厉害!他接话接的也顺溜,以往那个多说一句都嫌废话的陆怀瑾已经消失不见了。
见他这样,江如婳没好气地笑了笑:你现在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我也说不过你!嘴上这样说,手下揉捏的动作却越发轻柔起来。
一股清凉之意随着江如婳慢慢推开的手指在眉心散开,陆怀瑾只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这是什么?陆怀瑾好奇地拿起她手里的瓷瓶,忽然觉得,阿昭这儿的好东西真是不少。
还不等她回话,外头就传来了青枝故意放大的声音:公主,公主,你等一下,小姐还没醒,要不我们先……哎,哎,公主!屋外的声音听上去急急切切,屋内的两人也是一愣。
陆怀瑾起身就欲往窗外飞去,却被江如婳一把拉住:不行不行,你现在出去,肯定会被人发现!慌乱间,江如婳双眸扫了眼自己的闺房,只觉得平日里偌大的屋子里竟是连个藏身之处都找不到。
陆怀瑾本想说反正南宫凝也不是旁的人,看到也就看到罢了,总归,过不了多少日子,他就要来提亲了。
哪知江如婳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拉着他就往屏风后走去,好不容易将人藏好,她又转过身狠狠警告了一番:陆怀瑾,好好躲在这,不许出声,乖!陆怀瑾……江如婳刚一坐下,南宫凝就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给自己灌了一口:哎哟我的天,婳婳,我可终于见到你了!你是不知道,天天带在宫里,除了母后和皇嫂……咦,婳婳,你这书,是不是拿倒了?闻言,江如婳只觉得脑中一道惊雷炸裂,她慌乱地沉下眼睑,手上的书突然就像一个烫手山芋,烧得她全身发热。
看着南宫凝迷迷惑惑的眼神,她只想把陆怀瑾那厮拉出来揍一遍,没回来都要给她惹上麻烦事!如今倒好,若是叫凝儿瞧出什么来了,指不定会怎样。
额,最近,我新学了个看书的法子,梅师傅说过,这样倒着看,更能磨练咱们的意志。
她看着眼前的人,一本正经的胡诌道。
南宫凝傻眼了,直将她手上的书夺过来,反复翻了翻,又莫名看了她一样,嘟囔道:今日还真是见鬼了,梅师傅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理会她将信将疑的目光,江如婳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出来了?皇上不担心你的安危?你了别提了,我可是磨了好久,最后还是多亏了皇嫂开口求情,我才能出来呢!被她这么一问,南宫凝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怎么,不欢迎我来?江如婳弹了弹她额头,有些无奈:屋子永远都给备着呢,想什么时候来便来,你这是故意说这番话挖苦我呢?就知道你最好好啦!那你等着,我先去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好了再来找你!南宫凝眉宇间止不住的高兴,也不等她回答,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江如婳伸出的手都没碰到她的头发丝,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愣怔了半刻之后,她这才火急火燎的跑到屏风后面,只见眼前的男子闲庭漫步一般,不慌不忙,双手环胸,眼眸清明的看着她,和自己这狼狈的模样恰恰相反。
阿昭,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让我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呢?见她愣怔,陆怀瑾撇了撇嘴,表情甚是委屈。
江如婳太阳穴突突地跳,头都是疼的:趁现在没人,你赶快带着我给你的药方出去,还是得要我大哥拿着扫帚打断你的腿?她搁这提心吊胆的,他倒好,闲情雅致一样不少!陆怀瑾见她脸色确实有些疲倦之意,终是收起了面上的玩笑之色,低声道:你这两日好好休息,可不许在往外跑了!我让白寒亲自盯着你,若是再敢独自去冒险,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完,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从哪儿来的又从哪儿飞了出去。
江如婳有些气结,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一个毛病,不知道让人把话说话再走吗?看着窗外被秋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枯叶,想到方才陆怀瑾说的话,她微怒的面容上又悄然浮现一抹笑意。
清清浅的,如同吃醉酒的女子一般,面色斐然。
南宫凝果然是闲不住的主,让她在宫里安安分分的待几日还行,可这时间长了,便乏了味。
这不,很快就跟同样无聊透顶的姜澜混到了一起。
江如婳我些愕然,真没想到,这江大小姐和荣安公主响当当的名号真不是作假的,倒是极对自己的胃口!江小姐,王爷说了,不能让你出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白寒尽职尽责的挡在了江如婳面前。
白寒,学学她,你看看,拦着我做甚,让开。
江如婳瞅了眼站在一边欲言又止,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红鸾,满脸的揶揄。
白寒:???你怎么这么笨,想想看,陆怀瑾那儿到现在都没传个什么消息出来,说明事情并不顺利,我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你非要拦着我,若是你家王爷遇到危险了怎么办?江如婳说的煞有其事,本来已经摆好姿势誓死拦住她的白寒一愣,赶紧摆正身体,忙问道:江小姐此话当真?骗你干什么?还不快跟上来!江如婳一把扒开挡路的白寒,一脸的不耐烦。
见状,白寒再不敢多言,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身后的红鸾一脸黑线,揉了揉太阳穴,她就知道,就知道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小姐无敌了,就盼着王爷日后好好治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