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只心腔里的震动最贴切

2025-04-01 08:18:47

封天靳不敢再用力,却又舍不得退出来。

他贴在兔子耳边轻哄:不扒影默皮了,阿蕊别哭。

舒蕊心里顿时顺了一丝气,却还是憋闷异常,她丢开拦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往榻沿挪了挪。

然而身后男人虽没再把她强行摁回去,却贴着她挪动,得了一寸还想再进一尺的馋嘴模样。

舒蕊反手去推封天靳,封天靳说碰到他伤口了,好疼。

那语气太过敷衍,就算看不到对方表情,也知道完全没走心,全走的肾。

舒蕊又气又好笑,她想起身,可封天靳掐着她腰。

你别这样,让我起来,我有话要对着你说。

转眼,舒蕊就无语地坐在了封天靳身上。

好了,你说。

封天靳仍掐着她腰,看架势不到餍足不会松手。

男人身上缠的细纱布都被血浸红了,舒蕊看得心惊,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你别再动了,我先给你重新包扎。

舒蕊试着起身,但显而易见男人就是条饿狼,没吃饱前根本不管不顾。

竟趁着她起身连连展示腹肌线条,舒蕊说,够了!旋即脸蛋烧得绯红,我来。

封天靳玩味笑着应好,可没过几息就又开始展示手臂力量。

不是他不让兔子自由发挥,实在是看着那小胳膊小腿一点力气都没有,抖得倒是比谁都厉害。

等得空了,一定让兔子好好练练扎马步。

和深、蹲。

舒蕊很狼狈,可再狼狈也没忘要说什么,趁现在饿狼进食得欢快,她气吁吁地说: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做昨日那般危险的事。

饿狼回以闷哼。

必须做有危险的事时,你保证能活下来……身心健全的活下来。

你若再是不管不顾,往后就休想再碰我。

封天靳正沉浸着,听到这儿倏的低笑出声:阿蕊的身子,我了解。

你、你什么意思,我才不会——阿蕊说完了吗?封天靳打断道。

不想兔子再说话,办事要一心一意。

舒蕊腿肚都快抽筋了,可她还有一句话,经历这么一遭后,她必须告诉对方。

她说:封天靳,你听着!嗯。

封天靳察觉兔子是真的有话要说,也配合的减缓动作。

舒蕊目光随即带上执拗,她定定的说:……你去哪我就跟到哪,你要下恶鬼池,我也跟着跳下去——带着崽子一起。

话落,端着她的手臂突然停顿住,又蓦地微微发颤。

这次,她看清了。

那对深邃狼眸中,虽慾气正浓,却在刹那有水雾弥漫开,眼角血丝突显,染得眼尾有些猩红,却异常蛊惑。

像妖精似的。

舒蕊看得痴了,以往似乎从没对封天靳的容颜有什么特别感触,此刻竟觉无法用夫子教的词来形容。

感觉哪个词都不贴切。

只心腔里的震动最为贴切。

她不禁俯身去够那抹薄脣,而那脣瓣也轻颤两下轻呼出她的小名。

阿蕊——……影默身上皆是外伤,没动筋骨,昨夜处理过伤势后今早行动如常。

根据经验,他自闭听觉走到主子营帐前,然后对守在帐外的两名‘聋哑’同僚打了个手势。

他有两件事不得不禀报,其中一件生死攸关。

影默抬眼看了看天色,又等了等,才冒着打断主子的风险出声。

主子,边关八百里急报!里间。

舒蕊刚给封天靳重新包扎好,正端着一盆血水颤颤巍巍地往外走。

一听边关又有急报,她回头去看要穿衣起身的封天靳,心狠狠抽疼了一下。

都怪安亲王,生前不干人事,死后亦让活人遭罪。

她继续端着盆走出营帐,直问影默是什么事。

影默这次再也不敢透露半点,紧闭着嘴不回应。

舒蕊也不去倒水了,把盆放地上,就站在影默身旁。

封天靳让影默进去,她也跟着。

影默回头看向歌姬,舒姑娘还请回避。

昨日歌姬差点丧命,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恐怕主子扒他皮的心都有了,再不敢让歌姬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我不回避,我又不会泄露军机。

封天靳整好装,抬手示意影默说。

影默只好捡歌姬听不懂的说:狄北和荣渠联手了,远孜也有异动,基本确定会插一脚。

还有一事,太子行踪有了,和主子猜测的一致。

舒蕊看着影默打哑谜,她虽听不出事情有多大,但封天靳的神情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

封天靳几乎没考虑,听完禀报便下令:你替我死守沧州,兵不够自己想办法。

是!影默领命,却没退下。

舒蕊望向封天靳,你要去边关?封天靳没否认,语气近乎是哄着对她说:我派人送你回上京,你乖乖等上一月,就一月。

舒蕊摇头,我不回去。

乖,一月很快的。

我不。

影默看不下去了,歌姬一个弱女子本就不该混迹军中,若还跟在主子身边只会让主子分心,影响主子拔刀的速度。

他站了出来,舒姑娘,此地不安全,边关情况也很紧急,你还是尽快回上京的好,我们实在无暇照顾你。

我不要人照顾,我可以帮军医治疗伤患,我还可以照顾世子大人起居,战衣破了我可以缝补,我还会煮饭……舒蕊例举她能帮到的事,可封天靳没有松口。

封天靳,别让我回去,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知道我没用,但我好歹能让你睡眠好些。

舒蕊看向封天靳,大眼里满是祈求。

影默又站了出来,舒姑娘,若你没有抵抗千军万马的本事,就别再说跟着的话了,军事无儿戏,国难当头,自有男儿抛头颅洒热血,舒姑娘要相信主子,相信主子凯旋的那天。

封天靳说一月,影默说的是不确定的某天。

那天是哪天,还是永远等不到的一天?国难当头?说的断然不是指内乱,难道是……荣渠不是和大庸互通商贸、关系友和吗?怎么会和狄北联手?舒蕊不清楚荣渠国力如何,远孜更是鲜少听说,她不敢想象边关若是沦陷会如何,内乱一直不平,大庸又会如何。

她的脑袋在此之前从未想过国家会面临这些事,毕竟在她记忆中,大庸一直是安定的,广陵百姓过的虽清贫,可好在没有大灾大难。

阿姐才刚生下小侄儿,才刚开始幸福美满的生活,她肚子里也有了小崽子,并且确定了一生相伴之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乱?我、我不能抵抗千军万马,但我能找到击退外敌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