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出了酒吧，风吹过脸颊，清醒了些许。
她胃里难受，随时都想继续吐，额角突突跳着，胀痛，难受。
支撑着走到路边，想拦出租车，结果刚伸出手，双眼就迷瞪起来。
晕倒前，她看见一抹红色向她冲过来，心里飘过一句话:完了，丢人丢到家了。
宋枳！沈肆接住她的身子，拍打她的脸，你醒醒！喂，你没事吧？女人半点反应没有。
他弯腰抱起她到车上，直接开往最近的医院。
该死！前方红灯，沈肆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低咒了一句。
早知道就不让她喝酒了，妈的，人要是死了，他向谁申冤去？想着，他往后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女人闭着眼，却是一反往常的冰冷姿态，身子一抽一抽，表情甚是委屈。
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沈肆一震，心里涌起一丝奇异的情绪，喂，你别装了。
她没回应，仍旧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最后嘟囔着: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大脑混沌间，是一片血色，和女人逐渐僵冷煞白的指尖。
救人，去医院，快去医院……宋枳心痛如绞，湿意从眼里泛起，两行泪，从眼角溢出。
沈肆吃惊地望着她，惊慌又无措，喂喂喂，你哭什……你别哭啊！她听不见，双手无力地收紧。
恰好前方通车，沈肆慌得看前面，又要看她，又要找纸巾手帕一类的，手忙脚乱。
你别哭了，我以后不让你喝酒了，哎——找不到东西，他骂了声操，干脆把自己的外套丢了过去。
宋枳被砸到脸，眼睫抖着，睁开了眼。
沈肆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额头汗湿，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我他妈以为你要死了呢——宋枳做了梦，浑身的力气被抽干。
她极为勉强地坐直身子，闭上了眼，声音哑淡:你要带我去哪儿。
沈肆顿了顿，医院。
我不去。
沈肆来了脾气。
你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是想死在我车上，然后赖给我是吧？我说你怎么这么恶毒？宋枳被他吵得头疼，不耐道:吵死了。
沈肆张着嘴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沾了酒之后是这样，不是过敏，不需要去医院，回家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沈肆瞪着她，磨着牙根道:你知道你会这样不早说？我说了你会信吗。
……沈肆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心里更加难受了。
宋枳半眯着眼，看着前方的路，我真的不想去医院，如果你觉得愧疚，那就送我回家。
沈肆的心思被她看穿，一时间窘迫难耐。
我愧疚？哈，你少胡说八道，是你不提前说，给我惹这么多麻烦。
宋枳没有力气跟他对峙，闭上眼睛，索性任由他驱使。
沈肆还想说什么，只是从后视镜里看见她白到吓人的脸颊，终究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车在医院门口掉了头，回了馨月小区。
车停下，男人没说话。
宋枳后知后觉睁了眼，看向外面熟悉的景色。
她微微发愣，前方冷傲的人甩过来一句:到了还看什么，还不赶紧滚下车？宋枳迟钝了两秒，推门下了车。
沈肆降下车窗，看着她站稳的双脚，欲言又止:喂，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