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博霖整个人吓懵了,情急之下,这句话脱口而出。
陆怀瑾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显然,这个答案,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正要开口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侯爷的意思,是见着靖王本人了?昏暗的地牢中,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
趴在地上的两人瑟瑟发抖,也不管是谁在发问,连忙回道:没有见到本人,对方是,是拿的靖王的腰牌。
陆怀瑾看着台阶上站着的人,方才还冷冷清清的脸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白寒这个蠢猪,怎么将人领到这里来了,脏脏乱乱的,吓着她怎么办?江如婳在他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下冰冷的石阶,笑得温婉:这些日子,你们可取得联系了?侯爷和世子可还记得此人的样貌?这话倒是提醒了地上的人。
柳博霖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忙不迭点头:记得记得!墨尧还没有欣赏完未来主母的雷霆手段,就被派去拿笔墨纸砚了。
柳景弘完全傻眼了,就算是做了这么久的落魄世子,他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不知哪里吹来的阴风,从衣领处自上而下,冰凉的触感紧紧贴着肌肤,所有感官已经变得麻木。
等柳博霖好不容易画完了,江如婳这才施施然起身,双眼死死盯着画像,头也不抬:侯爷的记性倒是好,只不过,你跟错了主子。
记住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陆怀瑾被她拉着手,乖乖地跟了出去。
倒是墨尧一脸无言。
所以这两人到底怎么处理?你怎么看?一出地牢,江如婳就摸了摸下巴,扭头看向陆怀瑾。
身边的人也不含糊:看起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这画像上的人,也的确是南宫奕的手下。
对于这个答案,江如婳一点也不意外。
那现在打算怎么办?对方这明显是打算杀人灭口。
柳家就算是该死,也不应该以这么残忍的方式结束。
有了柳博霖的招供,事情却又好像变得更复杂了。
这下子,还真成雾里看花了。
陆怀瑾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怎么办,等着就好。
对方已经站不住阵脚了,何不再帮他一把?江如婳抬了抬眉梢,有些意外:你是觉得里面那两人说的有什么问题?有没有问题的,一查便知。
南宫奕就算再蠢,也不可能自报家门。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我只是担心皇上那边。
软绵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陆怀瑾目露担忧?江如婳皱了皱眉:你是说王幽若?陆怀瑾点了点头,也没有细说。
眼见身边女子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自己,陆怀瑾伸手抹了把脸:阿昭,难不成我又变好看了,把你迷住了?江如婳拍了拍手,笑道:是啊,就怕迷得不止我一个呢!一听她这话风不对劲,陆怀瑾心下一紧:阿昭,好好说话。
前日,红鸾亲眼看见,赤炎国长公主一路跑到你的住处,翻墙进去了。
江如婳的声音细细碎碎,像是斑驳的阳光打在人脸上,不温不火却又刺眼的紧。
她说的住处,自然不是玄王府,而是他自己的府邸。
倒也不是在怀疑他什么,只不过,未婚夫家里进去一个女子,她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快。
再者,当时的情形,只怕姬芜月是在躲避什么,也确实有必要提醒他注意一下这个女人。
陆怀瑾踱着步子的脚忽地顿住,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薄唇蠕动了一下,面上有些松动,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阿昭,过两日,我带你去见个人好不好?半晌之后,他却是说出了一句和问题无关的话。
江如婳上前两步,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整个人都往他面前探了探,两人鼻尖相对,说出口的话却是无关风月:陆怀瑾,你和她莫不是有什么渊源?避着她的问题不答,却说出一句莫名的话,想不让人多想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