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给你的。
江沐枫直截了当的看向她,眸子里既是忐忑又是激动,云清,这把剑是我托人在不悔大师那儿铸造的,你试试看,合不合你心意?洛云清微微转过头,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其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眼,她就知道这把剑不普通。
说是不悔大师之作,丝毫不用怀疑。
不悔大师,是出了名的难缠,若不是能够拿到足够多的好处,他是不会轻易替人铸剑的。
但是世人依然乐此不彼,只因为,他铸造出来的剑,矫若游龙,削铁如泥,基本上不会出现断剑的情况。
说实话,她想要大师之作已久,只因这个人阴晴不定,喜好难猜,她实在没办法搞定。
江沐枫……是怎么面对不悔大师的刁难的?你……他对你提了什么要求?江沐枫,你不用如此做的。
虽然,此刻她的心软的不像话,从所未有过的陌生情感,充斥着她整个胸腔。
听着她的声音略带沙哑,眼眶也有些发红,江沐枫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云清,你不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啊。
来,你试试看,用着试试看,说不定爱不释手呢?说些,他一把将木架上的剑拿了下来,献宝似的递给她,双眼希冀地看着她。
洛云清刚想拒绝的话哽在了喉咙,右手已经先她一步做了决定,在一片呆愣中接下了那把剑。
她实在抵抗不了,对这把剑的热爱,和,眼前这个人的一片赤诚之心。
旁的人都是宝剑赠英雄,之分送美人,江沐枫,你怎么还反其道而行了?摸上剑鞘的那一刻,洛云清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唤醒了。
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明明心中欢喜的不得了,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调侃一番眼前之人。
江沐枫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冰美人一下子不冰了,他似乎还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轻快之意。
那不也是因为……我的这位美人,不爱脂粉,只喜舞剑么……看着她慢慢柔和下来的脸色,江沐枫将所谓的礼仪君子之义全都抛在了九霄云外,就这么口无遮拦的将心里的话嘟囔出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洛云清刚想拔剑的动作也骤然停止,慌忙急乱的低下头,手里的剑此刻也如同烫手山芋一般,她险些没拿稳。
江沐枫内心已经崩溃到不行。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么笨拙,说这样的话,云清会不会觉得他跟登徒子一样?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江如婳急忙转过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你们小点声!待会被二哥和师姐听到了,我可保不了你们!青枝和蓝烟:……明明是小姐带她们来做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的,这有热闹还不准她们看……哎呀,这两人真的是要急死我!江如婳瞥了眼还硬生生僵着的两人,又扭过头对着两个丫头小声说道,你们先在这好好待着,不许动,我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火烧屁股般的往洛云清的方向走去。
你说小姐到底在干什么?蓝烟迷迷蒙蒙的看着江如婳火急火燎的身影,万分不解。
青枝认真的思索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次应该不是整人。
江如婳一路疾步快走,到了路口处,见仍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而后闭了闭眼,咬了咬牙,整个人突然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
洛云清内心纠结极了,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再假装不懂江沐枫的心思,那就是矫情。
可她要怎么跟他说,她心里的顾忌?拒绝,原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可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清隽少年郎,让她变得畏畏缩缩,毫不果决了。
正是胡思乱想之时,背后突然一道巨大的冲力席卷而来,她没有一点点防备,整个人就这样如蝉翼般跌入了对面江沐枫的怀中。
搂在一起的两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江如婳俏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呀,二哥,师姐,你们怎么在这?瞧我这鲁莽劲儿,师姐,没撞疼你吧?她目露关切的看向洛云清,没等对方说话,又兀自开口:师姐,我先去追那只猫儿了,青枝蓝烟那两个丫头笨手笨脚的,想找个东西还要我出马,我走了,你们自便!和江沐枫擦肩而过时,她暗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江如婳有些心塞,二哥这个不中用的,没有她这个妹妹可咋整哟!江沐枫几乎是瞬间回过神,原本还克己守礼的人顿时霸道了起来,紧紧搂着怀中人柔软的腰肢,不知想到什么,低声笑了起来。
被这两兄妹弄得不知所云的洛云清正忘记了反应,乍然听见他醇厚的笑声总算是清醒过来了,顿时就跟触电似的,想要抽身离开,不料整个身子被紧紧箍着,动弹不得。
江沐枫?洛云清恼羞成怒了,今日发生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超乎她的意料,这人,当真是那位温逊有礼的内阁侍读?平日里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江沐枫将她轻轻托住,缓缓将人扶起,见她横眉冷对的样子,低低叹了口气:洛云清,你勇敢一点好不好?不管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去面对不行吗?非要这样躲着我?事已至此,抱也抱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他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闻言,洛云清忍不住浑身战栗。
良久之后,她又像是松了口气,只不过开口还是那样淡淡的语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二公子,还请自重。
身份之差,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
或许江沐枫不懂,可她自小就知道豪门贵族最是讲究门当户对。
何不趁现在,他们都未泥足深陷时,及时悬崖勒马?听不懂?听不懂不为何不敢看我?江沐枫有些强势的将她的脸扳过来,就那样肆无忌惮的看着她,我多次纠缠于你,照着你的性子,早该将我大卸八块了,为何都不曾对我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