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一时无言。
两人之间好像生出一道屏障，这清楚地告诉她，是余湾湾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宋枳捏紧手里的毛巾，故作轻松地一笑，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问了，我相信你有分寸。
余湾湾扯了扯唇，但无论如何看都觉得勉强。
宋枳摸了摸她的头，等你觉得时机到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我们湾湾能看上的人，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余湾湾这下连笑都笑不出来了，胡乱点了下头，就说她累了，冲进房间关上了门。
宋枳的笑容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房间里，余湾湾背靠在门板上，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整个人跟脱力一样，滑坐到地上。
对不起，枳枳。
不是她不想告诉她，而是她清楚地知道，她和那个人根本没有未来。
他于她，就像毒药。
明明先主动的是他，可最后上瘾的人却成了她。
她告诉自己要远离，又控制不住向他靠近，现在每一天的工作对她来说，既幸福，又痛苦。
她高兴于她能以秘书的身份守在他身边，痛苦的是她不能一直在他身边。
因为他早就跟她说过，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婚姻不能由着他为所欲为，所以他跟她在一起，也是为了在婚前享受短暂的欢愉。
总有一天，他会牵起其他女人的手。
到那时候，他就不再需要她了。
想到这里，余湾湾无助地低头，额头抵在双膝上，无声的眼泪沿着脸颊流下。
声音怯懦而委屈。
严厉宬，你让我拿你怎么办？一室安静，无人回应。
-宋枳以为，她跟林凡说清楚之后，他会跟傅清川传达她的意思。
然而，第二天中午，她还是接到了他的电话。
一如既往的陌生号码，她正在回客人消息，手一下就接起了电话，你好，请问您是哪位——男声低沉醇厚，隔着电话，隐约有点笑意，枳枳，是我。
宋枳敲键盘的手停下，看了眼屏幕，又继续。
什么事。
你好些了吗？挺好的。
今天要过来换药吗，我让林凡去接你。
宋枳明确拒绝:你那边太远了，只是换药，不用那么麻烦。
傅清川抿了抿唇，黑眸里越过一点失落，我有点事想找你。
宋枳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借口，有事在电话里也可以说。
傅清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眼皮垂了垂，今天有两个客人来看我。
宋枳嗯了一声，随口问了一句:什么客人？是你认识的人。
他有点刻意卖关子的意思，好像在等她往下问。
宋枳回得很寡淡:嗯，你跟他们好好聊，我在忙，没事就挂了。
傅清川急声阻止:你别挂！……是郑安他们，想跟你聊聊。
宋枳想起之前，她知道郑安会来找她就不正常，在得知他们跟傅清川的关系之后，她没有犹豫就拒绝了他们的挽留。
所以，他们还找她做什么？傅清川浅叹:你知道是我，所以才拒绝，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