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逐渐升温,浴缸里的水渐渐变凉,可是他们的身体却渐渐滚烫起来。
祝予倾想起身,可许衍那只完好无损的手,却扶住她的腰,将她按了下来。
我帮了你的忙,难道不应该给我补偿?男人滚烫的气息喷薄在耳边,霎时让她的耳朵变得红彤彤。
你不是让我来当你的廉价劳动力,还需要什么补偿?她难得反驳他的话,却听得后者莫名觉得十分有意思。
手机里的照片,学术造假的证据,这两个你都不想要了?两个人拥抱的越来越紧,许衍轻声在她耳边说完,便将唇印到了她敏感的脖子上。
祝予倾浑身一哆嗦,身体立刻软了下来,接下来梦中的场景一一实现,他和她拥吻在浴缸里,直接弄到了大半夜也没有停止。
许衍手臂受伤还没有完全愈合,最后是她自己腿软着冲了澡,从病房里出来,倒在沙发上便睡着。
第二日已经日上三竿,病房里却不见了许衍的身影。
等她简单的清洗后,才发现许衍不知何时回来了,身上竟然是贴身合适的剪裁西装。
今天陪我去个地方,算你劳务费。
她懵懵地跟着他出门,上车,车辆开到一家大型新开张的美术馆门口,才想起来之前喻珏说的话。
这美术馆装修得十分具有古典朴素气息,里面的各项布置显然花费了非常多的心思,连门口迎宾的雕像都是价值不菲的古玩。
是喻珏的朋友吧?我是江笔。
美术馆主人是一个年轻人,眼戴框架眼镜,浑身的气质更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学生。
他刻意看了一眼祝予倾,眼中的意味不明。
只是这一眼后,他便立刻将注意力转到许衍身上,招呼起来。
美术馆里的各种画作兼具古典气息,临摹的是仕女图以及古朴山水画,将整个展馆装饰得别有韵味。
许衍被江笔带着参观,她一人无聊,只好慢慢在后头拉远距离,在美术馆里闲逛。
走过画作展馆,她忽然被不远处的服饰展馆吸引,慢慢走了过去。
可这时,她忽然被一个人蛮力撞开,脚步不稳之下猛地撞到了墙上的画作上。
咔嚓一声,右手的指甲被折断,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祝予倾吃痛地紧握右手,那血却从手腕上淌下,弄污了画作。
你没长眼吗?撞倒她的人浓妆艳抹,一副辣妹打扮,吊带上衣和脏辫配合着她那副凶恶的嘴脸,活脱脱一个小太妹。
展馆里的工作人员闻声立刻赶过来,却一眼见到画作被鲜血糊了一块,大叫一声。
怎么回事?保安,保安赶紧过来!展馆里的人侧目看过来,慢慢地将这里围成了一个圈。
小太妹抱着手臂站在工作人员和祝予倾面前,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模样。
而祝予倾手上的血还在流,她抽出包里的纸巾,紧紧压住伤口。
是这样的,这位小姐在我路过时猛地撞了过来,才导致我手部受伤,弄伤了这幅画作。
她好声好气地说明情况,可一下子触到了小太妹的不高兴之处。
对方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将她一推。
你说谁撞的?我是路过好不好?明明是你没长眼睛故意撞过来,怎么倒打一耙呢?她一副打定了主意无理取闹的模样,祝予倾根本没有这样与人争吵的经验,只能定定地站在那据理力争。
工作人员了解了事实,见祝予倾温和柔弱,小太妹凶巴巴不好惹,衡量后只转向她道:这位小姐,不管是谁撞了谁,但这幅画作确实是您的血弄脏了,按规定来说,您要全额赔偿这幅画,这幅画的市场价是50万。
围观的人都震惊于这副画的高额价格,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受伤的事实。
而这时,一个人忽然猛地冲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回事?你怎么流血了?项思进握住她的手,见血无法止住,着急地将她拉出人群。
见他们要走,工作人员立刻大叫保安。
可项思进比他们还蛮横,回头大吼:赔什么赔,你们瞎了眼吗?她受伤了,正在流血!可是这是规定,您务必赔偿了才能离开这里。
保安和工作人员不依不饶,很快便惊动了另一头的许衍和江笔。
他们闻声走过去,还没走到,项思进便风风火火拉着祝予倾便冲出了美术馆。
站在江笔旁边的许衍霎时沉下了脸。
察觉身边人的冷脸,江笔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提醒:那边的,应该是您的女伴吧,要不要我找助理跟过去看看?不用了。
许衍盯着看了几眼,婉拒了江笔派助理的跟随,抬腿便跟了上去。
他一走,身后的男人立刻掏出手机给喻珏发了个消息。
许衍走到大门,寻找着那两人的身影,一辆车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衍哥哥!原来你真的来了这里!喻珏摘下墨镜,一头大波浪卷头发显得她风情十足。
可许衍的眼里却并没有她,只是朝马路对面看去,寻找着祝予倾的身影。
车里的人察觉到,开车门下来上前亲密地挽住他的手臂。
她早就看到祝予倾和冯婷婷那个前男友,此时只想一心把许衍留在这里。
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不理我呀?她晃了晃他的手臂,恰到好处挡住了许衍的视线,而这时马路对面,项思进已经扯着祝予倾进了一家药店。
许衍见不到人影,甩开了缠住自己的手臂,正想迈步向马路对面走去,车里竟又下来两个人。
你想去哪儿?冯婷婷搀扶着秦老爷子下车,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还顺带将手里的拐杖递给了长辈。
她把老爷子搀扶到许衍面前,便退到他身后,而许衍见到她,略微有些诧异地在喻珏和她脸上来回了看一下。
外公,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拐杖重重地杵了一下,秦老爷子十分不满他冷漠的语气。
是小喻给我发了请柬,让我来参观,难道我老爷子也不能和你们年轻人一样来这种新潮的美术馆吗?听他这么说,许衍微扯嘴角。
要是他一个人来,也许他会相信。
但现在他身边还有两个目的不纯的女人,那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