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回府了,江如婳忐忑不安,也不知江澜有没有将事情跟家里说。
若是爹和大哥知道了,指不定就要限制她出门了!才刚走进相府,她就看见江澜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旁边还站着南宫琰。
江如婳有些愣住了,这位湘王,是不是太过负责了,送个人,这意思是澜儿不进门,他就不回去了?澜儿,你怎么不进去?虽说现在正是暖春时节,不会寒冷,但总这么站着,人也累得慌。
江澜简直要哭了。
刚刚在船头,真的是吓到她了。
虽然知道自家大姐姐没事了,可这一直待在玄王的府里还没回来,不见到人,她就忧心不止。
你可算是回来了,要我说,你们姐妹俩也真的是感情深厚,她非要在门口等你回来。
也怪本王心地太善良了,她毕竟没有正儿八经地站在相府门口,若是有什么危险可怎么得了,就只好在这看着了。
南宫琰一开口,江澜连眼泪都差点憋了回去。
这位王爷什么都好,就是嘴皮子不饶人。
随即,她又看向江如婳:姐姐,我不敢站在门口,怕被大哥他们发现,那咱们就有麻烦了。
江如婳暗自点了点头,不愧是她的妹妹。
她牵过江澜的手,随即向南宫琰稳稳行了一礼,真心实意地说道:今日多谢湘王护送澜儿回家,有劳了!南宫琰倒是一派潇洒:不用这么客气,你和阿瑾这么熟,都是自己人。
江如婳:......这位爷是怎么看出他们很熟的?眼看着姐妹俩已经安全回府,南宫琰这才转过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他要赶紧告诉皇兄,阿瑾可能要有媳妇了,还是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而端王府中,传来阵阵惨叫声。
轻点,给本王轻点!南宫煜忍无可忍地吼道。
胡太医一双老花眼看了又看,而后低声问道:王爷的膝盖处可曾碰到过银针?找了半天都没找针孔,也没找到所谓的银针,他实在想不通,这筋是怎么伤到的。
像极了内伤,可又实在想不出对方是怎么出的手。
不过,他也不想操心这些。
端王这个人,他向来也不喜欢。
南宫煜听到他的话,脑子都是混沌的,更别提什么好好去想这些了,连忙说道:什么银针,太医,本王这个,能不能治好?回王爷,您这膝盖,里面的静脉被刺伤了,医治起来也不难,不过,王爷您可能就要卧床几天了,得好好休养。
听说能治好,南宫煜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此刻,他觉得没有任何事能够比得上自己现在这个事重要。
胡太医刚开完药方,丁洵就进来了。
大概是看见胡太医还在这,面上即使再焦急也硬生生忍住了开口的冲动。
等到人都离开了,他这才跪了下来:主子饶命,钱庄,钱庄那出事了。
怎么回事?南宫煜才躺下去的身子,又挣扎着要起来。
见状,丁洵连忙将他扶起来,面露愧色:是属下的疏忽,陈义那的账本,不知怎的让人给偷了......也不知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气的,南宫煜脸色沉沉的看向他:陆怀瑾那可有什么动作?丁洵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
陈义说了,有可能只是寻常偷窃案,应当不会......他话还没说完,就狠狠挨了南宫煜一巴掌。
他是蠢货,你也是个蠢的?寻常的偷窃案,不偷金银珠宝,只偷账簿?许是因为受了伤,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
丁洵有些委屈的看向自家主子:王爷,金银珠宝也被偷了啊!南宫煜:......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不是陆怀瑾干的?不过,就算是他做的又怎样?张氏夫妇都已经被杀了,就算有账册,也说明不了什么!想到这一层,南宫煜又安心地躺了下去。
这样的错误,我不希望你们再犯了。
还有,那个女子,今日回去之后,可有异常之处?正事谈完了,南宫煜又想起在湖心遇见的那个姑娘。
丁洵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继续盯着。
南宫煜垂下眼眸,没有异样是最好的,若是......反正他也闲的慌,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良家女子了。
是!丁洵觉得,主子现在越来越暴躁了,心绪好像越来越不稳。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许是因为一整天都在外胡作非为,江如婳有些心虚,主动陪着自家爹娘说了会话,又任由自家大哥对自己唠叨半天,直到夜深的时候,她才回道水墨阁。
青枝和蓝烟早就被她打发去睡觉了,今日累了一天,她们也吓得不轻。
寂静时分,江如婳看着天上月明星稀,窗台上洒下温柔的月光,这才从自己自家墙院翻了出去。
小姐,您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暗处传来红鸾紧张又细弱的声音。
江如婳微微扶额,她怎么将最重要的这个丫头给忘记了?罢了罢了,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带她一起去吧。
她赶紧拍了拍红鸾的脑袋:小声点,咱们现在去陆怀瑾的府里。
小姐,这大半夜的,路上会不会不安全?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你对京城的治安没有信心。
江如婳斜睨了她一眼:不安全,你是指遇到我的人?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看来小姐我今后不能再这么暴力示人了。
红鸾默默闭了嘴,她觉得,小姐总有办法让人无话可说。
看着早已在路上等候的白寒,江如婳朝着红鸾笑道:你看看,咱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夜色匆匆,几人走得很快。
江如婳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生怕陆怀瑾出什么岔子。
江小姐,王爷就在里面。
白寒指了指面前的厢房,示意江如婳进去。
她也没耽搁,直接推门而入。
白寒一把抓住正要入内的红鸾,低声说道:我说小丫头,你能不能像我一样,有点眼力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