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毕,全场喝彩,唯独不见了仇言锵和朱笑笑的身影。
苏木沁指尖收紧,脖子像是被一双大手扼住,令她喘不上来气。
直到指尖传来剧痛,血珠滴落琴弦,失魂落魄的换好衣服,面无表情坐在化妆台前。
或许她建立起得心墙早就在仇言锵回来的那刻轰然塌陷,苏木沁噌的起身,快步跑向那面小树林。
寂静无人的小树林内,传来暧昧不明的声音,苏木沁呼吸一滞,脚步停滞不前。
一旦她错过这次计划,那么下一次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不对,仇言锵最多还有三年寿命,只要自己熬过这三年也是一样可以恢复自由。
三年而已,就算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四岁,她有的是时间挥霍青春。
心下做好决定,苏木沁大步上前,两道衣衫褴褛的身影若隐若现,正当苏木沁打算上前,却被一双大手拖入怀中。
惊叫还未出声就被滚烫的薄唇吞入腹中,熟悉面容闯进苏木沁的眼中,慌乱瞬间退散。
仇言锵,你没事吧?大抵是因为心情太过激动,苏木沁并没有注意到仇言锵眼中翻江倒海的愤怒。
苏木沁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仇言锵低声嘶吼,眼中布满血丝,双手用力拽着苏木沁的手腕,像是想把它折断一般。
恐惧在心头蔓延,这一刻苏木沁真正感受到了面前男人的愤怒,这一刻的仇言锵甚至要比书房发生时还要恐怖上三倍。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笑声自仇言锵胸腔溢出,右手缓缓落在苏木沁脖颈之上,力道不断收紧。
不知道,不知道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苏木沁心脏狂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我,我不,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仇言锵仰头大笑出声,掐着苏木沁的脖子将她再次拖进,咬牙一字一句的从喉咙中挤出,赤红的双眼像是想要把苏木沁生吞活剥一般,苏木沁,你好,你好的很。
仇言锵不顾苏木沁的挣扎将人拖入车中,翻身粗暴吻上苍白唇瓣。
阴暗无人发现的角落,车身不断颤抖,不知过了多久,仇言锵惊恐的看向苏木沁身下的一滩血迹。
双手颤抖的捧起身下人儿苍白如纸的面容,从刚刚苏木沁就一直叫着肚子痛,他只以为是苏木沁想求他放过自己,知道现在他才意识到了整件事的不对劲。
苏苏,苏苏,醒醒?苏木沁额头渗出细密冷汗,疼,我的肚子好疼。
仇言锵脑子一声轰鸣,开车极速飞驰到医院。
驰骋商场面色从容不变的仇家三少此刻却慌乱无主的坐在病床前,面对医生的批评训斥豪不吭声。
你是怎么做丈夫的,妻子刚刚怀孕一个半月,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一旦出了什么事,谁承担这个责任,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仇言锵后面的话压根没听进去,他只知道自己的妻子怀孕了,一个半月以前应该就是他们结婚的那次。
心中升起一股喜悦,但很快就被恐惧,愧疚浇灭。
仇言锵啊仇言锵,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自己老婆怀孕了,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情。
布满老茧的大手与小手交握,薄唇轻吻指尖,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珠宝。
对不起,对不起,苏苏,对不起。
等苏木沁浑浑噩噩的醒来,就看仇言锵趴在床边,大手依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窗外漆黑一片。
苏木沁伸手端起一旁的杯子给自己倒杯水,大概是动作过大将仇言锵给惊醒。
仇言锵立刻起身给苏木沁倒了杯温水,苏苏,感觉怎么样身体好点了没?苏木沁点头,我这是怎么了?一提到这件事,仇爵言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苏苏你已经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我们马上就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苏木沁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怀孕,我明明每次都有按时吃药,怎么还会怀孕?等一下,一个半月那就是她和仇言锵的第一次,但是不对啊,她明明在七十二小时之内吃药了啊。
仇言锵轻咳出声,我问过医生,药只对前一次有用,上上次的那种没用。
苏木沁双手用力攥着被子,可是我后来一直都有吃药啊,这孩子难道就不会受到影响吗?苏木沁贝齿紧咬惨白的唇瓣,神情坚定的看向仇言锵,仇言锵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仇言锵面上表情一僵,心口那点窃喜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苏苏你是因为不想要孩子,还是因为不想要和我的孩子?苏木沁抿唇,她和仇言锵的关系本就像是悬浮在湖面上的薄冰,只要轻轻一踩就会陷入冰冷的湖水万劫不复。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知道的,但是苏苏就算是叔求你了好不好,我们生下来,叔求求你了,好不好?这样的仇言锵是苏木沁从未见过的卑微,双眼之中满是哀求。
那一刻苏木沁是心软的,她彻底混淆的自己对仇言锵的感情,厌恶,疏离,恨还是——喜欢?仇言锵你为什么会爱上我?为什么这个人一定会是我?为什么每一次当我以为我终于自由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将我拖回去,那个女人是这样,苏平生是,仇爵言是,你也是,为什么?仇言锵你听过我的故事吗,我讲给你听好不好?苏木沁眼眶发红,泪水不自主的落下,一字一句的和仇言锵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仇言锵就坐在旁边,静静听着苏木沁的讲述,心口忍不住的抽痛。
他难以和那些年的苏木沁感同身受,可他却能清晰感受到那种被人愚弄玩耍却又无可奈何的恨。
这不是他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甚至到现在这个孩子也会成为他束缚苏木沁的枷锁。
他的爱人向往着自由,可他却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