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临江楼,陆怀瑾就捏了捏江如婳的手心:隔壁坐着谁?你们什么时候合计的演这么一出戏?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媳妇有事总想着自己解决,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他呢?江如婳以为他生气了,赶紧捋了捋他的头发,笑得人畜无害:隔壁坐着的是韩昌黎,我二叔果然有问题,现在正合计着让澜儿嫁给他,还是为妾!可不给我气死了!上次宫宴的时候, 我看湘王和澜儿聊的也挺投缘的,非说要帮帮澜儿解决这事儿,不就整出了今日这出?我特意让你打听了一番,韩昌黎今日会去临江楼。
所以,她便将计就计,赴了姬芜月的约。
这样,任那位两面三刀的将军如何精明,也只能查到,这场算计,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说完,她又干笑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
到底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事先完全不知道此时,却能立马懂她的意思。
陆怀瑾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敲了敲她的脑袋,失笑道:让人帮忙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也真是只有你了。
他脑子简单了些,可经不起你这小脑袋的折腾!嘴上这样说着,眸子里是无尽的宠溺。
哎哎哎,我说,你们俩真的是够了!走至偏僻处,南宫琰也过来了,一边谴责腻歪的两人,一边警惕地看了看身后,对着陆怀瑾伸出大拇指,不得不说,你配合的真是太好了!陆怀瑾掀了掀嘴皮子:你演的也不错,再说两句,我还真以为你对人家有想法了。
不过我警告你,没事就不要去招惹别人。
南宫琰:……他又做什么了?这么不招人待见?江如婳深以为然:王爷,阿瑾说的对,您这等浪荡潇洒的公子,确实不好在澜儿那屈才了。
湘王可是出了名的……处处留情,陆怀瑾这话可没说错,不能让澜儿这丫头栽进坑里去了。
南宫琰刚想张口,手刚伸出去就闭了嘴,行,你们夫妻俩厉害!这么厉害,怎么不问问人江澜乐不乐意呢?没准人还真就喜欢自己呢?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属实想的有些多了,只能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闭了嘴。
有啥办法,谁让自己年少成名,一夜间过后,所有的高门贵女看着自己可都是绕道走的。
……而临江楼的酒楼中,二楼的另一个雅间内,一黑衣男子惴惴不安的看着自家主子:将军,咱们,要不先回府?方才,你听到没?韩昌黎闭着眼睛,全然不见人前那副和蔼可亲的面容,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沉重。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将军,您若是不放心,不如咱们派人去平原县查探一番?韩昌黎没有说话。
走到他这个地位,步步都是谨小慎微。
江家这个庶女,他自己是看不上的,不过那位说的对,管他庶女嫡女,只要姓江就对了。
本来就没这个心思,不过是顺命为之,如今却听了这么一件晦气的事,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想到这些,他朝着黑衣男子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将军,那属下这就去办。
黑衣男子恭敬地拱了拱手。
韩昌黎阴郁的面庞上闪过几分讥笑:去吧,本将倒是想看看,到底是真有这么回事,还是这江如婳在故弄玄虚。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清楚,今日江如婳来这儿,并非出自本意,而是那个赤炎国的公主挑选的地儿。
那个江澜若真有什么问题……他一个用力,手上的被子瞬间破裂。
那他就不得不违抗命令,想个法子退了这婚,左不过是个妾而已,娶了还要担风险,谁爱娶谁娶。
任何事情,只要扯上了自己的官途性命,那都是天大的事情!……韩昌黎的手下办事效率极高,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将军,事实确实如此,只不过……说着,下属的声音有些迟疑了起来。
有话就说。
是,只不过事实比江大小姐说的还要严重些,据说当时江二小姐的乳母,也,也死于一场怪病,具体的不知道原因,都说是二小姐克死的。
说完,他身子还有些打颤,若不是自己亲自调查的此事,他还真不相信这么邪乎。
韩昌黎皱了皱眉:你调查清楚了,确定那些人不是死于其他的原因?到底是个谨慎的性子,他多少还有些不相信。
侍卫连忙点了点头:回将军,都查清楚了,不是病死就是死于意外,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二小姐。
说完,他他顿了顿,又支支吾吾的提议:‘将军,这样的事属下知道您不信,只不过老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言下之意,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冒这么大风险。
让你查的另一件事,怎么样了?韩昌黎仿若没有听见他的话,将萦绕鼻端的龙涎香扇了扇,慢条斯理地问道。
侍卫这才想起这事儿还没禀报,忙道:回禀将军,一切正常,湘王出来之后,径直回府去了,并没有和别的人接触。
韩昌黎沉吟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冷声吩咐道:这两天派人去江府,把婚退了。
至于那人,恐怕还得他亲自过去说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