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似曾相识

2025-04-01 10:53:39

天下学武之人甚多,但是所谓的仙道门派却极少。

陈七也曾听过,那些懂得奇异法术的人,极少会在常人面前出现,都是宛如神龙一般的人物。

这些人精通法术,勾拘鬼神,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处,寻常人是万万奈何不得这种人物的。

就算是武艺绝高之辈,在这种人眼底,也如蝼蚁一般,想捏死就捏死,想玩弄就玩弄。

他心底好奇,便凑过去瞥了一眼,当他瞧了李媚媚取出的那卷画像,登时心头如打鼓,暗道一声:大大不好,坏事了也。

这幅画像跟他第一次带人下山打劫,自行暴毙,被他得了禾山经和三页天书的那人十分相似。

再加上李媚媚说的那些话,陈七几可以肯定,这个萧屏南就是那个人。

糟糕!什么天河老祖传下来的天书,不知指的是那三页金书,还是指的禾山经,也许两者合一。

原来已经有许多人盯上了这批货色,若是被人知道萧屏南的行囊我曾过手,不知要用什么手段折磨我,逼问下落。

若是真在我手也就罢了,送出去便是,只是那三页金书已经不见了也,光是把禾山经交出,只怕未必管用。

李媚媚根本也没多瞧陈七,他掩饰的又好,这位竹枝帮的三帮主并未觉察出什么不妥来,只是跟陆浩之调笑了几句,便即告辞离开,行色颇为匆匆。

陆浩之一路目送这位竹枝帮的三帮主离去,待得李媚媚的人影都不见,这才呸了一口,说道:莫要看这女子浪荡,手下却狠毒,一身武功怕是只有大寨主才能接的下来,人送绰号毒蝎娘,七弟可要小心这个女人。

陈七诺诺应了,也不知陆浩之为何忽然提醒自己,倒是对李媚媚所说的事儿,心里想了许多,暗忖道:五阴袋里还有一些雕刻有鸟兽的铁牌,不知什么用处,既然这萧屏南来历不凡,只怕那些铁牌也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禾山经上没有记载,不知此物何用!陆浩之说了几句,见陈七有些神思不属,便笑问道:七弟可是心热,想要得些好处?那萧屏南的下落,便可以换得一件法器,不知是什么人出手如此豪阔。

陈七闻言,一笑说道:就是不知什么法器。

我辈行走江湖,也难免路过荒郊野外,破庙旧宅,万一遇上什么成了精的妖鬼精怪,有此一物,可以防身保命,免得横死。

这等东西,万金难易,等闲也得不到手。

陆浩之哈哈一笑,沉吟良久,李媚媚说的简单,并未有吐露实情,显然并不怎看好天马山能有什么消息。

但是陆浩之却是个有心上进的人,便不禁揣想,这件事可否给自家一些好处。

他想了片刻,拉着陈七说道:你我兄弟也不消说了,我本来只是想把兄弟介绍给竹枝帮的几位帮主,却撞上了这件事。

若是我们能得到萧屏南的下落,只怕好处非止这一点。

李媚媚并不曾说得详细,我欲出去打探一番,若是有了真切的说法,我们兄弟一起谋划此时若何?陈七大声叫好,陆浩之叮嘱了陈七几句,便自出门去打听此时端底去了。

陈七一个人在这间大宅子里,他自己寻了个僻静的房间,让那些下人仆役不得来打扰,也自想了一回,这才暗忖道:那个死鬼萧屏南,只得被我照过面,就跟其他人一起都埋在路边了,想也无人能查之是我下的手。

只要我不说,别人也不得知道,唯一可虑的就是,那三页金书的下落。

瞧陆浩之这般模样,也不似知道我这个秘密。

也罢,且先不去想这些杂事,看看能否把太上化龙诀多增厚一些修为,试着把那几件禾山经上所载的邪门法器运用,只要我能用上一件,也可以让许多人大吃一惊了。

陈七在房间里,闭门修炼太上化龙诀,这部口诀他也是学练不久,又是自家摸索,有许多足之处。

至今除了丹田一处,还未有打通任何一处窍穴。

太上化龙诀修炼出来的一股真龙劲,温润如水,在丹田中散发汩汩暖意。

陈七试着引导这股暖洋洋的真气,几番想要用来打通手臂上的窍穴,但这股真龙劲却只能顺着经脉流转,不能在任何一处窍穴存留下来。

陈七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是心法还未参透,还是功力不足,甚或不得其法。

只好一遍遍的尝试,裨能偶然运气,悟透其中奥妙。

他这一修炼,也不甚在意时间,直到感觉肚内有些饥饿了,这才罢手。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陆浩之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直都未回来,就连那些下人也都休息了。

陈七倒是并不挑剔,自去厨房寻了一回,找了一些东西,随便填饱了肚子,见月色正好,忍不住翻墙而出,在鄱阳城内四下闲逛。

鄱阳府乃是一郡之首府,城池甚大,只是半夜也无人做买卖,更没什么行人,倒是显得冷清寂寥。

好在陈七也不在乎这些,在街上闲走了一回,忽然见得不远处灯火通明,心下好奇,便靠了近去。

那是一座极大的宅院,陆浩之置办的家宅比起来,就如茅草房一般寒酸。

陈七远远的瞧着,这件大宅门外,停了十余辆极其豪奢的马车,有数十名仆役在外伺候,里面灯火如炬,更不知有多少人,只是隐约听得歌舞不绝,丝竹轻响,隐隐有喧哗劝酒之声。

陈七暗暗呸了一口,低声自语道:这些人倒也懂得享乐,若是敢路过天马山,看你家陈寨主不把尔等都一个个抢劫得干干净净。

陈七瞧得一回,忽然心头暗道:这户人家如此富庶,宅院里不知能藏有多少金银,不若我偷入进去,随便弄些花差,怎么也不要白来一趟鄱阳府。

陈七自负武功,又是个胆大妄为的性子,当下顺着大街,绕了一圈,摸到了那间大宅的后面。

这后面便是高墙,院内也颇冷清,不比前面那般热闹。

陈七一纵身,施展了轻功就跃上了墙头,偷眼往院子中瞧了一瞧,见无人来往,就翻身落下。

这件宅院占地极广,约有数十亩大小,十来进的院落,陈七在墙头上观望那几眼,已经是心中有数。

脚踏在地上,就是借势一蹲,卸去了那股冲力,也免得发出什么大的响动。

那间主宅十分高大,想必是这里主人家的住处,必定会放着一些好东西,我先去寻摸一番。

陈七做惯了山贼,但对打家劫舍也有研究,只是没试演过身手。

他也不怕被人看到,摇摇摆摆的一路穿门过户,遇到院墙便一跃而过,来到这家宅院最高大的那座主宅,便自潜入了进去。

这间主宅本有几个下人服侍,但主人在前面待客,他们也就偷懒,被陈七施展轻功,晃过这些人的耳目,一路摸进了房间里去。

好个美人儿,果然有些趣味,怪不得你家老爷爱你……道爷说笑了,可不要这样……被我家老爷瞧着,可不是玩的……怕他什么,只消我一句咒语,便治死他了,谅他一个凡人,纵然贵为府令,又如何能和我这等仙人抗衡。

陈七正自寻找金银财物,忽然听得主宅中,最里进的一间屋子里传出调笑之声,不由得吓了一条。

听了半会,便摸了过去,却见两个赤条条的身子,正自在床上翻滚,地上是一套女子的裙袍和凌乱的道袍。

这妖道仗着法术,居然兜搭上了鄱阳府府令的姬妾,真是胆大妄为。

不过人家有一身法术,也算得艺高人胆大,须怪不得人家敢放肆。

陈七嘿然一笑,不敢招惹这个道人,正要去别的屋子里偷窃,忽然听得那个女子气喘吁吁的问道:都是你们师父法力无边,你可也学着了什么本事么?能不能让妾身开开眼界,我还未见过什么道家的仙术呢!那个道人长笑一声,想是已经完事,披衣起身,喝道:便给你看看本道爷的本事。

陈七听得里面说要演试法术,也不禁好奇,就身手指沾了一些涎水,捅破了窗户纸,往里面看去。

那个道人笑呵呵的伸手一指,地面上散落的衣衫便自飞起,就如有人穿着一般,飘在了空中。

那个女子的声音自床上传出,惊讶的叫道:果然好法术,居然不须人穿着,这些衣服就能似有个人在里面一般。

道长可还有其他的法术?那个道人呵呵笑道:我们翻云覆雨一回,也须有些酒菜助兴,看我用法术摄来。

陈七看的精彩,目不转睛的往里面瞧去,那个道人似乎也无察觉,只是捏了法诀,一声喝,往桌子上一指。

原本空空如也的桌子上,便出现了八个盘子和一壶美酒,菜肴都是热气腾腾,美酒也显是烫过的,散发幽幽酒香,满室皆闻。

那个女子惊喜万分,又叫道:道长果然好高妙的法术,再帮奴家演试几手好顽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