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淼啪的一下拍上了自己的脑门儿,一眼都不想看这个长歪了的儿子,翻着眼皮,没好气道:既然你不爱她,那便放她离开吧,她值得更好的人,这样你也不用纠结了!穆子濯闻言,手指下意识蜷紧,脸色惨白得像是一瞬间失了血色,身子绷得紧紧的,如一把弓,锐利嗜血,乌云密布的脸上写着‘危险’二字。
她听见他刻意压制的沙哑嗓音,里面裹着滔天的怒意:不可能,她便是死,也要和我埋在一起!见儿子越发不对劲,满目阴鸷,像个疯子一般,卓文淼眨了眨眼,好似看到了当年的武帝,又觉着他比武帝还多了分狠绝。
糟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儿子注定情感不顺!!!父子俩简直一个德行,太贱了,又想要爱情又想要事业,还非逼着心爱的女人去改变。
要是真变成了他想要的样子,是不是还得来一句:‘对不起,我还是喜欢你从前的模样’,然后堂而皇之地找替身?这般想着,她竟被勾起了往日不好的回忆,脸色也阴沉得厉害。
又过了一刻钟,卓文淼看穆子濯的眼里,一丝母爱都没有了,觉着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多看一下就生厌。
于是寒着脸回了正殿,路上遇见来办差的初一,听说了皇帝和贵妃的风流韵事后,整个人阴恻恻的,美目冷意泛滥。
她打开房门的锁,武帝一被放出来就往她身上黏,却被她一声没有感情的滚!给吓得惴惴不安,大气不敢出一个,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做错了!被关在门外,无奈叹气时,瞧见了不远处的穆子濯,想起了什么,他抡起拳头就朝人砸了过去。
你这个臭崽子又做了什么,害老子如此凄惨!穆子濯回过神来,捂着麻木的右脸,怒气也迅速升了起来。
父子俩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外人眼中神祇一般的帝王和王爷,正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打得如火如荼。
混战后,俩人都受了不少伤,各自回家捂着了。
武帝直接罢朝一日,穆子濯则带着面具,跑去了韩副将家里。
韩副将是在边关一直跟着他的老将,和他一起回京过年来的,过完年便要回去戍守了。
听闻韩副将和夫人恩爱了几十载,从未有过红脸之事。
不论在边关还是在京城,都是人人称赞的一对,一时传为佳话。
天香酒楼,韩副将小眼珠子滴流乱转,抓破头也想不出宸王的目的,也不知他为何喝酒吃菜都带着面具。
咳咳,王爷,这酒不错吧,这菜也挺好吃的,这点心也不错......韩副将是个憨厚老实的武将,打仗厉害,脑子却不大会绕弯,连寒暄、看人眼色都不会,搓着小手,一本正经地尬言尬语。
穆子濯幽幽地扫了他一眼,他讪讪地低头吃菜。
本王有一个朋友,他和他夫人有了些不愉快的事......韩副将立马来了兴趣,眼睛亮得吓人,一脸八卦之色:朋友?王爷您说的是您自己吗,您和夫人咋啦?朋友,不就是自谦的意思吗?穆子濯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筷子往桌上一放,吓得韩副将下意识站了起来,昂首挺胸憋着气道:对不起,我错了,王爷!男人脸色又黑了不少,额上青筋暴起,声线如寒冰:不是本王,是景珩,他和永安闹矛盾了!韩副将了然大悟,颤巍巍坐了回来,原来是景大人啊,他和公主怎么了?穆子濯一脸郁色继续道:她太娇弱了,没有自保能力,他便找人教她在后宅生存的方法。
还拿两个妾侍给她练手,可她一直和他置气,不肯配合,要怎么办才好......韩副将掰着手指头,一脸认真地咀嚼他话里的意思,费了好大的劲理清这个‘她’和‘他’,抬头茫然道:不对啊,景大人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没成亲就想着纳妾,这不是给公主添堵吗。
而且那可是来和亲的公主,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公主气受,没想到景大人看着老实,内心这般风流不堪......韩副将说得义愤填膺,穆子濯听得攥紧拳头,紧紧咬住后槽牙,才忍下想掀桌子的冲动。
他恨恨道:别管这个,说说解决方法。
韩副将思考片刻,不好意思道:这后宅争斗在下也不会啊,不过若是想让女人听话,倒是有法子。
穆子濯松了口气,示意对方继续。
女人嘛,平日多送点东西,多关心爱护,事事为她着想,她便是一块千年寒冰,也能被捂化了。
他突然凑近,眼神贱兮兮的。
还有一点就是灌溉、征服,在床上将她伺候舒坦了,让她日日离不得你,身心都依赖你,自然是你说往东,她一定不会往西!实在不听话,就在床上教训她,偶尔晾一晾她,让她知道什么是以夫为纲,还是不听话,就让她看看,你也不是非她不可。
这样,她一急,你再好生安慰,给一颗枣,不就驯服了么......穆子濯感觉有些不对劲,又感觉此法可行,一颗心飘忽忽的,在酒精作用下,越发想试一试。
韩副将口若悬河,小眯眼成了一条缝,醉醺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本,探头探脑,眼神邪恶:王爷,这是老韩毕生所学,今日就交给殿下了。
老韩看好你,征服她,让她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哐哐撞大墙,哈哈哈哈......穆子濯虽然满脸黑线,接下小本本时,心脏激动地跳了一下,翻看两页后,脸色越发红了,还有些口干舌燥。
他将小本本藏在怀中,丢了个金元宝在桌上,也不顾醉得躺在地上的韩副将,就这么心头火热地回了王府。
他一回王府,想起了昨日的记忆,又收回脚步,去书房搞研究了,他还不知如何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