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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104章 何患无妻

2025-04-01 14:31:27

京城北直门东段街巷的尽头,有一栋非常平凡的宅院。

宅院两进两出,后院的雪地里,扔了无数金黄色的苞米,几只在冬天里觅不到食的麻雀,不时在雪地上跳来跳去的啄食。

费允祥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子下,看着那几只啄食中的鸟雀,已经看了数个时辰。

他没有饮酒,脑子里却喝醉了般的胀痛。

明日,便是太师府四小姐与靖南王大喜的日子了。

那日自己被老母怒骂没有男人出息而一怒之下退了婚,那日自己本来是想着以此挟上官傅答应自己与上官语的婚事,谁料想上官傅不在府里,谁料想竟然是上官语亲自出来接走了庚帖。

自己当时看到上官语脸色惨白,目中含泪,还心疼得要命,原来人家早就定好了靖南王。

老爷,驿馆的人来催了,谁再有两个时辰,北魏使团就要到东直门,让老爷提前部署做好迎接的准备。

哦,今天是要去北直门迎接北魏使团进京的啊。

自己这个新上任的御史大人,怎么可以忘记自己的职责呢?一身绛紫的官袍,假如在那天返京后就穿上了这身绛紫官袍,上官傅就会同意自己迎娶语儿了吧?啐,语儿明日就要成为靖南王妃了,自己还在这里瞎猜想什么呢?骑上高高的红枣马,带上鼓乐队,东直门外,新任御史费允祥迎出东直门十五里静候北魏使团的到来。

远远的一对人马越走越近,渐渐可以看清有花瓣在空中纷纷扬扬的飘洒。

寒冬腊月的天,哪里会有如此多娇艳的花瓣?就是德懿贵妃棺椁中的兰花,据说也是搜尽了百官温室中奉养的兰草才得以积攒下那么多。

费允祥诧异地望着那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显得诧异的花瓣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按说北魏的天气比南齐更寒冷,怎么会有这么些花朵沿路抛撒呢?路两边白雪铺遍山野,隐约有柳树从冰封的河岸边撑起一个个雪花推叠的大伞,大伞下有调皮的童子探头探脑往大路上望,却在看到哪些花瓣时,高声呼唤起来。

仙女下凡了!仙女下凡了!搭着厚厚织锦的凤辇中,北魏国的公主,听到路边传来的呼喊,红艳的唇微微动了动,好看的唇角处挂着丝高处不胜寒的傲然与寂寞。

白皙的小脚偎在暖炉边,有一只上眉紫色的缎带在脚背上打了个蝴蝶结。

嫩白的纤纤玉手挑起一只花朵嗅了嗅,眼目中竟有着对花的无限眷恋和深情。

公主殿下,已经到了东直门外的驿馆,南齐御史费允祥正率礼队前来迎接,是进驿馆稍作休息呢,还是继续上路?一名随行的太监来到凤辇前弯腰禀报道。

继续上路,本宫有些好奇南齐的京城倒底是番什么样子。

红色的唇轻轻张合,或者是没有张合,只一声千娇百媚,便使那纷纷落下的花朵也失了颜色。

费允祥听到这声音,整个人在马上呆了呆,直到那公主的凤辇到了近前,才想起跳下马来近前问候。

公主一路辛苦,臣费允祥迎接公主凤驾入京!费大人免礼!嘤嘤的一声娇语,竟叫费允祥不由酥了半边身子。

鼓乐声齐齐鸣奏,就连北直门的吊桥上也悬挂了表示喜庆的红色缎带,北魏公主入京,表示着大齐又将添一位和亲的异国妃子。

这桩即将到来的皇家喜事,略略冲淡了入冬后德懿贵妃突然病故的哀伤。

也让大齐百姓寂寞的冬季又增添了一些话语间的乐趣。

送走旧妇迎新妇。

无论喜事白事都是热闹事。

未等北魏的使者团入京,京城中的老百姓就塞满了道路两旁的边边角角,齐齐波浪般涌动着推着维护秩序的御林军往道路中间挤。

上官宝包着花布头巾,正好奇万分地扒着车辕子顺着门洞往城外望。

哎!来了来了!勋哥哥,快看!那些撒着花瓣的宫女后面就是北魏国公主的凤辇吧?又是撒着花瓣?北魏皇室似乎特别喜欢用鲜花铺路。

不过这样的除了黑就是白的冬天,撇下些花瓣倒也别有一番让人惊艳的情歌,果然是好气派。

听到阿宝的话,司徒勋嘴角上挑,微微笑着,瞟了一眼外面,一双手却谨慎万分地照顾着老婆的肚皮别碰着嗑着。

勋哥哥,我要下车,这里远,看不清楚!马车停在城门边的桥梁上,虽然地势高,可离开门洞子有些距离,加上前面人头攒动,阿宝觉得很不过瘾。

不成!你大着个肚子,哪能往前面挤!最近这段时间,司徒勋似乎有些恢复从前的脾性了,该宠的时候绝对把老婆宠上了天,该否决的时候也学会了断然否决。

因为他现在深知自己的这个宝贝老婆,如果事事依从,只怕把天也能捅个窟窿下来。

勋哥哥……阿宝刚要对司徒勋使无赖加撒娇法宝,忽然发现那伴随着花瓣进了城的人中,有穿着一身绛紫官袍的费允祥。

就是他,就是这个费允祥害死了四姐姐。

此时见着小费,阿宝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神色狠厉的似乎要吃人。

老婆怎么了?阿宝腰身的紧张,立刻引起护肚皮使者的注意,司徒勋抬头顺着老婆的目光望去,见枣红马上一个穿着绛紫官袍的大齐官员也恰恰望这边扫了一眼,在看到自己与阿宝后,行进的身影略略停滞了一下。

那个孕妇,怎么那么眼熟?身边的那个男子,不就是靖南王殿下吗?靖南王明日就要与阿语成亲,今日怎么伴着个孕妇在桥上看热闹?难道是金屋藏娇?枣红马没有主人驱使慢慢拐出了队形,待到费允祥发觉,急忙狠踹了一下马肚,那马蓦地一惊,竟向着看热闹的人群冲去。

眼见高头大马冲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中爆发出啊!得一片惊呼声,人群蜂拥退后,后面不知道状况的正往前拥挤着,立时哭爹叫娘声踩倒了数十人,场面立时一片混乱。

阿宝所在的马车原来在桥梁之上人群稀疏的地方。

随着人群闪躲逃逸,顿时陷入人海之中。

两匹马立时也受了惊,疯狂地啸叫着,竟不顾白羽展翼的拼命拉扯,左右摇摆着身子,原来顺着的马车一下子横了过来,竟将一座木桥堵了个严严实实。

人群蜂拥不断,木桥轰得一声断裂,桥上众人纷纷堕下桥去。

阿宝与司徒勋也未能幸免,只白羽展翼在马车堕落的瞬间,条件反射地从车源上越身飞起。

王爷!小姐!两个人翻身上岸后,这才惊觉,两个主子还呆在马车里,不由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马车中的北魏公主,眼见混乱场面,眉间不由轻皱,隐约见听闻有桥断裂的声音,有无数人惨叫的声音,唇间竟浮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惊扰公主圣驾,臣罪该万死!费允祥在御林军的协助下终于约束好自己的座机,见场面一片混乱,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幸而那北魏使团刚好到了城门洞,并不受这混乱场面的冲击。

不由强自定了心神,下马向北魏公主问安谢罪。

罢了,继续前行吧。

无能的昏吏,走个路还能将马给走惊了。

凤辇中的公主低低哼了一声,显然对费允祥有了蔑视的心态。

费允祥听到那声冷哼,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也不是害怕这公主会降罪自己,竟就是止不住有些羞愧暗恨自己在公主驾前的不良表现。

(男人通病,美人面前掉了威风。

)负责维护治安,护送使团正常进京的御林军头领王杰并没有想到,此时从断桥上堕入河中的人中,有着大齐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他的老相识上官宝和靖南王司徒勋。

眼见现场一片混乱,急忙指挥人马将人群清理在道路两旁,又调出部分人协助五城兵马司和京城守备府的人疏散人群,救治堕桥百姓。

将军,不好了,堕桥的人中有一辆两驾马车,会不会真有什么贵人在里面?王杰一听心中顿时一惊,两匹马驾驶的马车在大齐律法中只有士大夫以上家眷出行时才可使用,难道真的有朝廷官员的内眷堕桥了不成,要真是那样,今日就不是死伤几个普通百姓那么简单了。

想到此处,王杰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急忙换过一名校尉,吩咐了一声,抽身奔往桥边。

白羽展翼!你们怎么在这里?一瞧见正拼命从河中捞人的白羽展翼,王杰的心顿时沉了一下。

快!王爷和王妃在马车里!马车被冰面卡住,大半截已经进到水下,白羽与展翼拼了全力,马车还是只露出一小截顶端在河面,白羽一个劲地往冰面下的马车中喊,人都急得快要发疯了。

此时听到王杰的声音,顿时像遇到了救星。

王爷王妃的马车?天哪!怎么会这么巧?所有人赶紧给我撬冰救人!王杰一声令下,几十名御林军跳下河去,又是刀又是枪,嘭嘭猛凿冰面。

老婆,老婆!你醒醒!别吓我!白羽和展翼会救咱们出去的。

被困在车内的司徒勋正紧紧搂着老婆,车子下坠的瞬间,本来他也能冲出去,可等他反应过来取抱住阿宝的时候,车子就堕入河里。

两个人被车厢罩在冰层底下,好在车厢顶端还有点空气,司徒勋努力将老婆举高,自己站在冰水里,可阿宝不知怎么竟然晕了过去,吓得司徒勋一迭连声的呼喊老婆。

四根粗大的绳索从破开的冰面探下去,栓在马车车厢的四角,上百人喊着号子一起将马车往岸上拖。

京城守备府的人听说水中马车上的人是靖南王和靖南王王妃,吓得差点尿湿了裤子,立时有人不顾严寒,从凿开的冰洞中下了水,从水底往上托马车。

众人一齐努力,也就是半刻钟的光景,马车终于脱离了水面,拖上了岸。

两匹驾辕的马,随着马车拖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没人去关注这两匹惹祸的牲口,众人纷纷围拢了去清理被冰块填塞的车厢。

王爷,王爷,你还好吧?白羽展翼不顾手上被冰渣割破,简直发疯般往外掏着碎冰,待看到王爷的身影后,顿时紧张地惊呼起来。

快,快,老婆昏过去了,快,快!司徒勋抱着上官宝从车厢里被众人搀扶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哆嗦着都说不出话来了。

王杰赶紧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批到王爷身上,司徒勋一把抓了下来紧紧裹住怀中的上官宝。

有机灵的兵士从别处找来了干净的马车。

司徒勋啥也顾不得了,说一声回府,就抱着阿宝跳上马车。

马车在数十名御林军的护送下一路直奔回到太师府。

上官傅闻听身怀六甲的女儿偷偷跑出府去看热闹去了,就心惊肉跳地在府中大厅走来走去,屡次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一听说女儿的马车堕了桥,差点没把那报信的影卫给劈了。

刚冲到门前,见远远行来数十匹马护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急忙吩咐人准备好锦被。

一见司徒勋抱着女儿跳下马车,扯着棉被冲了上去。

温泉!抱阿宝到青藤小院!上官傅扯着被子,一路护着女儿往纤纤住的小院飞奔。

他知道,每次女儿受了伤都喜欢泡到这屋子的池子中,似乎这水有神奇的愈伤能力。

一进屋子,上官傅就退了出去。

将房门关上后命令司徒勋:快给她脱了衣服泡进池子里!还脱衣服,一见池水是热的,司徒勋连衣带入一块抱着下了水。

见阿宝唇间青紫,脉细微弱,急忙给老婆脱去冷衣,又是揉又是搓。

池水的热,渐渐透过肌肤驱除了体内的寒意。

阿宝渐渐苏醒过来,看到吓得慌了神的司徒勋,不由轻轻唤了一声:勋哥哥……阿宝!你醒了!呜呜,你可吓死我了!司徒勋猛擦了把眼泪。

谢天谢地阿宝醒了!上官傅一下子瘫软在门外。

听里面唧唧哝哝,不由恨恨地骂了一声:死丫头!你想吓死老子啊!爹,人家洗澡你在外面干什么?快走!恢复精气神后,正摸着司徒勋的肌肤,在水里顽皮调情的某宝,听到老爹的怒骂,不由面皮红了一红,老爹怎么在门外啊?啐,这个死丫头!听到阿宝中气十足的吼,上官傅知道没事了,不由一变骂骂咧咧,一边出了院子,见远门外跪着白羽展翼,气哼哼地上去一人踢了一脚。

还跪着干啥?赶紧一人灌碗姜汤去!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没见身上都结冰了!打是亲,骂是爱。

被老太师各赏了一脚的白羽展翼,眼中感动的掉出泪来。

明明两人失职,致使王爷王妃堕水,老太师不但不加责罚,还命人准备了姜汤。

暖暖的喝了,又换了干净暖和的锦袍,白羽和展翼这才守着火炉子不哆嗦了。

断断续续跟老太师禀报今天事情发生的始末。

又是费允祥那厮惹得祸!上官傅一听,顿时将费允祥恨得咬牙切齿,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的女儿,不除去此人,上官家还如何在京城安然度日?…………因为第二日大早便是婚礼,当天夜里老太师下了死令,逼着某位不自觉的王爷速速离开太师府,回自己的靖南王府。

是夜夜色微希,太师府上上下下都悬挂起了大红灯笼。

唯有一个小院,灯笼还是白的,就连桌子上的蜡烛,也是白的。

阿宝亲自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来到这个凄清寂静的小院,推开门,四姐姐的贴身丫环青荷正一身缟素,在姐姐的牌位上香。

四姐姐,阿宝来看你了……看到灵牌上上官语几个字,阿宝的眼泪哗哗流了出来,跟随在后的云英急忙接过小姐手中的灯笼,掺着小姐跪在灵前。

四小姐,明天是九小姐的大喜之日,四小姐若在天有灵,一定会替阿宝小姐高兴。

云英将灯笼放在灵位旁的桌子上,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一边的青荷已经哭哑了嗓子,流干了眼泪,此时听云英如此说,眼目微微一闭,手指颤抖地摸了摸藏在袖口的匕首,跪下来对着阿宝,嘶哑道:九小姐,四小姐已经去了,青荷不想再呆在府中,不知九小姐能否看在青荷跟随四小姐多年的份上,赐青荷自由身。

青荷,别这么说,你若有好的去处,阿宝当然会还你自由。

云英,去田管家处取来青荷的卖身契,另支五百两银子来。

阿宝从灵位前抬起头,将青荷拉至近前看了看,见这丫头一脸青白,双目红肿的若两只烂桃子,不由心疼地抿了抿青荷额前的乱发。

谢谢你,九小姐。

青荷闭了闭眼,对着阿宝叩了个头道:青荷想今天夜里就离开太师府投奔城西的亲戚家,请九小姐成全。

人去,人散。

这丫头既然不想继续呆在府里,那就还她自由吧,五百两银子足够她安安稳稳过大半生。

青荷不再说话,见云英拿来卖身契和银两,一声不吭地接在手中。

收拾了个包裹,背在肩上,给小姐上完最后一炷香后,起身离开太师府。

…………晚上接待完北魏使团,因引起城门处百姓踩踏堕桥事件,费允祥想着明日早朝之上必然会受到皇上责罚,神情沮丧下便早早回了家。

费老夫人见儿子这么早回来,高兴得什么似的,亲自下厨给儿子炒了几个小菜,烫了壶酒拿上桌来。

费允祥哪里有心思吃,只一口口干喝,很快将那酒见了底。

不是娘说你,不就是一个上官家的四小姐吗,用得着这么失魂落魄?如今你高官厚禄,有多少高门贵胄的千金小姐都急着赶着想和咱们攀亲。

娘还要给你好好挑一挑呢,你就别整天哭丧个脸了。

魏老夫人看着儿子郁郁不乐的样子,啪得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娘,儿子没这么没出息,上官语既然攀上了靖南王,儿子就不会再为她伤心,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破女人,我费允祥乃是大丈夫,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患无妻!费允祥已有了醉意,听娘生气,手拍着桌子为自己辩白。

好个大丈夫何患无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女子说话的声音。

谁?费允祥一吓,酒醒了过来,刚要起身去开门看,房门却无风自开,一个头戴重孝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你是谁?费家母子顿时大惊失色。

十八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

他日黄泉路上见,可知妾身泪满襟。

女子幽幽怨怨,泣声吟之。

阿语!不,你不是阿语!你是青荷?费允祥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面无血色的女子就是往日里帮他与四小姐私下互传信物的小丫环青荷。

偏劳费大人还记得小女子,小女子冒昧前来打扰,就是将小姐的绝命诗转赠给大人。

青荷说着话,从怀中摸出一副血帕。

绝命诗?阿语不是要做王妃了吗?怎么会有绝命诗赠给自己?青荷这是为谁戴得重孝?费允祥看着桌子上的这幅血迹斑斑的绢帕,踉踉跄跄往后退去。

你个贱人不要装神弄鬼来吓唬我们母子!费老夫人见青荷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不由怒从心头起,操起桌子上的烛台就要往青荷身上砸。

那字迹,虽然因为血迹的浸润而略略有些模糊,但的确是阿语的手笔。

费允祥心中顿时搅疼起来,伸手挡住母亲手中的烛台,不顾滚滚的烛油滴落手上,一字一句的吻:阿语她已不在人世了不成?‘十八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

他日黄泉路上见,可知妾身泪满襟。

’费允祥,小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你有什么话就亲自去问小姐好了!说着话,青荷突然自衣袖中脱出匕首,迎着费允祥的胸口就狠狠扎了过去。

第三卷 霸女追夫 105章 王爷抢婚费允祥虽是文官,却也习得些武艺,此时见迎面刺来寒光闪闪的匕首,不由闪身躲过,顺手一掌拍在青荷的背上。

费老妇人见那丫环突然拔出凶器刺向儿子,大惊地往儿子身前冲去,迎面刚好撞上手持利刃往前倾倒的青荷,立时,一个胸前中刀,一个肚腹插进了烛签,竟是双双倒地。

娘!娘!费允祥见老娘倒在青荷刀下,顿时给吓傻了,大瞪着眼目,连连呼唤。

听到儿子唤,老太太虚弱地睁开眼睛,目光涣散地瞅了一眼儿子,嘴巴张合了几下,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竟然就此咽气。

青荷受伤颇轻,正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抬头见捅死了费家老太太,不由怔怔地看着手上的血迹发呆。

自己杀了人了?你!你给我娘偿命!费允祥眼见辛辛苦苦抚养他长大的娘,就这样被青荷一刀捅死,不由放下老娘的尸体,扑上前去恶狠狠卡住青荷的脖子。

唉,本宫来的晚了,可惜可惜。

眼见青荷咽了气,费允祥身后的院子里忽然飘落一个面遮红纱,身穿红袍的女子。

谁?费允祥刚杀了人,身后突然出现的声响,顿时将他惊得跳了起来,刚要出手出击,几朵花瓣忽然击向他的膝盖,整个人竟一下子跪倒在那人面前。

费允祥,你可真是大胆,竟然敢对本宫出手!女子红衣飘飘,出声冷厉。

公主殿下?费允祥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位遮着红纱的女子,听声音竟是白日刚刚迎接进京的北魏公主。

费允祥,若本宫救活你的娘,你拿什么报答本宫?北魏公主淡淡地瞅了眼地上咽了气的费老夫人。

什么?公主能救我娘?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公主救活我娘,费允祥甘愿鞍前马后追随公主。

费允祥一听老娘还能救,顿时惊喜若狂,匍匐到北魏公主脚下连连磕头。

呵呵,你可敢发下毒誓,此后追随本宫?北魏公主见费允祥摇尾乞怜的样子,不由得意狂笑。

只要公主救得费某的娘亲,费允祥愿为公主肝脑涂地,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费允祥急忙竖起二指指天赌咒道。

好,很好,费允祥,将你娘胸口的刀拔出来,本宫这就救活你的娘亲。

一听此话,费允祥急忙起身将老娘胸前的凶器狠狠心拔了出来。

那北魏公主见刀已拔出,示意费允祥退后,纤纤玉手轻抬,竟自指尖弹出一朵红艳至极的幽冥花落在费老夫人胸前的刀口上。

眨眼间,那妖艳的红色花朵竟似被吸收了般融进伤口之内,四周的血迹也瞬间被带回体内,眨眼的功夫,费老妇人的胸前,除了衣衫上还有个破洞,竟然似没挨过那一刀班,瞬间恢复如初。

费允祥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站立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来扑到费老妇人身边,将老娘抱在怀里,连连呼唤:娘!娘!祥儿,娘这是怎么了?娘怎么梦见有鬼差来抓娘,然后一片血红,鬼差没了。

费老妇人怔怔地睁开眼,似受了极大惊吓,哆哆嗦嗦道。

娘,是公主救了您,娘,是公主将您从鬼差手中救了出来。

费允祥一见老娘醒了,不由喜极而泣。

转身扶着娘,跪倒在北魏公主脚下。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老身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主的大恩大德!费老妇人见眼前之人红纱翻飞,衣袂飘飘,心道儿子遇上了仙子,顿时大喜过望,急忙磕头谢恩。

呵呵,费老夫人请起。

北魏公主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又对身后的一个宫女道:涟漪,从今后由你来照顾老夫人的饮食起居,费大人暂时同本宫回宾馆。

…………红色的纱帐轻飞,房间四角都架着极大的暖炉,对面的一张床铺上,北魏公主斜斜地横卧在上面,眼瞅着站在地下的费允祥紧张的直冒冷汗,不由噗嗤笑出声来。

费大人过来坐啊?柔柔软软的声音,似勾魂的锁链,竟让费允祥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液。

过来啊。

那柔软缠绵的声音再度响起,大红的锦袍往两边敞了畅,露出粉嫩的玉足,以及一截洁白如玉的小腿。

费允祥的脚忍不住就走了过去。

费大人,本宫美不美?纤纤玉手挑起费允祥的下颌。

美,公主入谪仙下凡。

费允祥口干了干,声音略略有些颤抖。

你来陪本宫可好?本宫很寂寞呢……红唇微张,吐出诱惑的话语。

公主……公主……费允祥的手,轻轻探向北魏公主的香肩,俯下身去,那诱惑的红唇就附了上来,红衣自柔嫩的身体上滑落,白玉般的背上,露出一朵幽冥花的灼影。

纷纷的花瓣自床榻上四下纷飞,费允祥只觉整个人如落云端,云里雾里,不知去向………………就像一场美梦,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费允祥睁开眼时,北魏公主已经离开床榻,大红的衣袍刚刚好露出半截粉肩后,又遮盖的严严实实。

公主!费允祥一下子匍匐在公主脚下,对北魏公主的臣服简直死心塌地。

已经回不了头,索性不再回头。

…………费允祥用御史大夫的身份,骗开了紧闭的祭庙大门,那里面供奉着一座水晶棺,得懿贵妃的水晶棺。

费允祥木然地往棺材中望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她是上官博的第四个女儿——上官语!呵呵,那么明日嫁给靖南王的就是真正的上官宝了?女人紫色的眼目一敛,闪出几丝仇恨。

公主所言极是。

费允祥弯腰和胸。

上官宝大婚,本宫也要送点别致的礼物给她才成,费允祥,这个礼物就由你亲自来制作好了。

你不是说今后对本宫言听计从吗?女人阴险的看了看棺材中安详静躺的上官语。

…………一大早,阿宝由紫菱云英服侍起了床,洗手净面漱口。

由儿女双全公婆在堂的喜婆开了脸,描了眉,唇上点了胭脂,整个人水灵灵的惹人动目。

云英端详了一下,又提笔蘸了胭脂在小姐光洁的额头,画了一朵海棠花,吃吃低笑着将铜镜递给小姐看。

镜子里的小女子,因为这一朵海棠,益发显得神采飞扬,哪里看得出有孕妇人的疲惫。

小姐喜欢吗?喜欢,真好看,谢谢你云英。

阿宝素来粗拉惯了,乍被打扮的千娇百媚的略略有些害羞起来。

不过小脸也露出些自豪的神色,心想自己长的如此天骄国色,嘻嘻。

宝儿,今天起你就是出嫁的人了,要记得经常回家来看看娘啊。

上官夫人倚在门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头戴凤冠,身穿大红诰服的女子,就是自己最小的女儿——阿宝。

哽咽了一下,有些不舍道。

娘,你可真能多心,我可不是大姐姐,靖南王府也没那么多臭规矩,当然可以经常回来看看您了。

阿宝见娘来,起身拉了娘坐,撒娇般地嘟着小嘴道。

你啊,过了门可不能老欺负人家靖南王,好歹人家也是王爷身份的人,不能整天耍小孩脾气。

夫妻嘛,应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不能整天打打闹闹让人看了笑话。

这孩子,从下就没接受过女孩子的教育,如今这都要嫁人了,恐怕也不知道女子的三从四德为何物,真是让人担心呐。

娘,瞧你说的,他那么大的块头我哪能欺负了他,你怎么就不担心女儿嫁过去受气呢?很委屈吃醋的声音,娘偏心,果然丈母娘疼女婿!啐,娘还不知道你,谁能给你气受?好 了,时辰不早了,娘不能陪着你坐了,娘得到前面看看去,你都不知道你那个爹啊,昨天夜里唠唠叨叨了一夜,大清早早膳不用,就开始吩咐下人忙活开了,恨不得连树梢上也给它缠满红绸,还嫌喜庆的不够。

乖女儿,你就安安静静等着靖南王来接你过府吧。

上官夫人仔细瞅了瞅女儿的妆容,轻轻将风钗中的珠穗用指尖抚顺,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前院里上官太师一会嫌这个灯笼挂的有点歪,一会嫌那个喜字贴的有点低,又门前扫地的小厮叱了一顿,嫌铺地的黄沙里有小石块。

上官夫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过去道:老爷,你就喝口茶歇会吧,已经很好了。

很好了?哼哼 ,我怎么瞅着还不够好呢。

哎,夫人,你说出门的时候的爆竹还放不放?担心吓坏阿宝肚子中的小孙儿呢。

上官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忽然想起什么道。

啐,你就知道是孙儿?不会是孙女?夫人啐了一口。

当然是孙儿,阿宝是谁?阿宝是我上官博的女儿,一生就是大胖小子,谁想你,整天就知道生女儿。

很委屈的样子,似乎生女儿与他没有半点责任。

老爷,老爷,新郎官已经到底西面的街口了!展翼兴奋地跑进大门,一溜烟地向老太师回报靖南王的动向。

啊?快,快准备,夫人,看看我衣服皱眉皱。

天哪,我还没换衣服,展翼展翼!拿老爷的新袍子来!上官博这个乱响,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狐狸,原地画圈圈。

新郎官到!长长的一声报喜声,透着说不出的喜庆和热闹,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唢呐声立时吵翻了整条街。

司徒勋一身大红喜袍,头戴紫金冠,威风凛凛地坐在马背上,大红的绸花簇在胸前,整个人都乐的合不拢嘴了,不时向四下里望热闹的百姓抱拳致意,引得百姓一阵阵欢呼:靖南王千岁!靖南王千岁!身后十二人抬的大红喜轿刚刚落地,司徒勋跳下马来迫不及待地就想往太师府大门进。

慢着,慢着,王爷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呀?蝙蝠侠展翼今天也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耳朵上还别了朵红绒花,神气活现地拦在上官府紧闭的大门外。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臭小子想找打啊!展翼!司徒勋猛地大喝一声!敢挡本王的路!说着,就要往里闯。

哎哎哎……展翼急忙退了一步,却依然挡在门外笑嘻嘻道:王爷好凶,瞧架势,是来接小姐,还是来抢小姐的?让本王接,本王就接,不让本王接,本王就抢!司徒勋挥了挥拳头,一副今天不把老婆接回去誓不罢休的模样。

嘻嘻,王爷,今天您可是新郎官,咱可不兴发王爷威风的。

老太师说了,王爷只有过了三关,才准许将小姐接出门。

展翼继续老虎头上拔毛道。

好,你说,哪三关?司徒勋听是老太师的命令,见没法将展翼从身前赶走,只好忍下来。

展翼看靖南王身穿大红喜袍,捏着拳头的模样,灵机一动,噗的笑出声来,道:池中莲包攥红拳,打谁?边说边摊开手掌心,送到靖南王面前。

老实说,展翼是很喜欢靖南王的,哪里会真的去难为他,不过为了给小姐的喜日添点喜气,故意闹喜而已。

伸手过去就是讨要开门礼,只要靖南王乖乖的送上礼物,他再退步,背在大门上靠,莫家的大门就开,司徒勋就可以进去。

偏偏司徒勋从府里走的时候心急火燎,根本就没将喜婆的话听到耳内,不知道还有这茬儿,看展翼的手伸到面前,傻愣愣的反问:岸上麻叶伸绿掌,要啥?问完他还挺得意,自己真是才思敏捷,这么快就对上展翼的话。

展翼差点被呛得背过气去,翻了翻白眼珠子斜眼上天道:王爷,别怪展翼以下犯上,今日这门您是进不得了。

后面陪王爷一起的王府管事忍着笑跑过来,将整个礼盒送到王爷手中,然后附耳在靖南王耳边嘀咕了几句。

司徒勋这才恍然大悟,一张俊脸骚的通红,赶紧把礼盒塞进展翼手里,压低声音道:臭小子,赶紧给本王把门打开,小心回头赏你四十军棍打烂你的屁股!啊哟,展翼装出害怕得神色往后退步,背部在太师府大门上靠,咣的发出声响,里面的人得信号,立刻抽出门栓,打开大门,这才将靖南王迎了进去。

几乎同时,喜乐声大作,直传到后院。

云英一听,顿时乐了,对阿宝道:姑爷通过第一道关坎啦!阿宝却在心里嘀咕了句:笨蛋,太慢。

进太师府大门,往里走几步,恰好喜乐声也停,展翼嘻嘻哈哈地往道门里窜去,同时道:王爷,属下先走了,小心第二道关哟。

话音刚落,就见左右两侧儿房里,月亮门外,还有前面的回廊里,一下子冲出来大大小小几十口人,下到八九岁的小孩,上至八九十岁的老婆婆,个个乐呵呵的向司徒勋扑了过来。

娘啊,上官家哪里来这么多老幼不齐的人啊?司徒勋见那些老婆婆张着豁了门牙的嘴,脸擦胭脂头戴红花,老妖精似地扑过来,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想后退,又怕退今天就不能把上官宝接回府,不后退,又怕这些大小妖精扑过来,压也压扁他。

还是王府管事见机得快,立刻就从怀里掏出几十封红包,向四面撒去,趁着人们弯腰捡红包的功夫,赶紧护着靖南王闯出条路来。

司徒勋擦了把冷汗,心道幸亏王府有钱,管事多包了些红包,要不然……第二关通过,喜乐声再次大作起来。

第三关是上官老太师亲自当关,关极是容易过去。

上官博本来就极喜欢司徒勋,又恐难为大了宝贝女儿在后面等的心急,只让他当堂做首诗,就算他过关。

司徒勋又问管事,知道后面没有关坎哟啊过,顿时大大的松口气,立时喜滋滋的直往后院奔去。

这时候,上官宝已经在紫菱云英的搀扶下,在众女眷的环绕下,子啊自己院子门口等着呢。

凤冠和红盖头都戴到头上,大红的喜服宽宽畅畅遮住了隆起的肚子,倒是不用担心别人看着扎眼,可那凤冠却是纯金打造的,差点没把阿宝的脖子压折。

阿宝,勋来接你了!一看到那小人儿的影子,司徒勋凤目立时湿了,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要娶阿宝过门了。

上前也不管众人笑话,一把抱起宝贝老婆,施展轻功就往前门停着的花轿飞去。

那速度叫一个快啊!咻!过了月亮门,咻!过了前院和大门。

刚才那过去的是?上官博揉了揉眼睛,有些被晃花了眼。

是我们的女儿和女婿。

上官夫人擦了一把眼泪,真是太高兴了,阿宝不但换回女儿身,还嫁得如此好的夫婿。

站住!站住!上官博一听司徒勋这就将人抱走了,顿时不依起来,跳着脚地从大厅里窜了出去。

怎么了老爷?上官夫人慌里慌张跟着老爷也跑了出来。

臭小子竟然没同阿宝给咱们行礼辞行!上官博出门一看花轿都抬起来了,不由得气得直吹胡子。

算了算了,等明日回门再让他们补上不就得了,你就别难为孩子们了,呜呜,这俩孩子走到今天可真是不容易啊。

上官夫人抬起衣袖忍不住又擦了一把眼泪。

哎,不容易,真是太不容易了。

上官博目送着远去的迎亲队伍不由也感慨起来,一双老狐狸眼中也是热泪盈眶。

…………阿宝,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朕不能去亲自为你和勋主持婚礼,朕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阿宝,希望你今后平安快乐吧,朕不能给你的,希望勋可以给你。

司徒俊静静地坐在冷宫里,凤目中一片凄凉。

抬头看向四周,看向那张简陋的小床,想起从前阿宝就是在这里为他诞下汝南,眼泪不由模糊了视线。

汝南太懂事了。

那天偷偷到祭庙看了棺材中假贵妃遗容后,跑到勤政殿,趴在父皇耳边悄声道:那个死去的女人不是宝姨娘。

阿宝,真庆幸你还活着。

司徒俊突然站起身,从墙壁上取下云英资源熊出品 ----百万级打包资源提供者 zybear.taobao.com司徒俊惊喜之余,忍不住紧紧将那白发抱在怀里。

这一头白发虽然不是为自己而白,但这是阿宝的白发,待自己百年后,能让这白发陪伴自己也是很欣慰的事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谕:今靖南王与上官府喜结联姻,普天同庆,特赐珊瑚屏风一架,南珠一斗,玉如意一对,黄金万两,祝一对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司徒俊,谢谢你,阿宝听到这诏谕,不由心头浪起,过往种种皆如云烟,自己不会再去恨他了。

只希望他不要那么短命才好,汝南那么小,汝南不能没有父亲啊……都怪自己当初一时冲动撞改生死簿,铸成大错……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可以挽回……王爷,有人松雷一个宝石镶就的锦盒,说是娘娘旧识特意选送的贺礼。

王府管事将一个锦盒递到司徒勋面前。

哦,那就嘱云英收起来吧。

云英和紫菱已经作为陪嫁丫鬟跟了过来,司徒勋懒得去看什么贺礼,就让云英负责接收清点。

云英嘱紫菱陪小姐在新房中坐喜,赶紧帮着白羽展翼还有王府的管事一起清点那些大小官吏送来的千奇百怪的贺礼。

什么玉观音,金佛陀,珍珠玛瑙,人参熊掌……嘿,这盒子里肯定装着非同一般的宝贝,瞧瞧这上面的宝石吧,那一颗也是价值连城啊……展翼小心翼翼捧着那锦盒往云英眼前献宝。

云英噗地轻笑了起来,心道再好的宝贝在王爷眼里也如粪土一般,只忙了自己这些人,又得清点,又得造册登记,日后还得防贼。

快,打开看看,打开看看。

展翼是急性子,见那些宝石晃得眼晕,不由探着脑袋伸手去摸那锦盒的盖子。

喏,拿一边看去!云英见他猴急的样子,一把将锦盒塞在展翼怀里。

我看看是什么宝贝,真是有些好奇——啊!!展翼刚把那锦盒打开一半,就吓得大叫一声将锦盒跑到了屋子外。

锦盒落地后,从中骨碌碌滚出一件物事,云英只瞧了一眼,便吓得晕了过去。

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106章 妖孽重生不要让王爷王妃知道这件贺礼的事!当白羽展翼将谢芳从喜筵上偷偷叫出,告知那个恐怖礼品的事,谢芳一下子白了脸。

急忙将锦盒用红布包裹了,提在手中道:此事事关体大,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谢某这就进宫觐见皇上。

是。

白玉展翼还有那位王妃的管事均吓白了脸,一边苏醒过来的云英则在一边坐了呆呆发愣。

什么人如此恶毒?…………一颗头,一颗人头,一颗上官语的人头。

司徒俊看着这锦盒中所谓的贺礼,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竟然在阿宝的大喜之日,将上官语的人头作为礼物奉上。

疯了!疯了!谁人这么胆大妄为!上官语的遗体不是好好的保存在祭庙中吗?什么人敢作出如此逆天之事?司徒俊命谢芳带上数百名大内侍卫一下子包围了祭庙。

刚进祭庙就发现,整个通往祭庙的石阶两旁的御林军不知何故都不见了踪影。

汩汩的鲜血,却沿着庙门下的缝隙,沿着汉白玉石台阶,蜿蜒着溪流一般流淌下来。

谢芳飞身挡在皇上身前,命令手下撞门。

大门吱嘎一声大开,放目一望,大殿内竟横七竖八躺满了看护庙宇的御林军弟兄的尸体。

禀皇上,凶器为一把匕首,宽约二寸长约九寸,皆是一刀毙命,所伤之处皆在后心位置。

初步判断,守护在门外的御林军是被凶手一个个叫进庙来杀害的。

谢芳扒拉着那些御林军尸首,仔细察看完毕,躬身向皇上回禀。

朕看你应该该行去做仵作。

听谢芳说的如此振振有词,司徒俊冷哼了一声,围着水晶棺转了几圈,忽然间水晶棺的棺盖上压了一枚红色的花瓣。

讲棺盖打开。

司徒俊道。

棺盖在四名侍卫手中轻轻抬了起来。

司徒俊捏起那枚花瓣看了看,用手帕包好,放在侍卫呈上的一个托盘中。

这枚花瓣,明显不是封棺时流下来的,棺中均是一色白兰花,这一枚却红的似血。

无疑,这是凶手留下来的。

上官语既然被封为德懿贵妃,无论她是以阿宝的名义还是以自己的名义,她都已经成为司徒俊的妃子。

面对这位死了也不得安宁的妃子的遗体,司徒俊怒火中烧。

然而,越是愤怒,皇上脑中却越是冷静。

也许除了阿宝,没有人再可以搅乱司徒俊这个年轻有为的帝王的心神。

双手捧着上官语的头颅,轻轻将其安放在脖颈上。

阿语,原谅朕,是朕的疏忽,让你受了惊扰。

朕定会手刃凶手为你报仇。

司徒俊默默的在心中向这位生前未曾蒙面的 妃子致歉。

皇上,属下见过这种花瓣。

一名侍卫忽然上前禀报道。

司徒俊察看了一下,见再无异样,便命人再次溶蜡封棺。

听侍卫说见过这种花瓣,不由凤目一挑,厉声喝道:说。

属下看到北魏公主进城的时候就用这种花瓣铺路。

北魏公主?司徒俊早就听大内密探汇报,这个北魏公主举止诡秘,而来历更是大有隐情。

北魏皇朝共有三位公主,然早就嫁人生子,今次忽然又送来个和亲公主,显然这是个假公主。

看来朕倒是要会会这位北魏公主了。

司徒俊目中冷光大盛。

果然是来者不善!朕就没想着北魏会这么老老实实交上降书顺表。

皇上万万不可,臣观这位北魏公主很有拓拔野妖孽之风,就怕也是会妖法的人。

万望皇上谨慎行事。

谢芳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进谏阻拦。

难道就任由她如此横行不成!司徒俊怒!皇上,臣以为应先除内贼。

谢芳继续道。

内贼?司徒俊一愣,朝中有北魏间隙早就有所察觉,只是这间隙隐藏很深,竟然立时一年的暗查明排,也没能从朝官中将这名奸细揪出来,如今谢芳再提内贼,难道此次案子与内贼有关?皇上请看,这些侍卫被刺杀时并无挣扎反抗迹象,且是后背面对凶手,显然对这凶手极为熟悉和信任,若不是朝中官员,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唔,有道理。

司徒俊终于认可这小白脸的确有过人的细心,不由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这人费尽心机杀尽守护祭庙的御林军,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臣以为应从有能力在御林军许可下进入祭庙拜祭的人入手。

当然,臣的意思是,不止朝中百官。

谢芳见自己的见解受到皇上的认可,心头一喜,不由继续说道。

一听此话,司徒俊面色顿时暗了下来。

是了,最有可能进这祭庙的人,应该首先是后妃,最受怀疑的便是与上官宝有着私人恩怨的封昭仪。

那毒针事件本来已查到封昭仪身边的顺意身上,没想到没等指证,那吴美人就自杀死了。

如今……你先带人从外围查起。

后宫中原本就无风三尺浪,这要是闹腾起来,只怕也够人受的。

还有,此事万不可让靖南王王妃和太师府的人知道,皇后哪里也要保密。

司徒俊沉声道。

属下明白。

谢芳急忙躬身领旨。

…………大红的鸳鸯戏水枕头,龙凤朝阳锦被,软绵绵的,躺着可真是舒服啊。

小姐,你再忍忍吧,新郎官没到是不能揭盖头、摘凤冠的啊。

眼见小姐自个讲盖头和凤冠摘下来扔在桌子上,紫菱急的都要哭了。

我不管,我好累,我脖子都要压断了。

上官宝把身体摆成了大字,四仰八叉的躺在婚床上,眼皮子卡巴卡巴直打架。

小姐,小姐,紫菱知道你很累,可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啊,你就坚持坚持吧。

听着王府大厅中时不时传来一片欢笑之声,紫菱非常担心那些人会忽然传进新房来闹喜,要是被别人看到小姐的这副模样,太师府的人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紫菱,我饿了,我又累又饿,成个亲怎么这么费劲啊,早知道我就不成了……话说平时都是司徒勋那粘皮膏在一边侍候,哪会让自己遭这么些罪啊。

小姐,你可别瞎说啊,成亲时一辈子的大事,遭点罪是应该的。

你要是饿了,紫菱给你去偷偷弄点来吃,你可别睡啊。

紫菱知道阿宝小姐早晨就没吃多少东西,中午也没捞着好好吃,如今可是重身子,肯定是饿的不成了。

拉开门,悄悄往两边了看,嘿,前面都要闹翻天了,后院除了满院子挂着红灯笼还显得喜庆点外,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紫菱,你这是要到哪里去?紫菱刚出门就撞见展翼,不由抚了抚心口道:你要吓死人啊,我去给小姐找点吃的?云英呢?还没忙完啊?展翼的脸色略略有些不对劲,应紫菱问起元笑啊啊了两声道。

元英帮着留王府管事安排客人,我先过来看看这后院别有人过来惊扰了小姐。

小姐还好吧。

好,好着呢,就是嚷嚷着累囔囔着饿。

你要是没事现在屋子外听着,我去去就来。

紫棱说完话,就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本来这后院展翼如今是不能进来的,但如今发生了这贺礼的事,不由内心有些不放心。

跟白羽商量了,一面派了侍卫从外围加强对后面的保护,不由自个亲自会进来察看察看。

透过雕花的门窗,屋子里亮着大红的蜡烛!只听小姐在里面嘟嘟囔囔说什么又累又饿,不由心急紫菱怎么还没出来。

正翘着脚往厨房那边望呢,就见紫菱端了个食盆,扭扭摆摆走了过来。

这小妮子走起路来还真有股风骚味,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展翼正不错眼珠的瞅着紫菱,谁知道紫菱在走他面前时。

,竟然冲着他妩媚的笑了笑。

倒,这丫头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向自己抛媚眼。

展翼正被这媚眼给弄得眼发直呢,就见紫菱从腰间拿出一块帕子来,在展翼脸上轻轻扫过,展翼身体摇了摇,眼看就要倒地,紫菱却在展翼身体就要与地面接触的时候,用脚尖挑了一下,便将身体落地的声音化解为无声无息。

吱呀一声打开门,转过屏风,见阿宝已经倒在床榻上睡着了,不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刚要用手去碰阿宝的肚子,不想阿宝就睁开眼来。

紫菱,是你啊。

阿宝嘘了口气,刚才怎么突然有寒毛竖起的危险感呢?小妮子还挺警觉。

紫菱笑了笑,将手中的糕点往阿宝面前一递道:给,吃吧。

咦,紫菱这么对自己说话突然用这种口气,不像是侍候,倒像是命令。

你是谁?说!阿宝突然翻脸,将手中的盘子抛向面前的紫菱。

我是紫菱啊,小姐。

怎么了?紫菱嘻嘻笑着将盘子接在手中。

你不是紫菱!你到底是谁?阿宝咻的一声祭出苍龙剑,指向这个所谓的紫菱。

阿宝,你真是很聪明,不愧是本皇看好的贵妃啊,哦,呵呵呵!紫菱一阵怪笑,手指抚过自己的面庞,竟显出一张妖媚的脸来。

原本黑色的眸子里灼灼闪烁诡秘的紫色。

拓拔野!阿宝大吃一惊,这所谓的紫菱竟然是拓拔野改扮的。

拓拔野见阿宝识破自己的身份,身上突然发出一阵笋竹拔节的声音,咯咯一阵怪响,原本娇小的身材一下子变得修长了许多。

身上的丫环服饰脱壳般噼噼啪啪的碎裂一地,露出一身妖艳的大红袍子。

拓拔野!你果然未死!阿宝立时直挥苍龙劈向身前站着的妖孽。

拓拔野身形滴溜溜的一转,用袍袖缠住苍龙,红艳的唇邪魅的勾起,妖娆魅惑,暗夜中充溢着淡淡蛊惑的花香,见阿宝的剑仍往前冲,眼看抵上胸口,眸底的杀气忽然浓烈,抿起花瓣般的唇轻声威胁道:朕的爱妃,我劝你还是对朕客气点,不然你那小情郎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把司徒勋怎么样了?阿宝大惊,立时抽回宝剑。

没怎么样,就是把他送到了本皇的住处。

本皇想与爱妃好好的叙叙旧,哪能就那么轻易将他杀了呢?拓拔野手指微抬,看了一眼被苍龙割破的红袍,略略惋惜道:好不容易养火蚕织成这么一件稀世红袍,又让爱妃给弄破了,啧啧。

拓拔野,你个妖物,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听司徒勋又被这妖孽给掳去了,阿宝的一颗心简直跳到了嗓子眼,手中的苍龙不由微微颤了颤。

放心,别这么激动好不好,太激动可是对孩子不好。

本皇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用司徒勋跟爱妃交换一样物事。

拓拔野袍袖一挥,竟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拿起盘中的点心,放在唇边咬了一口道:唔。

味道还不错,听说你不是饿了吗?一来一点。

你到底想要什么?阿宝恨不得把他给吃下肚子去,哪有心事跟他闲磨牙。

紫河车!小冥王转世的紫河车。

到时候一手交人一手交物。

拓拔野纤长的眉毛挑了挑,紫色眸子里光芒大盛。

好,我同意,但司徒勋不得受一点委屈,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让你魂飞湮灭!上官宝无可奈何的咬了咬牙,心道这紫河车虽然能唤起司徒勋从前的记忆,但比起勋哥哥的命来说,还是后者重要,于是就点头答应这妖孽的交易。

你放心,本皇绝对会好好款待靖南王。

唔,时候不早了,前面的客人恐怕会发现王爷不见了而引起慌乱吧。

呵呵,还需要王妃出面主持大局呢。

啧啧,这大着个肚子东奔西走可真是辛苦。

本皇走了。

爱妃不必亲送。

拓拔野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屑,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开门离去。

…………靖南王府前院大门内,灯火辉煌,酒筵正进行到热闹时刻。

忽然有人发现方才王爷被人叫走后就再没有回来,不由就开起玩笑,说靖南王肯定急着抱新娘子洞房花烛去了。

白羽正疑虑着是不是要把上官语人头贺礼的事情告诉王爷,正低头往大厅里走呢,却见靖南王急冲冲奔出大殿来。

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展翼见靖南王急冲冲往前门奔去,不由疑惑的跟随着往前去。

到了门前却发现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为王爷打着车帘与王爷说着什么。

王爷,这么晚世要到哪里去?要不要属下随行。

白羽一见王爷进了马车,急忙一个箭步窜出了大门。

不用,宫里除了点事,皇上传我即刻进宫。

你留下来照顾王妃吧,告诉她,本王去去一会就回。

司徒勋话刚说完,马车就跑动起来。

皇上突然传王爷进宫?不会是因为人头贺礼的案子吧?白羽疑惑的转身往回走,刚走到大殿门口,却见王妃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急冲冲从后院赶了过来。

白羽,王爷呢?上官宝听得大殿内依然喧哗声一片,有些不肯相信众目睽睽下拓拔野掳走了靖南王。

王爷被皇上宣进宫去了,还让属下转告王妃,去去就回。

白羽道。

什么时候走的?阿宝心下大惊,急忙往正门处飞跑。

刚刚出了门。

白羽一见,也急忙跟随着往大门处去。

出门一看,哪里还有车的影子,人早就走的无影无踪了。

看来是真的了。

上官宝有些脱力的靠在门框边,心道勋的命怎么这么苦哇,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该死的拓拔野虏掠。

娘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白羽这才发现上官宝的不对劲。

急忙招呼宫女上前搀扶。

你找人到后院去吧展翼抬到偏殿去,他好像被人用迷药给迷倒了。

还有紫菱,赶紧派人到厨房处找找去,我好累,我想歇歇。

阿宝疲惫的就近走进司徒勋的书房,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今天是自己大婚的日子,新郎却被要人掳走了。

别哭了,娘娘……王杰本来是来参加喜筵的,饮酒多了走出来清醒一下,却忽然听到书房中传来一阵阵哭声。

好奇心起,走近了一瞧,却见是穿着大红喜袍的上官宝,不由大吃一惊。

忍不住就走停在床下出声安慰。

谁?谁在外面?阿宝急忙擦干眼泪,心想别是拓拔野那妖物又回来了吧?猛地拉开房门一看,却见王杰穿了身浅蓝色的袍子正站在窗外。

王将军,怎么是你?阿宝见是熟人,不由嘘了口气,返身又坐回椅子里。

王爷他不是已经……去……新房……怎么王妃却一个人在书房里?瞧着灯下,阿宝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王杰的心忍不住揪起来。

竟然是莫名的关心和疼惜。

王将军,大殿那边的筵席散了没有……阿宝又难过又疲惫,却忽然想起那边还在进行的酒筵。

还没,王府管事在应酬着。

王杰敛了敛心神,急忙低头回道。

麻烦王将军帮王爷送客。

王爷身体不适,先歇着了。

怕引起宾客的恐慌,阿宝撒了个谎。

喏,杰这就去。

王杰刚走,云英听白羽说王爷不见了,急忙从礼品房跑了过来。

见阿宝的面色苍白,唇瓣发青,坐在那里发呆,不由上前抱住自家小姐,心疼的掉下眼泪。

小姐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成亲,新郎却又被人掳走。

…………司徒勋刚一上马车,就被人用帕子捂住嘴巴鼻子,直接给捂晕了过去。

也是他大意,一见是御史费允祥便信了那扯淡的鬼话,以为朝廷中真出了什么大事。

他本是对这些所谓的朝廷大事不感兴趣的,可阿宝没事就跟他唠叨,说他是靖南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对这个国家也应该有一定的责任。

皇上身体不好,有些事情自己这个网页也要多替皇上分忧等等。

害的他一听皇上连夜急召,竟然转身就跟随出来。

公主想怎么处理靖南王?望着北魏公主妖娆的手指轻轻滑过司徒勋的脸颊,费允祥的脸色黑了黑。

怎么?小费费,吃醋了?妖娆蛊惑的紫色眼眸,狭长的光芒吞噬天地万物般望向费允祥,柔软白皙的脚尖轻轻在费允祥的脸上蹭了蹭,蹭的费允祥顿时血往上冲。

公主……喑哑的,压抑的,情欲的,狂热的,费允祥喉间似要喷出火来,手指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袍袖。

小费费是不是非常想啊?小小白皙的脚趾蹂躏着费允祥的脸,已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费大人,顿时用双手捧住那只小脚,狂热的亲吻起来。

唔,你还真是进步了不少,不过,今天夜里就不用你侍候了,你先退下吧。

红色的纱帐中已经有了新的猎物,从变成这具女儿身后,她就从来没停止过享受男人。

看着床榻上男子硬挺的眉,惹火的唇,所谓的北魏公主……北魏的妖孽皇帝拓拔野竟是急不可耐的想着品尝。

阿宝,本皇说过,本皇会好好招待你这小情郎,这具女儿身可是拜你所赐才得来的,本皇若不好好享受,可真是辜负了你的一番苦心呢。

纤长柔软的手指滑过司徒勋英挺的剑眉,红润的唇,光滑的肌肤。

刺啦一声是衣衫撕裂的声音,瞧着司徒勋纠结的胸肌,裸露的喉结,妖孽目中的紫色盛了盛,这靖南王果然比那费允祥有味道的多。

刺啦又是一声衣衫撕裂的声音。

软软纷纷的舌,自花瓣般娇艳的红唇中轻轻向那粒小而无辜的红梅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