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余湾湾没有送早饭来。
宋枳有点担心,给她打过电话,对方睡意朦胧地说忘了时间,马上起床。
她安慰她们已经吃过早饭,让她不用急,却又听到咚的一声。
宋枳刚问怎么回事,余湾湾就开始叫,随后有一句男声,电话就挂断了。
宋枳盯着电话发呆,她的心很不安。
只不过,这不安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人上门来了。
枳枳,可以进来吗?门外,是昨天跟她吵了一架的傅清川。
宋枳断定他是来说情的,根本不打算搭理。
绵绵歪着头,姨姨,有人敲门,好像是叔叔。
宋枳拿纸巾擦了擦她的嘴,你听错了。
枳枳。
绵绵眨眼,真的是叔叔。
宋枳咬牙,都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喜欢学大人,她不能做个坏榜样。
嗯,你坐好,不要乱动。
宋枳去开门,压低声音:别假惺惺……她的话语,因为门外的三人戛然而止。
傅清川挺平静,昨晚睡得怎么样,绵绵醒了吗?宋枳眼底结冰,只盯着他身后的女人。
你来干什么。
季妤柔这下没有装柔弱了,一脸的不高兴。
我来处理我儿子的事。
宋枳在心里冷笑,淡漠地扫过这一家三口,让开了身子。
傅清川想说什么,见她这么冷漠,便也没有解释。
三人走进病房,绵绵看见傅清川的时候还在笑,可看见季妤柔和她脚边的孩子,一下就揪起被子挡在眼前。
宋枳坐在她身边,温和地抚慰:绵绵别怕,姨姨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
绵绵小心地扯下被子,露出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和害怕掩饰不住。
傅清川斟酌着语气,开了口:之前比赛上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事实。
他看着绵绵,愧意一闪而过。
绵绵,是叔叔没有弄清楚,让你受了委屈,但是今天这个小哥哥和他妈妈是来向你道歉的。
绵绵看向傅霂阳,他仍旧是不情不愿,咬着腮帮子,倔强地不肯主动开口。
傅清川冷着嗓音:傅霂阳。
他抖了抖,委屈得眼睛红了,再看向自己的妈妈。
季妤柔死死盯着宋枳,好像要用眼神把对方杀死一般。
傅清川严肃道:做错了事就该道歉,我在家里跟你说得很清楚,你以为不说话,这件事就能结束?傅霂阳憋屈得要死,没有一个人帮他。
可明明他妈妈说,他是傅家最受宠的,为什么爸爸和妈妈都要让他跟别人低头道歉?……沉默蔓延,傅清川也失了平时的温和,态度强硬,傅霂阳,我让你道歉!宋枳看着他们,眼里除了讽刺,多余的什么也没有。
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手,连最基本的善恶是非都不懂,我是该夸你们傅家的家教宽容,还是该说你家孩子就是这么恶毒?……不愿意就走吧,这里没人想看你们演戏。
傅清川俊庞沉冷,傅霂阳,你当真不知悔改是吗?这话里的威胁,一个孩子听不明白,季妤柔还能不明白?昨天男人的态度历历在目,她死死咬着牙关,竭力控制情绪,拉着自己儿子上前,阳阳,给人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