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七点，宋枳正常关了店门。
走之前，谭洛略带小心地问她:你是要直接回去了吗？宋枳嗯了一声，对方笑得明朗，她问她怎么突然这么开心，谭洛也没解释。
两人分开，相安无事。
宋枳叫了车回到馨月小区，因着连轴画稿，这一下松懈了精神，只觉得身体疲惫不堪，腰酸背痛。
她边揉着脖颈，边跟余湾湾打电话。
累了就多休息两天，等姐回来带你去个好地方，给你好好放松一下！宋枳失笑，酒吧的话，我就不去了。
教训太深刻。
这次肯定不是酒吧，真的是好地方！宋枳扶着楼梯扶手，拉长语调:好——不经意的一瞥，门口那道身影成功让她驻足。
傅清川背靠在墙上，双手揣在口袋里，微低着头，侧颜的轮廓清晰分明，那双向来深沉静默的黑眸闭着，似乎在小憩，唇角抿得有点紧。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望过来的眸底充斥着化不开的疲倦。
……枳枳，你在听吗？余湾湾说了一大堆，得不到回应。
宋枳后知后觉，嗯，我在。
你到家了？到了。
那行吧，柜子里有活血化瘀的药膏，你洗个热水澡抹一下痛的地方，应该会好点。
宋枳: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对她来说有点不合时宜。
两个人相视而对，沉默了好久。
最终还是傅清川主动向她走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倦意更加明显。
这么晚才回来。
……宋枳凝着他，他淡淡一笑，吃饭了吗？她没有同他打太极的意思，直截了当:不用问东问西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傅清川微微滞了滞，眸色暗淡，我没有想说的。
他只是想她了。
仅此而已。
宋枳深吸了口气，她怎么样了。
她属实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会主动问起季妤柔的事。
不过她问是为了确认她的具体情况，并不是关心。
傅清川眉目一动，即便很想掩饰疲，但还是藏匿不了那份倦怠。
下身瘫痪，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宋枳恍了下神，是吗。
傅清川深深凝视她，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这不是你的错。
宋枳觉得好笑。
本来也不是我让她跳楼来明志，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有什么错？……自己做了什么，产生的后果都要自己承担，轮不到别人上赶着承受后果。
傅清川神色有些复杂，低低嗯了一声。
相对无言。
他又开口:网上那些传闻和谣言，你不要理会，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他知道，以她的敏感程度，就算余湾湾怎么隐瞒，她还是会知道的。
宋枳很平静，我没有做过，自然不会心虚。
她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他的脸，笑意不达眼底。
这四年里，我受到的诟病和误解够大了，不也过来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傅清川脸色一白，黑眸闪过一抹晦涩，枳枳……宋枳看着这样的他，埋在心底的疑问翻涌而起。
她问道:傅清川，你曾经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