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夕被一阵浓烟呛醒。
她跳下床,把两个孩子移进空间。
只见浓烟和火苗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阿布,大爷~月夕拍着房门大喊。
可门在外面被钉死了似的,这么大的火,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哼哼,哼哼。
阿布在窗外挠着窗户。
院子外面的黑衣人盯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笑了起来。
杜月夕,这次量你插翅也难逃。
主子,战王的人朝这里赶来了!撤!所有的黑衣人隐身在月色之中。
战王带着展阅赶了过来,看到坍塌的房子时,身形晃了晃!王爷~展阅扶住战王的胳膊。
战王面色惨白的盯着熊熊的火苗,仿佛看到一大两小的尸体,她们静静的躺在那,浑身黑漆漆的。
王爷,这间院子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的儿子死在南蛮战场上!上次柴房大火后杜姑娘在这个院子住了一段时间。
战王紧抿嘴唇,死死盯着侍卫抬出来的两具尸体。
穆子辰举起火把,仔细查看了一下。
王爷,死者不是杜姑娘。
战王紧握的拳头松开了。
把这两个老人安葬了!王爷,在院子里发现五十两银子和字条。
暗卫走过来说道。
战王打开字条,上面写着:请好心人安葬大爷大娘!战王认得,这是月夕的字迹。
这个女人在逃亡之际,还不忘安顿别人。
暗一从远处跑了进来,王爷,阿布朝城门方向跑了,咱们的暗卫偷偷跟着。
战王飞身朝城门方向奔去。
夜幕之下,月光照在大地之上,整个街巷都静默无声。
只有那一团白色的小身影在奋力狂奔。
战王看到阿布拼命逃跑的样子,像极了那个小女人,内心无限的悲怆和愤怒。
月夕一只手指勾着阿布的脖套,坐在空间里默默的流着眼泪,是自己害死了两位老人,如果不来大爷家,两位老人就不会被连累。
月夕不断的懊悔,自责。
现在只希望阿布跑的快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阿布,怎么不走了!月夕擦擦泪眼婆娑的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
月夕松开勾住阿布脖套的手指,不敢再动。
阿布的小身子被战王抱起。
阿布,你也不要本王了吗?战王抚摸阿布的小脑袋,内心无尽的挫败。
月夕看着那远去的身形,吸了吸鼻子。
过了很久,闪出空间,转身离去。
这个时辰,城门不会开。
月夕巡视四周,朝一座寺庙走去。
寺庙里,闪着昏暗的烛火。
一尊金色大佛映入眼帘,佛身得有两米高,望着这尊威严的大佛,月夕虔诚的上了香,跪在蒲垫上,连磕三个响头。
佛祖,如果您在天有灵的话,求您超度大爷和大娘到极乐世界。
保守他们二老与儿子团聚。
求你原谅月夕给二老带来的伤害,如有来生,我愿结草衔环以报此恩!佛祖,求您扫除一切障碍,帮月夕逃离京都!再次叩头。
佛祖,求您帮月夕结束这场错乱时空的爱情,从今日起,不欠,不念,。
说着狠心的话,可早已泪流满面!月夕跪在佛前默默啜泣,好像忏悔前世今生,又好似留恋前尘往事。
前尘往事,爱恨情浓,如果能不记起,就是最好的结局。
可终究能有几人做到?你怎知白发苍苍,老眼昏花,坐在摇椅里,猫伏在膝头的那一刻,留恋的不是这场时空的错爱?落叶已随流水去,春风未放百花舒。
青山面目依然在,尽日横陈对落晖。
忏悔完一切后,月夕起身离开。
寺庙里的人起来打扫。
突然,外面人声嘈杂,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月夕大惊,看了一眼外面,混乱的很,可战王的身影那么出挑,怎会不认得。
他手拿利剑,挑死两个黑衣人。
那一身的杀气好像地狱的修罗一般。
月夕的心底窜出一股恐惧,急忙跑向大殿的回廊,跑到回廊尽头,推开房门。
一个年岁很高的僧人,正坐在蒲垫上敲着木鱼。
他的胡须都已经花白,额头上的沟壑很深,但是人看起来特别慈祥。
外人的闯入并没有惊扰到他,他依旧敲着木鱼,闭着眼睛不停地念叨。
大师,救我!月夕跪地行礼。
僧人没有停下,继续敲着木鱼。
大师,求您救我一命!月夕爬行几步,叩头。
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大师慢慢说道。
请大师明示。
你乃天外来客,要顺其道而行,不可挑衅皇权,不可过分暴露异能,反之会灰飞烟灭!大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被说中的月夕,后背都冒着凉风,这股凉风一直窜到脚后跟。
她没有想到,在这个异世,居然有这样的高人!大师,我只是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月夕恳切的眼神看着大师。
人要懂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去吧!大师继续敲击木鱼。
您是要我放弃孩子?月夕不可置信的盯着大师。
大师继续敲击木鱼,不再言语。
月夕沉默了一会,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开。
她想着大师的话,把两个孩子移进婴儿袋子里,默默走向大殿门口。
大殿门口乱成一锅粥,战王的人和夏九州的人打在一处,四皇子的人和毒王的人打的不可开交。
三皇子带人从后面匆匆赶来。
杜月夕,你好大的胆子!战王跳出战圈,完全不顾胳膊上的伤口,冲到月夕面前。
抓起她身上的婴儿袋子,检查了一下两个孩子,安心的交给展阅。
月夕看着冒火的战王,屈膝跪地,王爷,月儿知错!战王抓起杜月夕,横在马背上,不顾颠簸带给月夕的疼痛,打马回到战王府。
~冷月阁~战王举起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的抽了下去。
月夕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也不喊疼,任由战王发泄。
穆子辰走进来,抢下马鞭。
战戈,够了,你还要打死她吗?战王喘着粗气,看着月夕。
月夕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后背的衣襟一片血水。
王爷,月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杜月夕,你还想有下次吗?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展阅,从现在起加派人手,冷月阁的苍蝇都不许放出去一只!战王面色惨白,胸口不断起伏着。
是!展阅回应。
冷月阁的小院很快围了一圈人,五步就一个人。
月夕爬到床上躺了下来。
她不想治疗伤口,想让自己痛的久一点,能记住疼痛的滋味,比灰飞烟灭要好的多。
月夕不断揣摩大师的话语,一阵阵寒意席卷周身!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如果没有来到寺庙,任意妄为下去,那么自己还在吗?孩子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