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声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有洛茯苓身穿白色衬衫,长发飘飘的背影。
奇怪,刚刚真有个男人一起的。
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嘛?江纾烟快速眨了眨眼,终究也没再看到除了洛茯苓以外的人。
她不信自己会看错。
挣扎着要跳下去亲自过去查看。
小公主别乱动!她长腿胡乱蹬着,时不时会跟他那儿擦肩而过,好似热风滚滚而来,擦出热烈的火花,灼热难耐。
罪魁祸首却撩人不自知,单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按在喉结上,一会怕掉下去,张开软绵绵的手掌掐住脖颈。
挥舞的小手又是抓他耳朵,又是捏他薄唇。
夜寒声眉峰微凛,托住她,一把扯了下来,分开她纤长笔直的双腿,环在他腰间。
狠狠掐着她纤腰,向着那对饱满的红唇咬上去。
唔~他的吻来势汹汹,似带着火团子,灼烧着她。
江纾烟快爆炸了,宛若搁浅沙滩的鱼,口干舌燥,每张口拼命呼吸一次空气,吸进去的却是蒸人烈火。
她快脱水了。
手脚无力瘫软,就像是落叶归根,不自觉往下坠去。
可她这片落叶,并没有如愿归根。
后背顶在树干上,他依然抓着她疯狂掠夺,从未停歇。
意识逐渐模糊的江纾烟恼羞成怒,趁他不备,狠狠咬下去。
霎时,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夜寒声被迫退了出去,拇指抹掉嘴角的血迹,将沾了血的指腹按在她充血的唇瓣上。
重碾细磨,那双唇红艳艳的,好像怒放的玫瑰。
花瓣上凝着血珠,娇嫩的让人只想采撷。
缓了几口气,江纾烟清醒了。
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身上。
可他身体结实的跟块铁似的,反倒打的小手通红。
扑过去,一口咬在他肩上。
可隔着外套,也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抬头,揪着他洁白的衬衫领子,擦掉唇上的血水。
他的领口登时就印了一对鲜红的唇印。
江纾烟细指磨着两个印子,看他待会怎么面对那些高管?板正身子,昂着小脸,傲娇的不可一世。
抱我下去!小公主,求人可不是这样高高在上的。
夜寒声从前最不喜欢她这样,明明是求人帮忙,总高傲的命令。
可奇怪的是,她从来都能如愿以偿。
小公主,求我,我就抱你下去。
本小姐是命令你!不是求。
抱我下去!那小公主既然不肯求我,我也只好看着你掉下去了。
说着,他慢慢松开箍着她纤腰的手,拿开她的腿,缓缓往后退开。
失去支撑的江纾烟身子晃了晃,忙不迭抓紧他肩膀。
夜寒声,抱我下去!小公主,求我。
痴心妄想!他不断后退,离她越远。
江纾烟也抓不到他了。
夜寒声,你不抱我,我们就离婚!江纾烟慌了,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要求,哪怕是以前她弄死了他种的花,他在生气,也断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忙转过身去,双手紧紧抱着树干。
可树干太大,她双手根本环抱不住。
从没爬过树的她更不会用巧劲,指甲使劲掐住凹凸不平的书皮,勉强稳住自己。
夜寒声离她两米远,整理袖口,淡然看着她。
小公主,求我,我就抱你。
江纾烟猛然回头瞪他,他一脸胜券在握拿捏她的得意格外扎眼。
就跟那年的那日一样。
小公主,你求我一下,我就划过来接你。
夜寒声划着小船,慢慢远离湖中心的假山。
因为是下午两点,烈日灼心,强光照在他身上,从江纾烟的角度看去,只有刺眼的一片白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他欠揍又傲慢的语气,在江纾烟心里炸开了恶心的浓烟,那影子跟她看的电影里的坏人完美重合。
龙屈蛇伸,是最好的诠释。
江纾烟扭过头去,懒得搭理他。
哪怕没有帽子,也没有树荫遮阳,她相信主角终究能战胜阴险小人!可她身下的石头滚烫灼人,紧贴着石头的手臂已经烫红一片。
江纾烟艰难的翻了个身,换了一条手臂垫在下面。
转过来,便跟他面对面。
乌云蔽日,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鄙夷的朝她翻白眼。
小公主,你连审时度势都不会。
现在你困在那,就求我一声,又不会掉层皮。
骄傲自满,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所以呢?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不在乎!夜寒声,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马上过来接我回去!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求我啊。
你!江纾烟气得乱蹬腿,不知不觉,一条蛇,攀了上来,绕着她小腿,盘了几圈。
蛇!夜寒声,有蛇!江纾烟被吓晕了,抓着石头缝的手松开,人就滑落进湖里。
被蛇缠着的黏腻,冰凉,后来也一直缠绕在她心上。
那之后,她彻底恨上了夜寒声。
每次他去她家,她都要奚落嘲弄他一番。
江纾烟此刻看着他的脸,勾起了往事,更不屑于开口求他。
这个男人,内里其实阴冷又狠厉。
垂眼看树下,也没有很高,只是树脚刚好有几块石头而已。
石头的斜面尖角正对着她。
江纾烟咬咬牙,慢慢松开快裂开的指甲。
闭上眼睛,打算跟石头来个亲密的接触。
却落在他怀里。
江纾烟睁眼,看到他抱着自己,怒火冲天。
放开我!我又没求你抱我!滚开!放开我!长长的指甲从下巴刮下来,脖子到锁骨,留下一串尖细的伤痕,深的地方冒出血来。
江纾烟趁机推他,终于落地。
活该!瞅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看着自己血红的指甲,多多少少的嵌着些皮肉,难受的使劲扣掉。
小跑着进了墨烟阁,直奔洗手间去。
江纾烟细了一遍又一遍,手上已经没有半点污渍残留,可她还是觉得脏。
嫩白的手指搓红破皮,渗出丝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