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醉酒憨态

2025-04-01 08:00:08

江如婳正在掐算着日子的时候,乔幽就带着洛云清来了相府。

看着自白雪中撑伞走过来的几人,她眸中的惊喜怎么都掩不住。

师父没有骗她,真的没过几天就来了相府。

婳儿,这位就是我之前与你说过的那位大师,她身边的这位则是她早先收下的一位大弟子,洛云清洛姑娘。

江沐尘指着二人介绍着。

青枝,去拿两个汤婆子过来。

江如婳见二人冻得有些发红的脸色,忙吩咐一边的丫鬟,随后又扭头对着二人笑道:两位这边请,外边冷,里面有炭火。

乔幽点头道了声谢,便随着丫鬟往内室而去。

跟在身后的江沐尘一把拉住江如婳的衣袖,低声笑道:婳儿如今做事越发妥帖了,倒是大哥疏忽了,这些东西也忘记给客人备上。

文人清流之辈,大多重礼,他这番话,听着有几分淡淡的自责之意。

大哥,你放心,这些小事,他们想必应当不会放在心上。

再说了,女子本就比男子心细,若让我去处理朝堂上的事情,那是一分头绪都没有的!江沐尘抿嘴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前行。

江公子,原先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来的相府。

如今到了这,虽说以令妹的年纪现在学武已经十分晚了,不过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看上去根骨不错,收她为徒我也欢喜的很。

一番话说下来,江沐尘也颇有些自豪。

他的妹妹,果然是人见人爱!心中这样想,面上却是谦虚道:是您抬举她了!婳儿,还愣着干什么,大师这是愿意收你为徒了,还不赶紧敬茶!他催促着江如婳。

听到他的话,江如婳赶紧将茶杯端了过来,缓缓跪下: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这拜师茶,虽然早已敬过,可这一次毕竟换了个身份,是该敬!乔幽也不矫情,爽快喝下去之后立即说道:既已收你为徒,为师也想跟你说,若日日到相府来,恐多有不便。

我在京城有一处别别院,往后你便去那里可好?当然,位置不偏僻,很安全,你们若是不放心,不如我们今日一起去瞧瞧?江沐尘看了看身边的妹妹,立即拱手道:正巧今日是元宵节,本来我也打算晚上带婳儿去外头逛逛。

大师既如此说了,那在下就厚着脸皮去看一看了。

乔幽笑而不语,常听说江家宠女,如今看来传闻不假。

一边的洛云清淡淡的看着几人,只字未发。

几个女眷一起,一个外男在终是有些不合适,因此,江沐枫也被叫了出来,顺便还带了几个侍卫。

这样一来,虽有些显眼,好歹也符合礼数了。

院子确如乔幽所说,位置并偏僻,只是离集市稍微远了些。

因为有大哥和二哥在,江如婳也不便表现出与两人熟络的样子,只在心中暗自郁闷,怎么她从前都不知道师父的这处宅院,难不成是回来之后刚买的?院子里的布置极美,不管外面如何清雪飞扬,进去之后总觉得是来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处处都是小桥流水的诗情画意。

江如婳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想来师父还是忘不了扬州的,不过也是,她又何曾忘的了?这一来一回的,再次回到街道上,夜幕就已经落了下来。

今日恰逢元宵,难得热闹一回。

你们多年不在京城,倒是可以好好欣赏一番京城的夜景。

看看比之扬州,是否有什么不同。

处处都是花灯马戏,许是受到这些欢声笑语的感染,也或者怕怠慢了两位客人,平时并不主动搭讪的江沐尘此刻也不免打开了话匣子。

乔幽笑了笑:这样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繁盛景象,即使是在晚上,也只有更甚之,京城的夜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兴盛繁荣。

只不过,我们到底是在扬州住的久了,虽是清粥小菜,却依旧是让人难以忘怀。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各有千秋。

江沐尘笑了笑,正欲说话,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喧闹声,紧接着原本在一边看杂耍的人们不知为何全都开始往路中间涌。

几人正处在路中间,瞬间就被蜂拥而至的人冲散。

江如婳倒是不慌不忙,以往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大抵就是杂耍团的人为了卖力表演,有时候便没有太过顾及到百姓的感受。

这样一来,没有见过这些江湖把戏的人们自然顷刻间害怕的四处逃窜。

等震惊过后他们反应过来了,还是会返回去看表演。

她随着人群拥挤的方向,也不知自己此刻到了哪里,身边的人似乎都不见了身影。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江如婳这才有机会看了看周围的景致。

好家伙,今日出门的人这么多?她竟然到了醉宵居的门口,怪不得她觉得被挤了好久!她四处望了望,想着他们定然也是被冲散了。

既如此,那自己就先进去垫垫肚子,吃饱了再去寻人!她就一个人,又是空着肚子,便是没有顾及其他,单单就独自坐在一楼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爹爹,我想吃酒酿圆子。

旁边一桌,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男孩仰着头向自己父亲撒娇。

那位父亲笑得一脸宠溺:好,给你点一盘!很平常的对话,江如婳却莫名觉得鼻子一酸。

酒酿圆子,是阿廷最喜欢吃的东西。

她的阿弟,也才十四岁而已,如何受得了西北的大漠飞烟,如何照顾好爹爹......伙计,给我拿一壶酒过来!江如婳只觉得此刻胸腔中那团火急需发泄出来。

原本是来填饱肚子的,却不想贪了酒。

等到酒坛见底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自己可是号称酒仙的,怎么这点酒就开始有些看不清路了?该不会,江如婳是个一杯倒的主儿吧?感受到脑袋越来越沉,江如婳心里只想骂娘,她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呢?!没过多久,她就柔弱无力的趴在酒桌上,满脸酡红之色,惹得后面进来的人频频回头。

姑娘,姑娘,你可是醉了?没过多久,一个大腹便便的人走了过来,眼见着江如婳毫无知觉的样子,那双小得没边的眼色眯眯看着醉态娇憨的女子,不怀好意地笑了。

就在他手要碰到人之时,一把匕首猛然射了过来,不偏不倚,恰巧插在他指缝之间。

那人吓得险些瘫倒在地,颤抖着看向匕首射来的方向,猛然对上了那双寒凉的眼睛,顿时就跪了下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滚!闻言,那人麻溜儿地滚了,速度之快,只怕连鬼都甘拜下风。

陆怀瑾没管旁人的目光,运功从二楼翻了下来,看着酒桌上兀自睡得香甜的女子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许是隔得近了,她身上清冽的酒气飘至他的鼻端,还夹杂着她身上独有的梅香,煞是好闻。

陆怀瑾正欲让白寒将人送回,不料一只素白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嘴里似乎还嘟囔着什么。

陆怀瑾凑近了听,那双剑眉瞬间紧紧皱了起来。

她说,爹爹,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