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几乎是被霍靖沉单手抱着走的。
虽然他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赚足了面子,可心里到底对他有些抵触。
这两日,于双双的影子总是在她面前晃个不停。
她甚至说不上来自己因为什么会这样。
顾西被架进宾利的后座,趁着他上车,她从他怀里挣脱,恼怒脸:你来这里干什么?还说什么我是你女朋友!我不说你是我女朋友,难道说是妻子?说你是妻子,那群人还不得炸了?不过,你如果允许的话,或者我可以回去通告一下?夜幕中,男人漆黑的眸子盛满笑意。
他甚至已经抬了手,作势去推开车门……顾西相信他是个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人,一时间被他吓得有些慌,双手扑过去,握住他的脉络分明的手背!你如果敢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女人凶神恶煞,怒极了的样子。
霍靖沉好笑,一个抬臂,顺势将顾西的小身段托起,让她坐上自己的大腿:说说,你想怎么收拾老公?……近距离的呼吸交融,尴尬的让顾西不知如何自然的摆放自己的四肢。
他手臂修长,两只手一上一下的托着她的后脑勺和后腰窝,逼迫着她与他深邃的眸子对视,仿佛要被他吸食!他的笑意不减。
然后他终于舍得开口,笑说:我今天如果不主动来捉你,怕是整个霍宅都被你的醋坛子浇的到处都是酸味儿!什么醋坛子!谁特么要吃你的醋啊——霍靖沉皱眉,继而笑弧更深:连粗话都飙出来了,还说不吃醋?不吃醋我昨晚打你电话那么多,你为何不接?还让梅姨骗我你例假来了睡的早?谁骗你?我确实来了姨妈呀。
真的?嗯!怕他不相信,顾西利落的点头!刚来的?对!他颔了颔首,很认真的思考:那需不需要我去给你买卫生棉?小西惯用什么牌子的?让一个叫作霍靖沉的男人去买卫生棉,整个临城上下怕不是要炸了!顾西头疼的不知如何应对这个总是不按理出牌的男人。
走吧,回家!男人低沉的笑了笑:不买了?家里有备用的吗?顾西从来不觉得,人前清冷矜贵的霍董竟然在私底下会是这么个猥琐缠人的麻烦精!她忍无可忍的推开他:我没来,我没来,可以了吧!上个星期才送走她家姨妈,哪里有这么快又来!原本是觉得,拿这些女人的私底话题当借口,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多问。
哪里想到,霍董竟然如此不矜持!这样啊,那你就是在吃醋?故意找借口不接他电话,不是躲他气他,还能是什么!顾西一脚踹到他西裤下非常硬实的小腿肚:霍靖沉,你有完没完!没完!夜黑风高,莫非此人要乱性不成!也没从他身上闻到半点酒味儿啊!顾西捉住他的手腕,却不想,他冷硬的腕表硌的她生疼,咬唇忍住尴尬,女人羞怒道:霍靖沉外面有人会看到!乖……。
顾西试图去推开他,却越推越紧,她娇嗔:霍靖沉……你讨厌!小西……他的声音潋滟悠长。
顾西不敢应声,她生怕自己张了嘴,从喉咙口破出来的音,旖旎不堪。
于双双仅仅是我的工作伙伴,过去是,现在是。
将来,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想办法支开她。
虽然那样可能会带来些家族麻烦,但我能处理。
我性情淡漠且偏执,认定了一个女人,那她就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你……骗人。
顾西终究没忍住开了口,女子本轻柔干净的嗓音,此刻娇媚的不行。
霍靖沉抬首,看着自己怀里这张娇艳欲滴的小脸,终于不再冷静自持的样子,莫名笑出了声。
从她十八岁他第一次看见她在叶暮庭面前露出这样的小女人姿态,到如今……千丝万缕,一言难尽!男人不满足,却也由着她在自己面前手脚慌乱的样子,等她终于坐定,他音调哑湿的强调:一辈子,有的是时间让你看清我,是不是骗人?嗯?荒谬!可笑!无聊!不是说好的一年婚约么?突然间就升级为一辈子?顾西纠正:协议只有一年。
明年八月,婚姻关系无效!月光透进车窗,打在男人俊逸非凡的脸上,光线与暗影相交,隐隐灭灭,让顾西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他嗤笑一声:那份协议,我从未签名。
不可能!协议一式两份,她留了底,那上面分明有他的签名!霍靖沉三个字,在南省就是神衹般的存在,她不可能看错!他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
笑的特别爽朗:我的傻老婆,我的字迹你认不出来?罢了,也不怪你……以后我们多多相处。
顾西:……别说,那是温越替你签的?我手里的很多文件,都是他签的,不足为奇。
霍靖沉——夜空下,黑色宾利车窗半降,女子娇媚发恼的叫声从窗口破出来,清晰的传入停在宾利后面的红色女式跑车里。
白小姐。
跑车副驾座的男人悠悠开口:你听听,太太跟我们家先生的感情真的很好。
所以呢?女人深深吸了口烟,似乎这样才能平复她内心的咆哮。
温越的手机在响。
他看了看屏幕,继而推开跑车的车门。
长腿迈到地面,顿了顿,转身向着车里的女人舒展着和熙的笑容:希望你不要辜负先生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