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内容当然没有办法继续,她把书合上,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她本能的想逃,结果人才站起来,江以湛便道:我这里有卫生间。
虞秋笑笑,歪着头,颇为自信地说道:但你这里没有姨妈巾。
一句话,让她成功的逃脱,江以湛看着她仓惶的背影,嘴角不禁弯了起来,转头看了看放在沙发上的那本小说,笑意更浓。
季杭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捕捉到了他这副表情,虽然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却也还是被这个表情给惊到了,二十几年里,他好像是头一次在他的脸上见到这样的笑容。
不,不是第一次。
上高中的时候也有一次,他来找他玩,看着他从花园那边走过来,脸上就是这副表情,当时他问他为什么心情这么好,他说刚刚遇到了一只不太会爬树的小野猫,逗了逗。
当时他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毕竟他并不像是一个会轻易被一只小野猫就逗的这么开心的人。
可是这一次呢?该不会也是遇到小野猫了吧?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虞秋呢?江以湛马上敛起了笑容,道:出去了。
吊瓶刚好打完,季杭帮他拔了针,又拿了体温计给他夹,正要坐下的时候,便看到沙发上的那本小说。
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季杭翻来覆去的看了几次,乐了,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看这种书了。
写的还不错。
才说完,虞秋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本《道德经》。
你要给我读这个?虞秋点头,我觉得这本内容丰富有意义,最重要的是还能起到很好的催眠作用。
季杭在旁笑了起来,刚刚以湛说这本《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写的不错。
江以湛重重的咳了一声,眉眼一沉,没事你就赶紧走。
因为你,我到现在连觉都没补呢,你觉得我想留在这里吗?季杭转头对虞秋道:退烧的药在他床头的抽屉里了,如果晚上还在烧,就给他吃两片,督促他多喝水。
好。
还有这本小说。
季杭拿着那本霸总小说,询问她,可以借给我看看吗?我也想学习一下。
当然可以。
虞秋对季杭感激不已,期盼着他快点把这本书带走。
季杭走了,虞秋举着手里的《道德经》,问他:要听吗?江以湛躺了来,干脆不理她。
虞秋在之前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管他要不要听,打开书页便读了起来。
他屋里的落地窗开着,微风把楼下的花香送了进来,她轻声吟诵,一片详和安宁。
见他许久未动,虞秋才停了下来,轻轻的走过去,手掌搭在他的额头,感觉没有那么烧了,这才稍稍的放心。
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手肘撑在扶手上,手背撑着头,歪靠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她经常问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呢?英俊迷人的外表,还是他身上那特别的气质?还是他那深不可测的灵魂?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年少无知的单纯的喜欢到后来少女情窦初开的爱慕,再到后来那种越陷越深的爱恋,她始终在寻找答案,却一直没有答案。
然而,现在这个所谓的答案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浸入骨髓的东西就算是找到了源头又有什么用呢?融入了血液里的东西,想拔也拔不出来了。
爱他,是她宿命,也是她的劫。
如果不爱他,那么他给她带来的伤害值是有限的,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但江以湛永远都不会知道,让她痛苦的从来都不是来自身体上的折磨,而是对他的爱而不得,只这一样,就已经令她痛不欲生了。
微风也把外面的暑气带了进来,熏人欲睡,她就这样看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江以湛醒来,一身的黏腻让他难受的皱眉,烧已经退了下去,只不过还是有些头昏脑胀,从小到大鲜少生病的他也说不清楚怎么就突然发了烧,难道是因为昨天急火攻心吗?他动了动,想要起身,却看到歪趴在沙发睡着的女人,他似乎是忘了要起来干嘛,反而侧过身来,紧紧的盯着那个身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样睡着的她嘴巴微微的张着,像只还没有长大的垂耳兔,乖巧又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顺她的毛。
此时的她,身上好像带着小时候身上的那种憨憨的感觉,好像睁开眼睛就会冲他笑,笑的眉眼弯弯,然后歪着头,甜甜的叫他‘以湛哥哥’。
那时候只要在家里,就总明听到她在他耳边不停的喊‘以湛哥哥这个怎么弄’‘以湛哥哥你帮帮我’‘以湛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她明明聪明得很,不管是什么,看见一遍几乎就能学会,但就是总喜欢来烦他。
那时候宋云亭还取笑他,说她是他的小童养媳。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听不到她叫他‘以湛哥哥’了,也再见不到她围着他身边吵,就算是见了面,也只会乖巧的叫上了 一句‘少爷’,然后就跑开。
也许,有些事情不是四年前开始变的,而是很久以前就变了。
沙发上的人突然动了动,伸手揉了揉眼睛,在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愣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用手背抹了抹嘴角,你醒了?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没有那么烧了,再喝点水吧,季杭交代了,要多补充水份。
被她喂了一杯水,他才说道:去帮我放水,我要洗澡。
泡澡吗?嗯。
虞秋有些迟疑的把手伸进了他的被子里,那汗湿的感觉让她皱了眉,现在泡澡好怕又要着凉了,不如去冲个澡吧,我给你换床被子。
江以湛轻哼一声,带着浓浓的讥讽,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的确是伺候人的料。
虞秋手上一顿,紧紧的抓着被角,片刻之后微笑着应道:是啊,昨天晚上不是把那位王总伺候的挺开心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