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一事终是过去,城中百姓无不称赞,玄王不仅应对之策做的好,竟然还请到鬼手医仙帮忙,将这疫病彻底治好了!自此,鬼手医仙的名号越来越响亮,有关于她的传说,也越来越神乎其神了。
阿瑾,你老实说,什么时候和鬼手医仙认识了?她是不是就是阿琰说的你媳妇?你放心,若你担心身份问题,这个我来解决,绝不会让她受了委屈!下了早朝之后,南宫昊就将人叫到御书房,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陆怀瑾,又是好奇又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太好了,本来他还怕这京中贵女都入不了阿瑾的法眼,这下他终于不用天天操心阿瑾的终身大事了。
陆怀瑾:……一时之间,竟是无言。
算了,阿昭的心里,应该还是有个疙瘩。
等到谢大人回来了,她一切都放下了,自己就去提亲。
到那时,再跟皇上说也不迟。
于是,他无视南宫昊满是期待的目光,淡定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甩到桌上,叹了口气:我的事,后面自会慢慢跟你说。
你还是先看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纵火的事他全力压了下来,一是避免造成恐慌,二是不想再传出什么对皇上不利的谣言,三是纵火之人做足了准备,压根就抓不到对方。
给你看这些,是要你当心些。
皇上,对方现在,是在攻心。
看着南宫昊的面色越来越沉,陆怀瑾开口提醒。
南宫昊抬头,一头雾水:攻心?陆怀瑾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他手上的信件,沉声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伤不了根本,却能够探听我们的虚实,各方面打压我,还能,挑拨我们之间的信任。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南宫昊抬了抬眼皮,随手将手里的东西一扔,一屁股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的看向陆怀瑾,露出一脸奸笑:我就说呢,那傻帽儿频频招惹你,你还好脾气的什么都没做。
亏得我还以为你转了个性子呢,原来搁这憋大招呢?阿瑾,快说说,你这鱼,准备怎么个钓法?他忽地伸手拍了拍陆怀瑾的肩膀,看上去兴致勃勃。
陆怀瑾有些无奈:你好歹也是皇上,这些人可都眼盯着你这把椅子不放,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我这不是还有你吗,怕什么?你可别谦虚,光你一个,敌得过千军万马了。
也不知老王爷怎么生的,就你这脑子,生来不害别人就不错了,哪儿能让人暗算到你头上来?陆怀瑾抿了抿唇,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殿内的龙涎香静静的燃烧着,桌案上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桂花粥。
他唇角微勾,皇上基本上不会随便让人进御书房,想必这粥,是皇后娘娘送来的。
看来这帝后二人的感情,倒是不用担忧了。
皇上,那些人的话,你当真是一句都没往心里去?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南宫昊,陆怀瑾突然出了声。
南宫昊还一心等着他的回答呢,冷不丁听到这句莫名的问话,当下就收起脸上的笑意,满脸狐疑的看着他:阿瑾,你不会以为我在怀疑你吧?陆怀瑾摇了摇头:就算是所有人都怀疑我,你都不会。
只不过,你毕竟是君王,我是怕你为难。
听他这么说,南宫昊面上立即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你管他们说什么,阿瑾,你今天是怎么了,难为你还能替我想这么多。
陆怀瑾随手将桌上的葡萄拿了一颗,精准无误的扔进了南宫昊的嘴里,只丢下一句:我闲的便离开了。
倒是南宫昊被葡萄卡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将边上的小李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哎,皇上对玄王,有时候真的是比对公主还要纵容......丞相府,在江澜的几番纠缠之下,江如婳实在是招架不住了,举起双手开始投降:我的好妹妹,别念叨了别念叨了,你跟我来,我教你便是了。
一边喋喋不休的江澜听到这话高兴的眼睛都泛着金光,赶紧上前一把抱住江如婳,激动的说道: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走,咱们现在就去后院!话音刚落,不由分说的拉着江如婳的袖子就往外面走去。
许是走得太过着急,江如婳被江澜拽着袖子,也没仔细看路,直到前方的江澜传来痛呼声她才注意到同样匆匆赶路的来人。
爹?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去,怎么走得这么急?江澜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家老爹。
江天烨皱了皱眉,似乎正准备低声喝斥,猛然瞧见身后的江如婳,硬生生转了个话头:没什么,方才在想事情,你跟婳儿,没事吧?我们都没事。
二叔,您这急匆匆的,是要出去?江如婳瞥了眼前方,状若无意地问道。
闻言,江天烨点了点头:铺子上有些事情要忙,你们先玩,我就不打扰了。
爹,铺子上没出什么事吧?江澜一听是铺子上的事,一下就变得紧张兮兮,赶紧拉住他的袖子,生怕出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
江天烨淡淡瞥了她一眼:无碍,你一个孩子家家的,少操心这些。
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又朝江如婳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江如婳心头莫名笼上一层雾霾。
二叔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对着江澜都毫无耐心了,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个样子?印象中,这位二叔平日里的话也不多......真的是,铺子出了事,我爹也不说。
不过也是,若是娘知道了,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江澜没精打采的踢着路上的石子儿,嘴里絮絮叨叨的,看上去有些失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些话落入江如婳的耳朵里,如同千万个铁锤砸在心上,说不出的压抑。
江澜这么说,那么今日极有可能就是二叔说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