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话,王妃病了,王爷也病了。
紫菱见自家大小姐问话,急忙回道。
怎么一夜不见都病了?上官玉心想不就是喝醉了酒吗,而且也只是司徒勋一个人喝多了啊,阿宝怎么会病呢?王爷喝醉了酒,王妃不让王爷进门,王爷就在屋子外站着不走。
王爷不走,王妃生气王爷身上有酒味,就是不开门。
王妃不开门,王爷偏偏就不走。
一来二去王爷受了风寒就病了,见王爷真病了,王妃也气病了。
紫菱说绕口令一般将昨夜发生的事略略说了一遍。
天!这俩人都成亲了咋还这么孩子气?王爷和王妃呢?王妃,皇后娘娘来看您了!紫菱轻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呯!东西砸门的声音。
什么声音?上官玉吓了一跳,担心阿宝在房里可别摔着了。
云英咬了咬下唇,垂着头道:没事,是枕头。
小姐,皇后娘娘来看您了!云英拍了拍门,轻声喊。
呯!东西砸门的声音。
这又是什么?上官玉骇道。
还是枕头。
云英嘴唇都给咬得发白了,心想小姐怎么听说皇后娘娘来了还这么闹心啊?小姐……都走!都走!让我去死吧!我不活了!呜呜!房里的某宝突然怒吼了一声。
妹妹,是姐姐来了,开门啊。
见丫鬟们叫不开门,上官玉听着阿宝哭,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姐姐!阿宝一听真是大姐姐的声音,不由委屈地开了门。
门一开人就扑倒在上官玉怀里,呜呜咽咽不成样子。
这是怎么了这是?上官玉第一次见妹妹哭成这样,心里慌乱,手指急忙去擦那张小脸上的泪痕。
大姐姐,司徒勋气我!我都给气死了!上官玉抱定姐姐似找到了倾诉对象,呜呜咽咽的更不成样子了。
你们先退下,把王爷叫来。
上官玉见阿宝大着个肚子,还被司徒勋气成这样,顿时冷下脸来。
心想这才新婚第三天,就闹成这样,日后可怎么办。
皇后娘娘,王爷他病了,是真病了。
云英低头道。
病了?上官玉这才想起先前紫菱说靖南王受了风寒的话,然后低头见妹妹犹在哭泣,不由挥挥手道:病了抬也给本宫抬来!真病了倒好了。
阿宝那么喜欢司徒勋,定然看到病人气就消了。
皇后娘娘,属下把王爷给抬来了。
白羽展翼竟然真把靖南王给抬进了屋子。
阿宝原来不信司徒勋病了的话,一听真把勋给抬进来了,不由从大姐姐的肩头抬眼悄悄去望。
靖南王的脸果然非正常,已经烧成了绯红色。
阿宝一见果真是病了,顿时从上官玉怀中脱出身子,急步晃到司徒勋身边,用手指试了试靖南王的额头。
展翼白羽!你们俩混蛋是怎么照顾王爷的?原来只当是丫鬟们骗她,如今上官宝见司徒勋真是病了,不由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也不顾挺着个大肚子,跳起来就怒骂白羽展翼。
王爷执意要在门外等王妃开门,属下们也没有办法。
白羽展翼急忙跪倒在地。
还不赶紧给王爷请御医来!都跪着等头发顶上开花好看啊?勋,傻勋,阿宝不开门你怎么就傻站着不走呢,这天寒地冻的,真冻出个好歹来,你让阿宝怎么办?上官玉一见司徒勋真是病了,不由也着了急,一边派人去传御医,一边派人禀报了皇上。
…………勋,你张开嘴啊,你不吃药烧怎么会退?阿宝从云英手中接过药碗,用小勺舀了送到司徒勋的嘴边。
谁知道勋牙关紧闭,竟是不张嘴。
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真是恨啊,怎么会傻到让自己病倒呢。
还不肯吃药,这可怎么办?忽然将那药碗靠到自己嘴巴边,猛然喝了一大口,也不管屋子内有人,低头贴在司徒勋嘴巴上,舌尖用力,生生撬开勋的牙关就喂了下去。
接着再喝,再喂。
那满脸的狠劲倔劲看得云英和紫菱胆战心惊。
小姐可是最讨厌吃药,自己病了都不肯吃,如今竟然为了王爷拿口含着喂,呜呜,好感动。
妹妹快些漱口,别把那药吞下去。
上官玉担心药伤了阿宝腹中的孩子,见阿宝最后一口药喂下去,急忙将一盏清水递了过去。
漱了口却不肯走,明明折腾了一夜,又哭了多时,眼睛红肿,脸色青白,偏偏坐在床边不时拿手试司徒勋的额头,希望那烧能很快退下去。
皇上驾到!听说靖南王突然病倒,司徒勋罢了早朝就赶紧乘了马车赶到靖南王府。
一身龙袍因为行走的急,呼呼生风。
也不等里面的人出来接驾,人就走进了屋子。
臣妾拜见皇上。
上官玉见皇上来了,急忙挨身福了福,屋内其它人等也跪地恭迎圣驾。
偏偏阿宝坐了无动于衷,只顾盯着司徒勋的脸色看。
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病倒了?见阿宝脸色苍白地握着靖南王的手坐在床边不动,司徒俊顿时呆了呆,心口似被什么撞击过了一样,半晌方嘎声说出一句话来。
说着放下她,可还是放不下,看她那样子,竟然似整夜没有睡过的样子。
心中不由对那躺在床上的靖南王生气。
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让怀了身孕的女人在侍候?都没人了吗?还不赶紧扶王妃去休息!不待人作答,司徒俊忍不住怒声吼出一句。
阿宝这才省过神来,扭头见一身龙袍的司徒俊,红肿的双目眨了眨,抬手拭去腮边泪痕,这才偏身下地,刚要行跪拜之礼,却被司徒俊一把扶住。
太后吩咐过客,今后不必行跪礼。
手指相触,却是那般冰凉。
忽然就想将这小女人拥抱在怀里,好好疼惜。
可是身后有玉儿还有那么多丫鬟侍卫。
非@凡#手&打司徒俊装作无意的样子眼目水波不兴地划过阿宝的视线,手指急忙离开那个虚弱的小身子。
阿宝初被皇上扶住,心中也是一惊,待看到皇上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惜之意,急忙低头闪在一边。
御医可是看过了?司徒俊握着靖南王的手试了试,见手心都烫得骇人,不由皱了皱眉。
回皇上,御医已经看过了,说就是受了风寒。
上官玉急忙回道。
风寒?司徒俊看了眼屋子角落的暖炉,心想勋弟不至于这么较弱吧,一个大男人也会动不动风寒?是昨夜里饮酒过多……在屋子外站了会……着了凉。
上官玉没法说是因为妹妹不让进屋子的原因,只能含糊其词。
一听与昨夜饮酒过多有关,司徒俊顿时哑了声,想起司徒汝南那小子干的好事,不由心生愧疚。
叹息了一声,吩咐御医好生侍候着,见阿宝仍站在一边不肯走,不由冷声道:怎么还不去好好歇着?难道非要朕再说第二遍?上官玉心知皇上在心疼妹妹,急忙拉阿宝的手,示意她去休息。
我不,我要等王爷醒来。
阿宝耸拉下眼皮,看着脚尖就是不挪窝。
你?!司徒俊看那张小脸上的执拗,顿时气得结舌,心想眼看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都身怀六甲的人了,这要是累病了可怎么是好?阿宝,你看看你自己的身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呢?快好好去休息吧,这里有姐姐帮你看着,王爷不会有事的,就是伤了风寒,吃了药出汗就会好了,你就听话,啊?上官玉见皇上眉心皱起,真是生了气,急忙上前哄妹妹。
阿宝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好,也不好再执拗下去,瞅了瞅自己的肚子,不由低着头往门外走,云英紫菱见了急忙过去相搀。
见阿宝终是走了,司徒俊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从来没有人敢像阿宝这样不把他的话当个事,偏偏他就是放不下她,明明告诉自己,喜欢的是那个想象中的小仙女,可看见阿宝,感觉那小仙女其实就是她,哪里还用想象。
她不听话的样子可爱,她生气地样子也可爱,甚至就连她如此狼狈疲倦的摸样也一点不能减低对自己的吸引,依然有着致命的诱惑。
勋弟真是好福气啊!臭小子,还不赶紧醒过来,偏偏要她伤心难过。
哦……低低的一声呻吟,终自那个昏迷的人唇间吐出。
司徒勋的眼目微微动了动,睫毛忽闪了两下,终于睁开了一线。
皇上……看清看前之人不是阿宝,那双年轻的凤目中顿时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失望情绪。
她累得都不成样子了,被朕赶去休息了。
司徒俊看到兄弟眼中的失望,不由明了。
都是我不好……司徒勋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被皇上按住。
你先好好养病,养好了病才能照顾好老婆孩子。
她小不懂事,难道你也小不懂事?她生气,你就好生哄着,傻站在外面干什么?将自己冻出病来故意让她心疼难受?不用说司徒俊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司徒勋张口结舌。
果然自己该死,竟然让阿宝为自己操心。
朕还有事要回宫处理,你好生养病,给你一个月的假,一个月后马上给朕滚上朝去。
说完话,司徒俊忍不住轻咳了声。
司徒勋知道这位皇帝哥哥一直抱病埋政,心下有愧,更是抬不起头,见皇上起身要离去。
急忙下地相送。
司徒俊知道他烧退了已无大碍,也懒得理他,转身对上官玉道:你也回宫吧,汝南见你不在又要吵吵了。
……细微的鼻息平缓地自尖翘的鼻孔间进进出出,司徒勋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起伏。
握住那双柔软娇小的手,满心都是懊恼与不舍。
昨夜趁着酒醉意气用事,不但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这床榻上的小人儿。
睫毛上依然泛着微微的潮,似乎在梦中也哭过。
手指忍不住抚上去,想沾染下那些小小的水珠,不想人就醒了。
阿宝长长地睫毛忽闪了两下,待看清眼前之人是司徒勋,猛然扑进勋的怀里,紧紧抱住。
司徒勋顿时百感交集,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用手轻轻抚摸着那纤瘦的背,唇瓣在发髻上,在耳畔边,在额头上,留下热烈而歉疚的热吻。
勋……幽幽的一声低叹,自喉间如露珠般滚动而去,心儿顿时喜悦如花开。
勋好了,真好,真好。
阿宝,都是勋不好,原谅勋,勋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了……司徒勋听得那声叹,那声声情并茂的呼唤,胸怀霎时如彩虹升起的蓝天,博大而高远,将妻儿紧紧护在其间。
十指相扣,心儿相连,房间内一片温馨。
王爷,粥来了。
云英炖了浓浓的血燕粥,见小姐醒来,赶紧端了来。
司徒勋知道阿宝已经有两顿没吃,急忙接在手里,吹了吹,尝了尝,这才一点点喂给阿宝吃。
勋也吃……看着勋挺拔的眉,俊朗而多情的眼目,阿宝不由想起自己在冷宫生下孩子后,也是勋偷偷跑去照顾,也是这样一口口喂给自己吃。
眼目不由有湿了。
不许哭了,再哭勋就继续饿肚惩罚自己。
勋好看的眉峰挑了挑,故意威胁小人儿。
我哪有哭了,就能瞎说。
呵呵,某宝精气神上来了,又开始抵赖。
…………风吹扬花。
眼看着生产的日期将至,阿宝坚持从王府搬到锦山行宫去。
说是锦山春天风景美,空气也新鲜,住着人就舒畅。
司徒勋不知道阿宝实是担心,生产那日会出状况惊扰了京中百姓,便爽快地点头同意。
马车随着骏马特特的蹄印往前滚动,眼见车窗外,锦山的树梢果然有个绿意,真是春天来了。
纤纤?你没有走啊?推开锦山行宫的大门,见有位小夫人正在院子中踢毽子,阿宝不由惊讶地大叫了一声。
我呸!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啊?竟然成亲也不叫我!纤纤恶骂了一声,不小心将毽子一脚踹到了附近的殿脊上,对旁边的有木沉香道:上去给我拿下来!哎。
答应了一声,只见那身材高壮的汉子,脚一蹬地,嗖地一声窜上屋脊,将毽子用手指捏了下来,郑重地递给老婆。
阿宝听纤纤骂,知道自己有亏,羞红了脸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哪里想到你会死赖着不走。
啐,我就赖着不走怎么了。
不看到我们家小女婿平安出世,我这做丈母娘的怎么安心走?纤纤走近几步,看了看阿宝庞大的肚腹,仍绷着个脸道:是不是就这几天?纤纤……阿宝知道纤纤不走是不放心自己,不由被这恶婆娘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嗯,是这几天。
纤纤,我没事,你还是回去吧。
都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了,就不怕桃花坞那帮子土匪造反?阿宝忽然想起尚金吾的警告,担心牵连到纤纤,不由狠心冷了脸道。
真就这么不欢迎我?纤纤眉毛一拧,有些恼了。
这本是我和勋的二人世界,你说你和你那铁塔老公老是晃来晃去,真是碍人眼的很,勋都开始上朝了,传出去跟桃花坞的人勾结不是也不好听吗,所以,本小姐只能下令逐客!你?好好好!个……我们走我们走,你再请我来我也不惜当来了还!有木沉香,收拾东西,今天就起程回咱们桃花坞去!纤纤见阿宝似真似假的摸样逐客,顿时火大,吆喝着有木沉香,赶马车抱女儿走。
非@凡#手%打阿宝,这样不好吧?纤纤要住,就让她住下呗,行宫这么大,随便拨个院子给她也够住啊。
何况有个人陪着你,我就是上朝也放心些。
司徒勋老婆蛮不讲理的一闹腾,被闹愣了,直到有木沉香沉着脸真抱了孩子吆喝了手下走出了大门,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劝解。
你别多事。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用意,这几天锦山这块不但行宫中要清理人,就是四周方圆百里之内最好也不要有人家居住行走。
阿宝眼看气哼哼扭身进屋子收拾东西的纤纤,用力捏了捏司徒勋的手心。
能少连累一个人,便尽量少连累一个人,谁知道那天,那个该死的拓拔野为了抢夺紫河车会弄出些什么妖蛾子出来。
纤纤终是走了,带着对阿宝的严重不满。
阿宝想,等到小彦平安出世后再带孩子亲自去向纤纤赔罪。
将宫中闲杂的宫女太监召集了起来,除了留下必备的人手,其他人都被上官宝打发回城内的靖南王府。
方圆百里的百姓也命白羽展翼带了人清场,并将各个路口设立了关卡拦截,阻止有人随意进山。
司徒勋见阿宝神色严峻地调兵遣将,这才怀疑老婆是不是隐瞒了他什么。
见阿宝不提,便也不问,只身与白羽急匆匆前往宫中去想皇上请假。
王妃娘娘,宫门外有渤海国的客商求见。
王爷刚走,阿宝正研究着老爹交给的两支人马如何应用,把守宫门的侍卫突然传进话来。
渤海国的客商?心中疑惑着将人请了进来,谁知见了来人顿时愣住了。
这所谓的渤海国客商竟然是大王子尚金霖。
尚金霖虽然一身客商打扮,但那股子无法掩遮得王者霸气,如何也与客商不搭边。
阿宝看着他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不由笑着迎出来道:大王子别来无恙。
怎么,又要来我国来寻找老婆不成?呵呵,王妃风趣不减。
金霖这次来事受人所托,亲自押运樱花树苗而来。
尚金霖抱了抱拳道。
受人所托押运樱花树苗?阿宝不由惊诧。
是啊,说出来王妃可能不信。
这些树苗便是我那死去多时的二弟梦中托我送来赠与王妃的。
他只说必须在二月二以前送到。
初时我本不信,可二弟再三入梦交待,我想定然是有什么缘由,便从樱花小筑中选了这些精壮的树苗运了来。
尚金霖唯恐别人说他此举荒唐,妄言什么鬼神入梦,一双蓝色眼目紧紧盯着上官宝的神色变化。
阿宝心中却突得一跳,点了点头道:大王子所言,阿宝信。
多谢大王子千里迢迢亲自送树,阿宝感激之情无法尽表!阿宝随着尚金霖道了宫门前一看,果然停着数辆拉着樱花树苗的马车。
此时只是一月底,天气乍暖还寒,种树有些为时过早,可尚金吾既然在梦中交待要在二月二之前将这些树种植在行宫周围,那就一定有他的必要。
急忙吩咐宫中所有侍卫和太监宫女参与到种植樱花树的行动中,直到看着树苗埋下深土,浇上水,大王子才长出了一口气,见阿宝怔怔地看着那些樱花树,还当她心中有着疑惑,忽然笑着道:自二弟走后,樱花小筑的阴气忽然大减,人进去也不再有何不适,反倒神清气爽。
国人皆传有病之人嗅之香气,竟能无药自愈,常有百姓求去栽植自家庭院。
想来是二弟英魂净化了鬼楼所致。
王妃不必要所忧心。
咦,花,那樱花树怎么这么快就有花朵长出?阿宝忧心的当然不是这个事,只是心中猜测这樱花树的用处,听尚金霖一说,抬眼往种好的樱花树上望去,忽然看到粉粉的花骨朵竟自树枝上眨眼间生发出来,不由惊讶地叫了起来。
天哪,真是神奇!这树苗竟然见水就长,不但长出一簇簇花骨朵,还抽长了枝条,以人眼所见的速度往四下空中蔓延。
司徒勋从宫中请假回来,刚走到行宫附近,忽然嗅到一股清雅的花香,心中正疑惑何以不到三月便有花开,却见眼前蓦然出现一片樱花海,凤目顿时大睁。
以为宫里出了什么古怪,急忙策马急奔,往花海中冲去。
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110章 竟然敢嫌弃你爹!白羽,这行宫四周怎么出现这么多盛放的樱花树?记得走的时候连树的影子也没有啊?司徒勋快马加鞭赶到宫门,跳下马来,转目四周,见一树一树的都是樱花,不由心头狂跳不止。
爷,不要心急,我看这些樱花气息淡雅,应该不是妖树。
白羽瞧了瞧,见花朵在微风中摇摆,人行其间,并没有什么不适,心想这些花会不会与王妃有关呢?话说王妃可不是普通人,净喜欢干些不普通的事,不是让人惊得掉下巴,就是让你感觉这辈子最好不认识她。
见过王爷,王爷回宫了!守护宫门的侍卫正迷醉在盛放的樱花奇迹中,腾然看到王爷回来了,急忙一边见礼,一边往宫门内禀报。
老婆,外面的花海是怎么回事啊?司徒勋将马交给白羽,徒步如飞就奔进宫里。
阿宝正手摸着肚皮,跟肚子里的小彦唠嗑,猛然见司徒勋刮风一样冲进屋子,不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得意道:啊,好看吧,今天早上你走后,渤海国大王子尚金霖亲自从渤海国送来的。
尚金霖从渤海国送来的?不会是樱花小筑的鬼樱吧?嘿嘿,就是鬼樱。
不过阴气已经去了,不会伤人的,放心好了。
见司徒勋一脸担心的样子,上官宝不由咧嘴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肚子道:不要担心了,这小子很聪明呢,我跟他说话他竟然知道回应。
你看,宝宝,动动小手给你傻爹爹看看。
阿宝手指轻轻在肚皮上动了动,立刻在动过的位置上鼓起一个小包。
司徒勋好气地用手摸去,果然是一只小拳头的样子。
宝宝,来,动动脚丫子给爹爹看。
天哪!阿宝,我摸到儿子的小豆豆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哈,竟然连小脚丫上的脚趾头都摸得出,太好玩了!勋,宝宝可能二月初二就要出生了。
还有两天,这两天你哪里也不要去,一定守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害怕。
阿宝担心拓跋野趁自己不备又会对司徒勋下手,不由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勋一见,顿时将阿宝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柔声道:勋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阿宝,告诉勋,是不是那天会有事情发生?勋......告诉勋还是不告诉勋?告诉我,我是你丈夫,是孩子的父亲,不可以被蒙在鼓里。
司徒勋盯着阿宝骨碌碌转动的眼睛不放,执意要阿宝说出来。
勋,我们的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他生下后的紫河车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也能让失去记忆的人恢复记忆。
所以,北魏国的那个妖孽皇帝拓跋野会派人来抢夺紫河车。
阿宝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司徒勋。
是啊,他是自己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他有义务和责任保护自己的妻儿。
拓跋野?他不是死了吗?司徒勋有些吃惊。
没死,只是受了伤。
你知道父亲那天送给我们的红包里包着什么?阿宝从枕头下拿出新婚第二日老爹给的红包,在勋眼前晃了晃。
天目山储秀峰地图?墨玉令?司徒勋打开眼前两个厚厚的红纸包,惊讶地拿出一张地图和一块玉牌。
天目山储秀峰有个训练影卫的基地,这墨玉令就是调动影卫的信物,谁拥有墨玉令,谁便是影卫的主人。
阿宝把墨玉令包拢在司徒勋手中,郑重道:爹爹将他的身家性命都交到咱们手里了,你可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
老丈人竟然有着这样隐秘的一个军事基地,倒让司徒勋陷入了沉思。
这个基地有多少人马?不清楚,但估计不下两千。
皇上知道?估计是不知道。
司徒勋一听皇上不知道,微微愣了愣,心想这老丈人胆子可够肥,竟然敢瞒着皇上图养私兵。
话说亲王府侍卫都不得过千,过之则以谋逆论处。
那些影卫身手了得,简直就是无所不在的暗杀高手,两千个影卫几乎抵得上两万御林军。
这个事情要小心处理,是可口的美味,同时也是要命的毒药。
阿宝,我是亲王,经常出入宫廷朝堂,这些东西还是由你来好好收藏,万不得已,不要动用影卫的力量。
今番既然要对抗拓跋野,就要找个妥善的理由出来。
司徒勋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化学习,也渐渐适应了亲王的角色,兼上常与老丈人上官博交流,更是学会了韬光养晦,虽不记得从前,却显得比从前更稳重起来。
放心好了,理由我已经想好了,皇上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有木沉香的人马。
阿宝也知道这宝贝显露不得,见司徒勋说着严肃,急忙收拾进床下的暗格里。
紫菱,问过小姐晚膳在哪里吃了吗?云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啊,正要敲门。
紫菱的声音略略有着一丝被人撞破的慌乱。
听到紫菱的声音,司徒勋猛然回头看了阿宝一眼,见阿宝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嘴唇动了动,刚要说些提醒的话,又想到这紫菱是阿宝冲府里带来的家生丫头,不由便把话咽了回去。
就在屋子里吃吧,虽是开春,毕竟还是冷。
司徒勋握了握阿宝的手,感觉尚热,略放心地给阿宝掖了掖被角。
好。
紫菱云英,晚膳摆到房里来吧。
给爷烫壶酒来。
阿宝扬声道。
不要酒!一听酒字,司徒勋吓了一跳。
怎么还敢饮酒?啐,男子汉哪有不饮酒的道理。
只是不可多饮。
少酌宜情解乏,何况还是渤海国特产的老黄酒,据说最是舒筋活血养人得很。
阿宝看勋害怕的样子,嘴边顿时浮起一个浅浅的酒窝。
嘿嘿,倒是个长记性的人。
又是尚金霖带来的?是啊,尚金霖人真是不错,长得又高大又好看,还有股子不怒自威的霸气,就是不知道渤海国未来的国王会不会是他了。
我倒是蛮喜欢他的呢。
阿宝扯了扯身上的袍子,将脚从被窝里抽出来,准备下地。
司徒勋一听阿宝说蛮喜欢尚金霖,顿时心中有些吃味,见一双脚丫也不套棉袜就往拖鞋里放,顿时青了脸道:他带来的酒我不要喝。
你也说,怎么就不肯听话将棉袜穿上?凉了脚咋办!哦,听着这声音不对啊。
阿宝翻过头,从下往上瞅了瞅司徒勋的脸,忽然嗤地一声笑出声来。
勋哥哥吃醋了!嘻嘻。
胡说!我没有!死不认账。
真的?嗯。
答应的挺大丈夫的,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却仍是多云未晴。
我喜欢尚金霖你也不吃醋?啐,还学会吃醋了,酸死你个司徒勋!我?司徒勋恨恨地看着眼前这张小脸,牙齿磨了磨,忽然低头吻住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
唔......勋............宽敞明亮的勤政殿内,斜阳刚刚好照在龙案的一角。
司徒俊放下手中笔墨,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想起靖南王告假的事,神色间微微有些失落。
阿宝要生孩子了啊......皇上,封昭仪宫里的宫人在殿外跪着说今日是娘娘的诞辰,娘娘想请皇上移驾涟漪殿,共进晚膳。
悟竹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细语道。
哦,今日是封昭仪的生辰之日?传朕旨意,摆驾涟漪殿!有很长时间没有到涟漪殿去过了。
行到涟漪殿宫门外,司徒俊轻轻叹了口气。
应付后宫里的女人简直比应付政事还累。
皇上驾到!臣妾恭迎皇上圣驾!封昭仪今日穿着并不是如何招人眼目,朴朴素素的一身淡绿宫装,头上仅别了一支镶红宝石的翡翠步摇,匍匐在地,倒让司徒俊微微侧目了一下,急忙上前搀扶。
爱妃快快平身!皇上,臣妾实在是想念皇上,因此让宫人往勤政殿惊扰了圣驾,请皇上勿要怪罪。
封昭仪接着皇上搀扶之机,盈盈抬起俏脸,眼目微微低垂,倒也显得几分柔弱几分娇羞。
是朕政务太忙没有常来看爱妃,爱妃何罪之有?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封昭仪的父亲乃是朝中元老,却也不好过于冷落。
司徒俊牵着封昭仪的手缓步踱进涟漪殿。
宫人们急忙陆陆续续将精美的佳肴摆上桌案。
皇上整日为国事操劳,很是辛苦,臣妾敬皇上一杯。
封昭仪端起酒恭恭敬敬递给司徒俊。
司徒俊心中正略略烦闷,见封昭仪敬酒,不由接过来一饮而尽。
这酒怎么带着股子花香?砸了砸唇,司徒俊微感惊讶之下,竟有些意犹未尽。
封昭仪已斟上了第二杯酒。
这杯酒是臣妾谢皇上能在臣妾诞辰之日来与臣妾共进晚膳,祝皇上龙体康健,大齐国运昌盛。
爱妃今日这酒倒有些别致,这是什么酒?朕怎么从前未曾喝过?看着微微泛着红色的酒液,司徒俊疑惑地问。
皇上,这酒叫着醉红颜,是臣妾去年闲来无事采百花酿制而成。
皇上感觉味道如何?封昭仪妩媚地笑了笑,眼目中似隐藏着什么东西。
嗯,味道不错,难得爱妃一片苦心。
司徒俊举杯又尽,原本绷紧的颜面渐渐缓和下来,凤目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情欲之意。
有酒无歌不欢,臣妾还为皇上准备了庆酒的节目。
啪啪,随着封昭仪两声鼓掌,一队穿着淡粉宫纱的女子走了出来。
此时天气尚冷,突然出现这么多穿着略略暴露的宫女,倒让司徒俊微微感到些许兴奋。
乐声渐起,隐约歌声由远至近,由上而下,随着歌声逼近,大殿之上忽然飘飘飞下一个穿着红色纱衣的丽人。
柔软的腰肢,婀娜的舞步,如仙子般不染尘世烟火的眼目,淡淡飘着萦绕紫色。
司徒俊顿觉得整颗心都被那红女子夺了去,凤目不由直了。
封昭仪在一边暗中观察,见下于酒中的媚药依然起效,不由微微泛着酸意往那场中舞蹈的女子看了一眼。
这妖女果然容颜非凡,只怕不用媚药皇上也会被其迷住。
真不知道父亲为何不顾女儿的宠辱,而命令自己帮助这北魏国的妖女接近皇上。
拓跋野见大齐皇上被自己的美色所惑,眼目中渐渐放射出勾魂摄魄的光芒,玉手一扯,腰间的红纱竟然剥落了一层,随着舞步挪动,隐隐约约可见白皙修长的玉腿。
忽而撩起,忽而弯腰,春情荡漾,极尽淫荡。
四周伴舞的宫女早在薄纱一落之际便悄悄隐去,整个大殿只见红纱飘飞,美人翩舞。
司徒俊欲火上升,不由站起身,向那场中美人走去。
皇上......魅惑的声音,夺走了司徒俊仅存的一点理智,刚巧那美人肩头纱衣滑落,不由就吻了上去。
涟漪殿内一片淫靡。
封昭仪早退了场,将自己的寝宫倒给了北魏公主和皇上。
一个人悄悄躲到偏殿独自饮泣。
成了吗?封必达忽然自殿中角落转了出来。
见女儿在落泪,不由皱了皱眉,咬牙切齿道:哭什么哭?等为父夺得这大齐的天下,你就是一国的公主,想要什么样的夫君不成,偏偏喜欢做这如同冷宫的弃妃!也是,既然皇上不喜欢自己,自己何必将一颗心牵挂在皇上身上?封昭仪擦了擦泪,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父亲道:封媛但凭父亲吩咐。
好,这才是父亲的好女儿。
为今,北魏皇帝已经答应,只要拿下上官宝,大齐就归我封必达!封必达刚说完,忽然听到宫门外有走动的声音,身形一闪,猛然扑了出去,再回身时,手中竟然掐住顺意的脖颈拖了进来。
这贱婢竟然敢偷听!封必达手指一紧,只听咔嚓一声,顺意的脖颈立时像破布般耸拉下来,显然是折断了颈骨。
封媛见父亲抬手就杀了人,心中不由惊怕,偷偷看一眼被父亲摔在殿角的顺意,见顺意眼珠鼓突,舌头耸拉在外,模样极为恐怖,不由吓得闭眼,浑身战栗不已。
............二月初二龙抬头。
用罢早膳,一想到今日可能就要生产,上官宝不由有些紧张,扯着司徒勋的衣袖问:四下里可都布置好了。
放心,都按你说的布置好了。
你只要安心给我生下儿子来就好。
司徒勋抱起宝贝老婆,轻轻放在床榻上,盖上棉被,俯下身在樱唇上亲了一下。
勋,记得收好紫河车。
阿宝犹不放心,又叮嘱道。
好好,我会让云英好好收起来。
接生的稳婆已经在偏殿候着了,是不是吩咐她们进来?不要,我肚子还没开始疼呢。
你陪我说会话。
阿宝头扎进司徒勋怀里,撒娇道。
唉,你这磨人的丫头。
看你身体好了我怎么收拾你。
司徒勋挨着老婆躺在床边,手摸到因为孕育而饱涨的小胸,不禁有些情动意乱,低头在上面尖翘处啃了一口。
坏勋,别咬了,再咬怕是要出汤水了。
阿宝忍不住叫了一声。
汤水?喔,是上面还是下面?司徒勋坏坏地用手指顺着老婆圆滚滚的肚皮往下摸去。
勋,不要!哎呦,肚子,肚子好像开始疼了!阿宝情动之际,肚皮猛然一紧,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下身钻出来。
天哪!难道要生了吗?我去喊稳婆来。
司徒勋一听要生了,赶紧从床上翻身下地,刚要举步,却被阿宝抓住了手。
来不及了勋!要出来了!啊!出来了!这臭小子!怎么说出来就出来?汩汩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被褥,司徒勋撩起被子一看,一个肉肉的小脑袋竟从阿宝身体里慢慢移动出来了!快来人啊!王妃生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喝后,司徒勋被涌进屋子来的稳婆和紫菱推了出去。
云英已经撩开了小姐身下的被子,猛然发现孩子已经出来了大半个身子。
稳婆赶紧动手将孩子从王妃身体里拖了出来,还未举起巴掌拍打脚心呢,就听那婴儿张开嘴巴哇哇大哭起来。
儿子怎么哭得这么凶啊?司徒勋在房门外听到孩子哭声,心内大喜之余,又感心疼,连连喊不许打!不许打!王爷,老身未动手小王爷就开始大哭了,真的,这巴掌还没抡起来呢。
稳婆将孩子洗净包扎,听这小王爷哭得凶猛,一边往外抱给王爷看,一边委屈着老脸替自己辩解。
接生大半辈子了,还第一次遇到这么能哭的孩子,竟然从娘胎里一爬出来就开始自己大哭不止,好像很委屈似的。
她不知道,小彦被阿宝生下来,何止是委屈,简直是委屈死了。
话说在这臭婆娘的肚皮里可是被憋屈了十个月,好不容易见了天日,能不哭嘛。
嘿嘿,臭小子,还真是能哭。
靖南王司徒勋抱着软乎乎的儿子,嘴巴美得都何不拢了。
抱着就不撒手。
王爷,把小王爷给奴婢吧,这外面天冷。
云英听到孩子还是在哭,恐阿宝担心,急忙走出来伸手去接。
司徒勋却抱着宝宝用肩膀撞开房门,一个箭步跨进来道:老婆!老婆!冷不防被王爷冲了进来,里面刚刚收拾停当,满屋子都是血腥味,稳婆扎撒着手直个嚷嚷:王爷您不能进!不能进!进都进来了,还说什么不能进。
老婆!快看看我们儿子多厉害!哭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干嚎,竟然干打雷不下雨。
这无赖样像谁呢?司徒勋嘻嘻笑着将怀里的小家伙递给阿宝看。
像谁?还不是像你!阿宝见那小家伙使劲闭着眼扯着大嘴嗷嗷直嚎,不由气得在小屁股隔着被子打了一巴掌。
嚎什么嚎?你委屈,老娘更委屈!生你下来容易吗?一巴掌打得那小子果然住了嘴,睁开眼,骨碌碌转动着眼珠子瞧了瞧老爹老妈,小嘴巴忽然张开,打了个哈欠,人家竟然眼睛一闭,睡了!这臭小子!阿宝与司徒勋面面相看,心想这小子怎么变化怎么快,前一刻嚎得跟杀猪似的,这一刻竟然就睡过去了?还有天理没有?没天理。
话说哭那么长时间也挺累的不是,得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勋,紫河车呢?儿子的紫河车呢?这是至关重要的东西,阿宝见儿子睡去,忽然想起来,急忙问。
哦,云英收起来了吧?司徒勋抬头见云英倒了血水盆刚刚走进来,不由问:云英,你家小姐问紫河车呢。
紫河车?啊,我交给紫菱了。
紫菱呢?转头看看,紫菱那丫头竟然不知哪里去了,云英一边放盆子一边道:应该是被她收拾起来了,我这就去找她回来。
听是紫菱拿去了,阿宝顿时嘘了一口气,小心拿去厨房清洗了烘烤,千万别被人抢了去。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云英答应了一声,急忙转身往外走,却不防那襁褓中的小家伙听到云英的声音后,竟然睁开眼来,四处寻着声音望。
见看不到说话的人,便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司徒勋见儿子小模样可爱,不由低头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却见那小家伙立时皱了眉头,抬起胖乎乎的小拳头在脸上蹭了蹭,似乎很不喜欢老爹的热吻。
啐,你个臭小子,竟然敢嫌弃你爹!司徒勋顿时气结。
哈哈哈哈!勋,你儿子烦你亲他呢。
阿宝见司徒勋在儿子这里吃瘪,顿时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却忽然哎呦哎呦嚷嚷肚子疼。
让你笑!刚生完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来,我给你揉揉,呀,肚皮瘪下去了啊。
司徒勋伸手摸了摸老婆空荡荡的肚皮,想这小人儿挺着个大肚皮辛苦了十个月为自己生下个大胖儿子,不由感动地在阿宝脸上吻了一下。
儿子嫌弃我,你可不许嫌弃我。
小姐,小姐,紫菱不见了!云英四处寻找紫菱未果,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